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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度

第八十二章 真相与假象

落花度 相78 3224 2020-07-13 09:21:38

    这还要谢谢当年他的护卫,担忧他淘气,硬是一个个衡宇上的瓦片都在特定的位置,加固了一番,让谢东篱正好可以借力行走在屋顶上,又不会打扰别人。一时之间,谢东篱只觉得心头有几分的焦躁,好一会儿在夜风中才让自己冷静下来。

  如果说凭据这冒牌货的行事气势派头,他住的地方,应当就是自己少年时原来的房间,这谢府庞大,阵势庞大,只是到底是谢府啊,纷歧会儿,谢东篱就已经站在了那个曾经的房间面前,带着几分犹豫的站在门口了一会儿。

  尔后,谢东篱伸手,推开了房门,一个转身进了房间,将门重新关上。

  一进了房间,借着窗外姣好的月光,谢东篱的心情有几分微妙。这人,还认真是抱着一学到底的心态啊,这房间中的物什,竟然照旧原封不动的摆在了那里。

  谢东篱一步步的在房间中走过,伸手抚着那些工具的纹理,认真是古旧,带着那些尘封的回忆,扑面而来。

  这个猴子灯,应当不是原来的那一个了。

  谢东篱的目光突然转移到了架子上的猴子灯上,他记得这是小时候最喜欢赌钱的二叔,第一次因为心情好,从花灯节地摊上用赢来的钱买的一个小灯。其时他还记得,自己是喜欢的不得了,简直就差放在床头,日日看着那活龙活现的猴王入睡。

  不外厥后那灯笼坏了,也是,几文钱的灯,质量能好到那边去?这人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这小灯笼都摆上去了。

  目光忽而又被一个汉白玉的镇纸吸引,只是这镇纸的纹理有些差异,是大伯父去西夷的路途中带回来的,因为谢东篱还记得那时候的他,突然疯了一般的想要一件属于自己的汉白玉物件。

  然而在那个时候,汉白玉是一件在寒国很稀缺的工具,而且也没有工匠有那种手艺能够打磨一件汉白玉的工具,如果不算那些粗拙的次品。其时收到这份礼物的时候,自己可是兴奋的多吃了一碗饭,一直严肃的父亲,那一日也破天荒的笑着对自己说了一句泼皮猴儿。

  哦,另有这些连成一片的紫檀木屏风……

  可惜啊,人的喜好是善变的,当年的小世子喜欢的是紫檀木的一切,而如今的谢东篱,却讨厌一切紫檀木的物什。

  ……

  在这样一个充满回忆的地方,谢东篱低着脑袋,缄默沉静了许久。

  他伸出修长悦目的手指,抚摸过桌面上有几处的凹痕,那是当年因为不愿意读,在房间舞刀弄枪后留下的印记,还记得其时险些伤了手,叫父亲那时狠狠教训了一顿。

  谢东篱静默着,恒久的凝视着这房间的每一寸纹理,每一处地方。那些影象太过汹涌,排山倒海一般,在脑中翻涌,踏着滔滔风烟,简直要将谢东篱所有的神经埋没,麻木。

  然而他站在那里,随后,在苍白的月光下,忽而作声轻笑,勾起了悦目的唇角,眼底浮动着一片墨色汹涌。

  他突然,什么都不记得了。

  那些回忆,另有那个谢东篱,年幼的谢东篱,都死去了罢。

  ……

  谢东篱的心情有些难看,身在这座宅邸之内,他站在原地,脸色是愈来愈阴沉,带着几分狂风雨前的阴暗,他似乎隐隐约约的预感应,有些已往的事情,或许基础就不是他当年所得知的所谓真相那么简朴。

  人啊,为什么总是在一些事件的面前,为它包装妆扮一番,酿成一个面目全非的模样。谢东篱这般想道,神色中带着几分悲悼。

  这人啊,一辈子要经过几多假话?

  一个?十个?一百个?一千个?

  ……

  谢东篱认真是不太清醒了,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纪念过那个不能叫做家的家了。

  物是人非,只是除了他自己的回忆,其他什么都没有留下,就连当年的血迹,那些他以为鲜红到基础就无法清洗的血迹,都消失的一干二净。

  亭台水榭,房间物什,大事面面俱到,小事事事巨细,基础就是让谢东篱有一瞬间的模糊,他是不是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少年时候的家中。

  只是,越是这样熟悉,越是这样具体,谢东篱现在却越是恼怒。对于谢家如此了如指掌,而且另有狼子野心的人,一定是一个满手鲜血之人,起码沾染的,就有谢家上下百余人的鲜血!

  似乎这里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至少得知,这背后人是谢家的熟人。

  离开了房间,谢东篱在屋顶上,徐徐穿行,看着远处的一寸寸土地。忽而,他在一个房间前停下,不知为何,就像是阴差阳错一般,他推门走了进去。也是一个很洁净的主位,应当是堂弟的房间,这个其时寄住在谢家的堂兄,是个有趣的人。

  说是堂兄,其实是谢家的旁支,寄住的一个远亲。影象里,应当是个很令其时的谢东篱很是崇敬的一小我私家。他的神色总是那么游刃有余的淡然,然而气韵却是忧悒清远的,正如蓬莱烟云间碧水孤帆,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谢东篱突然想起来那个总是一脸温和,喜欢读的堂兄,时常在四下无人的时候,重复在纸上誊写着这样的诗句。而这句诗,是那先生送他的话,他喜欢极了,将先生的墨宝挂在堂上。

  山有扶苏,隰有荷华。不见子都,乃见狂且。

  ……

  谢东篱一边在心中默默念着,一边抬头,往那个诗句墨宝本该挂住的地方。

  然而,环视着四周的一切,突然之间,在看到了那本该是墨宝挂住的某一处时,谢东篱的脑海中却突然像是断了一根弦一般,猛然间嗡声作响,他的双手的血液似乎冻结了一般,带着几分沁入雪水一般,冷冰冰的麻木感。

  那里……是空荡荡的,哪里来的什么墨宝?!

  希望,希望他的推测,他的预感是错的,希望如此。谢东篱的神色之中带着从未有过的凝重,脸色差到现在若是有人见到这夜色这的谢东篱,怕是会吓到失禁,那白森森的脸,阴森的有些骇人。

  看起来,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了,谢东篱已经开始反思他回到寒国的行动,或许是太过温和了一些,温和到这些造作的,有野心的人,已经胆子足够大到踩在了谢家的土地上犯事。

  谢东篱悦目的眉眼现在冰寒一片,凝结的是一层厚重的杀意与果决。或许是那人了,他已经就要这么的肯定下来。若是所料不错,等到两日后这醉倒的冒牌世子醒来,他只要随着这冒牌世子,就一定能抓到那人!

  看起来,有些事情,需要他去做了,谢东篱已经开始反思他回到寒国的行动,或许是太过温和了一些,温和到这些造作的,有野心的人,已经胆子足够大到踩在了谢家的土地上犯事。

  谢东篱悦目的眉眼现在冰寒一片,凝结的是一层厚重的杀意与果决。或许是那人了,他已经就要这么的肯定下来。若是所料不错,等到两日后这醉倒的冒牌世子醒来,他只要随着这冒牌世子,就一定能抓到那人!

  待谢东篱回到房间,看到的照旧那个睡的正香的世子大人,正在睡梦中无意识的搓着自己的手臂。谢东篱也不再去多理会,直接返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也就掉臂三七二十一的蒙头就睡。

  第二日,谢东篱醒来,替依旧还趴在桌子上的世子唤来了下人,一行人声势赫赫的将喝的满身酒气的世子大人搬回了房间,又是收拾又是换洗衣物,要害是这睡着以后的世子大人,认真是不循分,这手下都已经好几个上前按住他的行动了,在易服服的时候,滑腻的就像是一只鱼,简直让人瓦解,就那么光秃秃的在床上随意的翻身,教人不得不怀疑这人是真喝醉照旧假喝醉。

  确实就像是谢东篱设想的一般,这世子大人因为那些酒,足足在床上昏睡了两日,等到第三日苏醒的时候,认真是在床上呆了许久,才接受这个有些丢脸的事实。明白是要灌醉别人的,怎么认真把自己喝成了这一幅模样?他也在疑惑,什么时候自己的酒量酿成了这样不堪的状态?

  不外其实如果只有那些酒,确实不会如此,但是在喝了大量的烈酒,再加上谢东篱那一手帕上等的迷药,这效果是可想而知的酸爽……

  世子大人在房间里很是苦恼的喝下了第三碗醒酒汤,还嚼了一口很是苦涩的解酒药丸,紧紧皱着眉头,唤来下人,问道:“如今,这是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午时。”下人捧着药碗,恭顺重敬的说道。

  “我竟然睡了这么久?”他坐在床上,拧着眉头很是怔愣。

  “回大人,今日你与司徒大人有约,现在是不是该准备一番?”下人看着世子大人的神情,不由得出言提醒了一番。

  这时,这世子大人的心情才算是悦目,他一时瞪大了眼珠,险些要跌下床:“与司徒大人的晤面,不是在后日吗?!”

  下人吓得退后一步,说道:“大人,你已经睡了三日,如今正是与司徒大人晤面的日子。”

  这一会儿,简直是惊诧了世子大人,手忙脚乱的准备了一番,重新梳理穿着好,这才坐上了门外早就备好的马车。

  而在这世子大人出发后,谢东篱也在马车后暗自跟了上去,一开始这车夫很是谨慎,谢东篱能感受到他转了好几个弯路,最后才经过小路,途中还变过一次装束,换了步行,走到了一处比力偏僻的茶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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