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筒里静默一秒后,蓦地响起原主母亲不行思议的声音。
“你这孩子是不是写剧本写出癔症了?乱说八道什么呢?”
说着,原主母亲深深吸了口气。
“我原本好好的身体都能让你给我气出毛病来!我告诉你不管多忙你下个月的月末必须回家,否则我就买机票给你逮回来!”
偷听的图尔斯被原主母亲的语气吓得狠抖了下肉乎乎的小身子,嘀咕一声:“好凶哦,怕怕。”
月楹瞄了一眼不再偷听,忽扇着蝉翼快速飞远的图尔斯,忍不住轻笑作声。
小崽子的胆子真小,和他人一样小。
可是月楹突然的一声笑,听进原主母亲耳朵里就被解读成了不重视。
原本没什么事的一场通话,瞬间酿成电闪雷鸣的批斗大会。
“好你个没良心的,我为你终身大事费心成这样,你还不以为为然,觉得我这个老太太可笑是吧?”
月楹:“……”
怎么还突然急躁了呢?
“妈,我没有,您听我解——”
“你没有什么?我说你还不认可?”
月楹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原主母亲厉声打断。
月楹:“……”
做女儿可太难了。
连句话都不让说。
“对不起。”
为了制止让自己失聪,月楹选择致歉。
但是致歉对于盛怒中的母亲来说,基础没什么用。
月楹被数落了半个多小时,原主母亲的气才消了那么一点点,而且她还被挂了通话。
被劈头盖脸的臭骂一顿,月楹纳闷究竟是那根导火索给她引来了这场灾难。
她的目光幽幽停在早已经钻进糖袋里,翻着糖果吃的图尔斯。
是这个没良心的。
“过来。”
月楹决定要发挥一下家长的威仪。
被点名的图尔斯叼着看中的糖果挥着蝉翼飞到月楹面前。
他一边咬着包装纸,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香香要做什么啊,我在吃糖糖呢。”
月楹伸手抢下他的糖。
图尔斯不满地叫了一声,奶音恼怒。
“香香!”
月楹挑眉,“乖宝宝要好好说话。”
图尔斯瘪了瘪嘴,包裹在他身外的光团逐渐黯然,像是惆怅。
“你麻麻凶你,你凶我。可是你又不是我麻麻,所以你不行以凶我。我也是有精灵权的崽崽。”
他小声说着大原理。
用最怂的态度说着最嚣张的话。
月楹:“……”
是个逻辑鬼才。
她现在有理由怀疑崽子是不是在装崽子。
“下次我讲电话你不要再偷听了。”
月楹想了想,决定照旧先视察图尔斯几天。
以教他做人的方式试探。
图尔斯哼了一声,语气傲娇。
“你不想让我偷听你讲电话就好好说嘛,我又不是不听话,干嘛抢我糖?你以为抢走我的糖就能解决问题了嘛?哼!基础不行能。”
月楹莫名又成了被训的一方。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
我也委屈了。
图尔斯听出月楹语气中的差池。
他缄默沉静了几秒。
哭了。
但不是嚎啕大哭。
而是啜泣。
一颗接着一颗的泪珠掉出光团,像是下雨一样,淅淅沥沥。
月楹:“……”
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