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皂吏世家

皂吏世家

雷的文 著

  • 古代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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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19-10-26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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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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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在封城之后2我心里的武汉

皂吏世家 雷的文 3275 2020-03-03 15:53:36

  我心里的武汉

  我妈常说我们是正尔八经的武汉人!我其时想,武汉这十八线都市,当这个正尔八经的武汉人有什么好啊?不外,就算我不想认可,我还真就是正尔八经的老武汉、老汉口。

  怎么说呢,我老家在汉口的长丰乡,听着就像乡下。不外,我影象里,它就一个城中村。那个乡里就三姓。一个姓韩(我祖宗);一个姓李(我奶奶的祖宗);一个姓王(我姑父的祖宗)。那位著名的凯凯王,王凯帅哥的祖宗似乎跟我姑爷一个祖宗,这三家几百年来说是互为姻亲,几多都有点亲戚关系!这么说起来,我和王帅哥也算是有点亲戚关系吧?回去查查家谱!

  我们韩家在那儿有几多人呢?我也不知道!横竖那儿有个一站名,叫韩家墩!传说家里另有个祠堂,不外我没去过。

  我对我这个家族人数上的理解是啥时候呢?过年!

  我爹在世时,我最怕过年,我十岁之前住在青山区红纲城,我奶奶家住在汉口地域的硚口区古田二路。我爹那时过年不叫公车,我们就得从青山坐渡轮到粤汉码头,然后我妈拉着我两个姐姐,我爹扯着我走到车站路去追那辆1路公共汽车!1路公汽,直线走解放大道到古田二路。这也没完。因为我奶奶家又不住在解放大道上,我们就得从解放大道像二万五千里长征一样,走到我奶奶家。

  到了奶奶家,还没歇口气,就立刻陷入了认亲戚的必答题考核中。我小时候经常会十分困惑,“旧”爷爷是什么爷爷?难不成另有一个“新”的爷爷?

  虽然,我问我妈时,我妈笑得不行,但她竟然就笑完了,也没告诉我为什么!所以我明白了第一个原理,坑娃的爹妈自古有之。

  等着把亲戚们走完一圈,姓韩的、姓李的、姓王的我们也就差不多转了一个遍。

  所以,每年大年月朔,我妈一定会跟我爹进行关于要不要去奶奶家的争论!虽然,我妈就没赢过。

  我小时候真的、真的,就希望我妈那会嘴皮子利索点,把我爹灭了。那时,我就又明白了一个原理:梦想这工具,从来就不是为实现而发生的!

  真的,我到现在都是,不到万不得已,坚定的不去长丰乡。

  为什么?

  我上班后,已经到水厂了,离古田另有好几站地呢?请放心,只要姓韩,一准是我们老韩家人,没一个错的!

  好比我搬迁,楼上老太自我介绍时也姓韩,一聊,她说她是我姑妈!

  好比我常去买书的一家信店,老板娘不姓韩,我挺兴奋的。转头,老板娘的娘来了,说“你姓韩啊?我也是呢……”得,聊了三句,我又多了一个姑妈!

  那之后我就对姓韩的敏感,谁知道又蹦出个啥!最扯的是,我朋友嫁给姓闻的,然后生了一对双胞胎,我去看他们。孩子奶奶很兴奋,说我朋友老公的祖宗是过继给闻家的,现在生了双胞胎,他们想让其中一个孩子回归老姓。我心里就暗叫欠好,果真,那奶奶说,他们先祖姓韩,顺便我朋友老公的辈份是我侄子辈!然后那刚生的一对宝宝就是我孙子辈?这另有天理吗?

  而我对我的家族人口有更深一点的了解,还得说在我奶奶的葬礼上!

  我奶奶是96岁高寿去的,那时我爹已经去世十多年了。作为长房的孙女,我们也得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别以为我们是长房就挺牛,其实不是。我们只是我爷爷家的长房,我爷爷是老四,他上面有哥!况且我们照旧女儿,都上不家谱。不外让人兴奋的是,我二叔一样做不了主。因为我大爷爷他们虽说早就去了,但我大爷爷的儿子、孙子还在啊!人家是长房宗子长孙,于是,丧事掌事的是我大爷爷家长孙!

  虽然,我们一点没有觉得被冒犯了,你们怎么说,我们怎么做,长丰乡的规则,我们真的不知道啊!

  到了晚上,家里另有守夜,然后种种礼数,什么叩头之类的。最重要的唱名。就是把子孙的名字要唱出来,讲明老太太子孙茂盛。

  说实话,我奶奶三子三女,女儿嫁得都不错,也真的子孙茂盛。但到了儿子这儿,就有点寒酸了。我爹三兄弟结婚都晚,然后孙子辈就只有堂弟一个男孩,人数和岁数上与姑妈家的孩子们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不外算了,横竖我目前为止,只认识姑妈家的表哥们,再下一代,真的就剩下眼熟了,名字一个也叫不上来。

  虽然,我说的重点不在这儿,重点在,我们这些直系子孙念完了,就要念旁系了。

  好比我奶奶娘家的侄子们、侄孙们、侄重孙们,另有两位数的玄孙们……

  等念完,我都替唱名的叔捏一把汗,真是太辛苦了。问题是,这只是李家近一点的亲戚,另有韩家的啊?我爷爷是老四,他上头另有三个哥哥的!

  横竖念到厥后我的腿都麻了,是站麻的。就听着那一串姓韩的名字一个个的往外蹦,然后,我知道,韩家真有族谱。好比我爷爷是“昌”字辈,我爹是“洪”字辈,我是“世”字辈,我侄子是“守”之辈……再多我也不知道了,听说是八个字,世代更替使用。

  总算把名字都念完了,我以为没事了。但是姓韩的和姓李的打起来了!

  因为姓韩的觉得为什么要先念姓李的,这里是韩家的土地。姓李的觉得,老太太姓李啊,虽然得念姓李的。若是你们‘四爷’去了,就可以先念姓韩的了。‘四爷’是我爷爷,他那会还在,在屋里躺着呢!然后,各人打起来了。

  送葬时,我堂弟两岁的儿子坐在棺材上(是真的棺材,不外是租的),几米长的鞭炮齐鸣,我都替那孩子想哭。

  你们知道吗,长丰乡的葬礼是五颜六色的!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只有长丰乡独占的规则。就是戴那种孝帽,不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全是素白一片。我们长丰乡特别有意思,子侄辈用“白”,孙子孙女辈用“黄”,重孙辈用“绿”,我们家竟然另有玄孙辈的,他们戴“红”!

  虽然,这也有利益。看到戴白的,叫叔、叫婶;黄的就跟我平辈;绿色、红色的我就可以摸摸口袋,要不要给点糖。一点也不会认错。

  送葬的鞭炮响起,然后一条近五十米的队伍举着花圈、纸扎的童男童女,放着炮,戴着各色的孝帽的孝子贤孙们一路哭着随着那棺材……

  奶奶去世27天之后,我爷爷也走了。我姑父说,“太叫爹爹缂弄饭了!”(奶奶叫爷爷去做饭了!)

  那时,一直以为跟爷爷奶奶没什么情感的我泪流满面。虽然,奶奶葬礼的故事,在爷爷这儿又演一次,然后我只剩下累了。

  唉!我想说啥的?对了,我心中的武汉。我心里的武汉其实最直观的,我刚说了,大!

  红钢城到古田,感受上就是横穿了武汉一样。厥后我看看舆图,简直是横穿了!厥后念书去武昌,我家却搬到汉口了,我又纵穿了四年!

  武昌和青山对汉口人来说,就是另一个都市。只要不是跨区事情的,汉口的可以N年不去一次武昌,而武昌人也不会逛到汉口!

  像我,从小家里就没住过凌驾二楼;学校就没离我家凌驾五十米;厥后我上班了,我爸就把屋子买到我单元的马路劈面!保证让我走路不凌驾十分钟。这样的我这么穿越南北,真的全是泪了!

  但老爹去世多年了,爷爷、奶奶也去世了,叔叔们搬离了老宅。老宅现在已经划进了拆迁线,曾经随着父亲走街串巷去贺年的日子只存在于梦里了。有时在街上看到一个熟人,等想起是谁时,车早就过了好几百米了,有如水过无痕。

  而我妈娘家在青山区,另有一位九十多岁的年老,两位八十多的姐姐。去年月朔我们有事,初二才带着老妈去青山。我九十岁的大舅在阴冷的大门外坐了一天,还逼着子女们给我们打电话,生怕我妈有什么事;因为不常去,我妈找错了楼栋。大舅似乎听到了,非要他儿媳妇出来找。我说给我朋友们听,他们说,他们又相信兄妹之情了。

  我妈也不年轻了,她想去看兄姐们,也只能让我们带她去,我这几年忙,姐姐们又各有各家,所以也就过年时各人都放假了,才气让他们见一下,说说话。

  今年她早早的准备了礼物,可最后,我们说有疫病了,别去了。她说,“那我们戴口罩,我们在门口站一下就走成吗?”

  我真的不忍拒绝她,可是情况越来越严峻,我最后没法,跟她说,不能去,就算我们不怕他们,难不成他们不怕我们?

  老妈最终默认了,天天跟大舅和姨妈们打电话,有时我真的很内疚。我真的抽不出一天时间,带她去看看自己的哥哥姐姐吗?哪挤不出这点时间?

  我妈常说,等他们这辈走了,我们也就断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尊长有时就是家族的扭带,因为爷爷、奶奶、父亲不在了,然后姓韩的亲戚们慢慢的走远了。而我现在已经认不全大舅家的孙子们了;而姨妈家的子女,也早就因为距离而日渐疏远。真的等老人们不在了,以后走到街上,会不会也就觉得面熟,然后就一踩油门,当自己认错了?

  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写成这样了,明明想写一个我心里的武汉的。不外重看,又觉得也可以,我心里的武汉,不是漂亮的地方,不是特此外地方,只是我的家,我的根而已!

  最后,轻轻在心里喊一声,武汉加油!

  2020年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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