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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古河山一羽毛

兄妹

万古河山一羽毛 硬是你肥我瘦 3415 2022-04-18 09:18:20

  传说在很早以前,在十万大山南麓的壮族偏人山寨里,有一对很是要好的青年人,男的叫农端,女的叫农亚,两人经常结伴上山砍柴。有一天,两人在一个岩洞口听到洞中传来悦耳的“叮咚”之声,循声而入看见一个水潭,上面岩壁中渗出许多小水珠正向潭中滴落。他俩听着这美妙感人的乐音,顿觉心旷神怡、耳聪目明。他俩想把这神奇的声音带回山寨去,让乡亲们一起来分享。农亚想了想说道:“我们何不做一个也能发出这种声音的工具呢?”于是二人在山中找来一个葫芦壳、一根木杆,将木杆插进葫芦里,绷上野藤的细丝条,果真弹出了“鼎叮”之声,恰似“叮咚”的山泉之音。山寨里的人们听了无不拍手赞美,一位父老还以发音把它叫作“鼎叮”。乡亲们照样学做起来,鼎叮很快盛行全寨。琴声传到天上,玉皇大帝派天使下凡将农端、农亚召去,厥后他俩在天上成了歌仙,终日给玉皇大帝奏琴唱歌,难得下凡。为消除乡亲们的忖量,每年正月月朔到十五,趁天门开启之时,他俩便赶回凡间与乡亲们聚会歌舞。平时偏人有事相求,也焚香请他们下来歌舞一番。这种运动厥后成为牢固形式,定名为“跳天”。直到今天,每逢壮族传统节日,偏人都要举行群众性的“跳天”文娱运动。鼎叮则是这种运动中使用的唯一乐器,故此称之为天琴。

  林东光脚坐在窗台上,听着台风“天琴”吹打着玻璃的声音想着

  “玉皇大帝的品味也不怎么样嘛。”

  他偶尔也会转头看向还在梦中的那个女人

  她曾经是他的学姐,林东大一的时候她正好研一,现在林东大四,而她留在了学校里任教。

  林东看着女人美丽的侧脸,想到了很久以前看过的一段俳句。

  “隐约雷鸣,阴霾天空。但盼风雨来,能留你在此。”

  林东的哥哥也在这所学校里任教,前几天林东就是帮哥哥跑腿送资料过来,结果被台风“天琴”堵个正着。

  而这一堵,就是四天,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的四天。

  林东又看了看她露在被子外的腿。

  说到她的腿,林东能想到的一个抽象又具体的词语,景气。匀称修长,洁白平滑,细皮嫩肉,容易过敏,招蚊虫,能劈叉。林东看过对腿描述的文字不多,用“秀腿”来形容太土,感受跟“酥胸”两个字一样土,这些词往往用在成人小说上,林东没看过成人小说。尽量描述得客观,但是它真的好到,特别没有情感的描述都市让你们觉得猥琐。得嘞,就是猥琐。另外林东不太能接受小腿壮硕的人,那样不能调动起他的欲望,每次看到自己的腿林东都市平静得睡去,不敢多想。

  就这样又过了两天,“天琴”走了,林东也走了,然后又偶尔会回来。

  每当人认真起来的时候时间就过得飞快。

  转眼间林东的大学就要结束了。

  兄长问到他今后准备做什么,凭他的结果要在国内考研有点困难。

  “听说申请外洋的研究生不用考试,语言过了就行。”

  “好想法,哥哥支持你,多念书是好事。”

  最终,林东拿到了阿联酋大学的offer,专业是哲学。

  临行前,他去了她那,算是作别吧。

  两小我私家喝掉了一整箱红酒。最后这半杯红酒,在林东手上摇摇晃摇,端视着酒渍是否挂杯,竭力想品鉴出它的品质。挂不挂杯他着实没看出来,但现在红酒颜色在他眼里是绿的,可能是因为灯的光映了进来。

  怎么会选择这么荒唐的灯光,让人发吐。他准备质问身边的女人,侧头望去,眉头徐徐舒展。此时的她,眼神不明亮也不昏暗,不幽怨也无快乐,晕晕沉沉,却秋水欲穿。你醉了吗,林东问到。她摇了摇食指,指着音响,示意不要说话。

  叶倩文的歌声在满是缭绕的空间里闲庭信步,指挥着烟雾舞蹈,梦幻而已。浅醉一生,她也起身挥舞,婆娑的烟雾与她甩起的长发突兀地融为了一体,林东的汗毛在恶心的绿灯下也照样寒栗。他想,对的时间里,不出意外的话一定会出点意外。何等正常啊,谁敢肯定此情景,传统能击败本能,高尚会扼制鄙俚呢。

  呼,一只猫从他们紧张的身体上跃过,落地时打翻了家里最后半杯红酒,轻蔑地喊停了他和她的事故。猫没有为此感应歉仄,舔舐着被打湿的爪子,低哼一声厌恶着味道,甩身离去。不轨作罢,他们注视着被扑倒的绿色液体,荷尔蒙的流失不会让他们对这只猫心生怨恨。林东戴上泳帽一头扎了进去,时蛙时仰,畅游在维持气氛的绿水中。片刻之后,可能是绿水挥发了,也可能是林东游累了,起身抖去湿漉,靠着她坐下。

  两人麻木依偎,现在她的心没有乱撞,他的手甚至也没有乱放,如此麻木不像是第一次晤面。凌晨四点的秋高气爽,正好可以虚着眼睛做梦,偶尔猫咪跳过,掀起一阵雪花,那是梦中的羽毛。她有三只长满羽毛的猫,本是六只,刚跳已往的是她的最爱,叫菊次郎,体格健硕,拉的多,自然也吃的多。她轻柔地爱抚,这是对猫的爱抚,不是对人的爱抚。再次起身,为它们倒满食粮,马上清醒,麻木不知所措,久久寂静。

  在一个小时的寂静里,林东与树木攀谈,与街灯攀谈,与月亮攀谈,与潜藏的太阳攀谈,谈论的都是她,久久陶醉。

  终于,他道。你为什么会穿这么性感的内裤。

  她回,怎么老是在喝酒之后问我这些奇奇怪怪的问题。

  --因为喝了酒。我恰好想和你谈谈。

  ''只有在喝酒之后,我才相信我看到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每一句话都是柔情蜜意的,每一个逻辑都是严丝合缝的,每一条原理都是朝闻道夕死可矣的'',

  一位诗人说的。我很赞同这种随和也很随我的诗意。

  --这个诗人是不是没有事情。

  --你怎么知道。

  --我听一位作家说的,他说几多岁没有事情的话,险些是个诗人。

  --是潦倒照旧境界。

  --都有,但境界总在潦倒之后,就像风雨总在阳光后。

  --作家有事情吗。

  --没有。

  --可我照旧觉得不应当个作家或者诗人,应该有个事情,每天劳作,然后喧华和甜蜜。

  --作家和诗人不是事情吗。

  --这个工种不太清晰,要说我也应该是个诗人,时常思考时常潦倒,思考应该也算事情,可惜暂时无法挽救潦倒。

  --我不喜欢潦倒,不喜欢年老,我还要养猫,明天还要起早。

  --怎么又扯到年老,那你尝过30岁年老的口水吗?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我也曾经年轻过。

  --曾经多好。

  又是久久,他再次问道,你为什么会穿这么性感的内裤。

  她说,我身材好,配着它会更悦目。

  --体会了。

  --那你为什么会穿这么花哨的内裤。

  --因为我这辈子,太热烈了。

  话毕,待她睡去之前,他背上榴弹跨上战马准备离去。

  她侧卧着注视,没有挽留。

  二十一层楼的高度,林东没有选择乘坐电梯,蹒跚扶梯而下,算算时间恰好开门遇初阳。一阵轻风吹过,扫除着他的头发,今天的初阳格外老成,轻轻地蒸发着他脸上的油光。

  在另有余寒的清晨,在初秋烈日到来之前,不需要多说陌生的再见了。春天的花儿已开,秋天的凋零就来,春短秋长,人来人往,让轻风再拂斜阳。

  完成硕士学业以后,林东回家加入了她的婚礼,然后一小我私家跑到离阿布扎比几百公里外的一个沙漠里开了个加油站。

  厥后有小我私家来找林东喝酒,他的名字叫郭药师,是他大学的死党,唯一知道他和她关系的人

  郭药师是从东边来的。

  你要问为什么,那自然是因为沙漠在西边。

  那天,除了家乡的酒以外,郭药师还给林东带了一份手信。

  可是林东照旧没和他一起喝这瓶家乡的酒,因为他上午才被狗咬了打了狂犬疫苗。

  郭药师第二天就走了,他走后天一直在下雨。

  每次下雨,林东就会想起一小我私家,她曾经很喜欢他。

  不知道是巧合照旧其他原因,每次林东要离开她远行的时候,天都市下雨,她说是因为她不兴奋。

  厥后,她嫁给了他哥哥。

  她结婚前夜,林东曾去找过她,林东要她跟我走。

  但最终,他照旧独自离开了。

  又过了一年,林东整理工具时,发现了一封手信。

  当初这信他随手一放就找不到了,没想到它现在又泛起。

  这信是林东的嫂子写给他的,她告诉他,不久前她发现自己已有了身孕,希望他能知道这件事。

  算命的曾说林东:“伉俪宫太阳化忌,婚姻有实无名”,想不到是真的。

  …………

  林东在门外坐了两天两夜,看着天空不停的变化。

  然后林东理解了一件事——饿肚子的感受真的欠好,而且并不能帮你思考。

  那天晚上,他喝了那瓶家乡的酒。

  林东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我深爱的女人,居然会对他用泻药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林东也是头回知道,原来加在酒里的泻药过了一年多仍有药效。

  要是他其时就想明白,其实她真的很蠢,而且很是乐于在今后的人生中尽心尽力地折磨他,他或许就不会回去了。

  可他究竟年轻过,糊涂过……

  没过太久,林东就离开了这片沙漠。

  …………

  郭药师:“我一直以为你们会在一起,为什么不嫁给他?”

  她:“他从没说过喜欢我。”

  郭药师:“有些话纷歧定要说出来。”

  她:“我只希望他说一句话,他都不愿说。他太自信了,以为我一定会等他,谁知道我嫁给了他哥哥。

  我结婚那天,他要我跟他走……我……我没允许。

  为什么要到失去的时候才去争取?既然是这样,我不会让他获得。”

  郭药师:“你觉得这样你就赢了?”

  她:“我有没有赢我不知道,但他一定会输。”

  那日郭药师临行前,她给了郭药师一瓶酒,和一封手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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