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失笑,“那倒是巧的很呐。”
“想来这世间总会有相似的人,况且我与木掌柜之间还隔着一层薄纱。雾里看花,何须自苦。”付云烟叹了口气。
“小姐,您且直说来意吧。阁中事务繁多,在下也不能单单只招待您一小我私家。”说话时,木羽口气明显有些不耐。
见对方并不想多谈,她也知自己闲话太多。
便简明简要的说了来意:“过几日我想在您这儿办一个诗会,下人招待要好,笔墨纸张也要好。至于这价钱就按阁里的要求来定,不知可行?”
木羽颔首应道:“自然可以,不知当天会有几多人来?在下须得提前准备准备。”
“人数或许有二三十人吧。若是那日有变故,您自作主张就行。主要是我的要求也不多,只需气氛足够热闹就行。”不外,她自己也不确定到底会有几多人来,口气稍迟疑了些。
“照这看来,在下这担子有些重啊。”木羽故意的笑说道。
付云烟对他的自谦不以为然,不无夸赞:“木掌柜您说笑了,能管着那么大的醉生阁,这点小事对您来说又有何难呢?”
“小姐您也说笑了,在下不外一凡间漂浮者,碌碌无为半生,何来令人过誉的本事?倒是在下与小姐攀谈时,只觉您出口特殊,让人高山仰止。”
付云烟捧了杯茶,对他的赞美也不感兴趣,面色淡淡的说道:“令郎您也不必过谦,我说的都是实话。有些骨子里的工具想隐却是隐不掉的,本小姐看人一向很准。”
“是吗?那倒是在下弄巧成拙咯?”
“自然。”
凭这一番细谈,她愈觉得对方不似寻凡人。
最后若不是下人说有人找他,恐怕他们还要再互扯些时辰。
某人起身出去时,又弯腰提醒道:“严小姐,您日后若是另有什么需要的,可以着丫鬟送口信来,在下一定会尽力办到。”
“多谢掌柜,那您就先去忙吧。”
“在下告退了。”
付云烟目送了木羽的离去,愣盯着门外许久。猛一回神,她才发现了自身的差池劲。
正想着缘由,刚一转头,她看见叶凝早已支头在打着瞌睡。哑然失笑:“阿凝!你怎么都睡了?”
叶凝正迷糊着,不甚清醒中模糊听见梦中有人在叫她。
“啊?那人走了吗?”手背擦了擦嘴角的哈喇子,还打了个哈气,“事情都办完了吗?”
“人早走了,事也办完了。”付云烟实在无奈。
叶凝理想了诗会那日的情形,有些好奇:“公主,你那日计划以什么身份加入啊?总不会要以公主的身份去吧?圣上要是知道了风声,你不就惨了?”
“虽然……”付云烟故意停顿,就想看见叶凝那副不行思议的神情。
不是吧?
胆子那么大?
等过了些时辰,她又徐徐开口:“我怎么可能以公主的身份去呢,父皇若是知道了,怕不是要被我气死。”
叶凝这心情,霎时间如十五个吊桶吊水——七上八下。
如设想一样,见到了想见的画面,付云烟放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