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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花度

第三十章 虎落平阳被犬欺

落花度 相78 3223 2020-06-17 10:22:58

    对于苏翎这样的请求,苏家的长老断然不会拒绝,力量强大的一直罗刹妖若是放任它再生长下去,祸及的将不仅仅是皇宫内的人。于是内院高层的长老随苏翎进入皇宫,当晚决定再此摆下阵法收妖。

  然现在晚的高台上,不再有此般数量的围观者,包罗潜藏在暗处的北堂绯,他知道今日已经没有再放鬼滋扰的须要,苏府的长老护法,即是再滋扰,也是一件无关痛痒的事情。

  终究是妖物,已经丧失了身为人时该有的灵智。力量更为强大的罗刹现在只是凭借了本能和欲望在行动,于是收复的历程变得有些顺利和简朴粗暴。众位长老守住阵眼,由苏翎指挥压制,再剥离罗刹鬼出窍。

  说难不难,不外是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强行的一场疏散。当罗刹鬼消散在幽冥的一道蓝光中时,被榨干了力量的众人都猛然间坐在了地上。

  现在就像是已经部署多时了一般,一大群皇宫禁军蜂拥而上,一瞬间平静的夜晚被红光照亮。不由分说,按那些个身穿铠甲军服的军士直接一把捏住众位在场的长老,极其粗暴的将他们拧在身侧收押进囚车中。

  苏翎紧皱着眉头,却被三个禁军拦住了去路,强行突破不开,却之听这三人异口同声道:“请大人见谅,下官不外照命服务。”

  就这么一场大乌龙似的闹剧,带走了苏府所有的长老,就像是个鄙俚的小偷,在筋疲力尽的时候走出来一举收获。苏翎将腰间的软剑抽出,架在其中一个禁军的脖子上,脸上一片酷寒:“让开。”

  只是,即便她有收鬼的本事,怎么抵得过训练有素的禁军,光是力量上的差异就十分的巨大,更别说今日的一战险些消耗了她所有的体力。

  那人被尖锐如叶片的薄剑抵住了喉咙,却丝毫没有变过半分颜色,只是捏住了剑身,一把制住了苏翎,将她反手扣住。

  虽说嘴上说了冒犯,力道却丝绝不减轻半分,粗鲁而鼎力大举的将苏翎带回行宫中,将她推进门中。尔后,三人就像门神一般立在门口,这架势,明白就是变相的软禁。

  苏翎的心中有些忙乱,紧紧皱着眉心,看着被紧闭的大门,却不知该如何解除现下的困兽之局。她是认真没有料到隐藏在暗处的敌人,会如此直接而粗暴的对上这么一手。

  一日、两日、三日……饭菜倒是好吃好喝的提供着,那三个禁军轮流换班,也从未曾苛待过苏翎,只是这软禁却是落到了实处,生生将苏翎关在了行宫中整整十日。

  当第十一日的黎明到来,就像是又预先约定好了的一般,三人悄悄的是离去,没有丝毫的征兆,这样的软禁似乎到了期限。苏翎从行宫的门口踏出,看着院落内空荡荡的模样,将嘴唇紧抿成了一线。

  忽而一个身穿司礼监官服的大太监,手捧一卷明晃晃的诏书踏了进来,用阴阳怪气的语调宣读了一番圣旨,大意是因为苏翎的失职,导致兵部等一干朝臣的死亡,所以收回她在皇宫内的行宫,保留祭司的职位,遣返苏翎回到苏府。

  这一系列的行动就像是预谋了太久太久,狼吞虎咽一般的行动,利落的简直一气呵成。当苏翎孑然一身从皇宫内回到苏府时,见到的又是另一番景象。

  那些苏家的子弟们见到她的眼神里充满了这些情绪,不安、畏惧、预防、厌恶、激动……她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在这十日内,短短的十日,苏府的结构虽没什么多大的变化,竟生生让她瞧出了萧索落魄的味道。

  终于,内院的几个门生疾步走到她身前,快速的行了一个象征性的礼节,尔后那人的口气带了几分咄咄逼人:“祭司大人,如今长老随你去宫中被扣押,其中罪名还需要大人来解释一番。”

  苏翎不解,也难怪她不解,被莫名其妙的囚禁在行宫中十日,基础不知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了解了一番才知道,当日追随苏翎去的长老都被关押在牢狱之中,更是有传言宫中出的罗刹鬼和西山的异兽皆是由苏家亲自释放召唤,其辞言之凿凿,生动传神,就像是那散布蜚语的人亲眼所见了所有的历程。

  蜚语是最人言可畏的工具,当所有的人都在一个简朴的故事上都添加一些自己恶意的想法时,这个故事就成了一个真实的事件。没有人会去仔细考察它的真实性,所有人都市趋之若鹜的赞同着当下最流行的一个说法。

  而苏府,在短短的十日内,被塑造成了另外一个形象。谣言传,苏家如今声望有所衰减,于是放出了异兽与罗刹,而且又假惺惺的扮作好人前去收服,这样就可以到达收买人心的效果,然而太过急功近利,罗刹和异兽又哪里是这么好搪塞的?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被罗刹险些逃脱,差点就酿成了大祸。

  原本就对封锁了西山心有不满的黎民,现在更是找到了咒骂苏家的理由。而苏家支持运转的长老们被收押在牢狱中,苏府内部的许多事务突然就被抽去了主心骨一般,基础无法正常的运作起来。这个庞大的家系,一时之内,竟有些变得摇摇欲坠——内部的门生破裂成几个党派,苏翎又对这些世俗的事务不通,也无法在短时间内接管的井井有条,而朝堂中人加紧了对速苏家的攻击,从商业上到政治上,一时间就算是在外院中做些小本生意的子弟都受到了极大的攻击,工业链严重受损。

  以前,他们以苏这个姓为自豪,即即是外院的门生,也有人腆着脸上来沾亲带故,生意不是一般的好做。而如今,苏家险些成了京城内人人喊打的工具,那些个外院的门生内心窝火,却无处发泄,回到苏家还要受内院那些自认高他们一等的门生们颐气指使,让他们提供维持苏府运转的银钱和粮食。

  这样的品级制度若是在之前,完全没有问题,而如今的情形,无疑使得苏府的关系变得前所未有的僵化。然而苏祖传承了太久,这一套品级制度在苏府内也存在了太久,根深蒂固的品级思想就像是依附的毒蛇,加速了整个苏府的动摇。

  然而无论是外院照旧内院门生,从神坛跌落到泥潭的滋味绝对不是好受的,所有人的心中都有着配合的叹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怕是现下苏府最大的感受。

  而对于苏家一直引以为傲的祭司苏翎,在被各人认为对苏府现在的运转没有丝毫资助后,态度也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她淡然超脱的冷静,引起的是一众门生的不满与厌弃,他们厌烦了她总是这样一副淡然的样子,即便曾经的他们追捧过这样的仙姿风骨。他们更是觉得这个脱离世俗的祭司甚是无用,即便在苏翎刚成为祭司时他们不知几多次的夸过她,仰慕她……

  而苏家或许只有一小我私家,现在置身事外——苏陌。在这样的年岁中,依旧冠着天下第一商的名号,坐在自己的别院内悠闲自在。

  苏家的门生派了一拨又一拨,生意上被打压,银钱吃紧,苏翎的俸禄又一时被封存,他们已经有些病急乱投医了。然而不管是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照旧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在别院中端坐的苏陌永远都是一副自得的模样,基础不去理会苏家这一群门生。

  一拨又一拨的人被派来,又无功而返。最后登门的,即是苏翎了,迫于族中子弟险些是胁迫的行为,苏翎不得不被强行送到了苏陌的府前。

  依旧是那个和颜悦色的掌柜接待,这一回苏翎上门,并没有被拒之门外,反而像是提前通知好了一般,被门口的侍卫迎了进去,绕过亭台水榭,坐在一个偏殿内期待。

  苏翎端起手中的一杯热茶,看着里面的几片茶叶,微微的拧起了眉头。期待了许久,门忽而被推开,却见苏陌一副温和朗润的模样冲她走来,一如初见时。

  “阿翎今日来此,可是想我?”苏陌眯着一双漂亮的狐狸眸,站在苏翎的面前,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我今日……”苏翎张了张口,却不知该如何表述出来意,一时间只愣愣的看着苏陌,又低头去看茶盏里漂浮着的茶叶。

  苏陌皱了皱眉头,抢过苏翎手中的茶杯,语气中略带了几分不满:“怎这些下人服务如此不力?竟给阿翎喝此等粗拙的茶叶。听你来此,我可是立马迎了出来,竟不知他们带你来了这一处的偏殿,倒是教我好找。”

  苏翎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将唇紧抿成一线,忽而抬头,看着苏陌,说道:“怎么如今,连你待我的态度也变了?”

  此话一出,面前的苏陌明显一愣,随后笑道:“怎么变了?”

  眼前的少女不语,只是抿着的嘴唇因为用力而变得有些发白。她只是望着他,那双瞳中,黑亮亮的,皆是一片清明之色。这是一种人类与生俱来的直觉,偏殿、次等的茶叶、姗姗来迟的主人。哪怕她不懂这些体现性的行动,但是她能察觉到这短短的几句对话中的意味深长。

  苏陌走到偏殿的主位上坐下,顺手将茶盏搁在桌子上:“我知晓阿翎今日的来意,只是阿翎,苏家的兴衰荣盛,与我何关?”

  没有等苏翎回覆,他又说道:“苏陌乃一介商人,生意场上有的只是永恒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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