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白放下匕首,抬袖在额角蹭几下。
“好了,我刚给女人上了活血化瘀的伤药,虽比不得师姐的,但也算是精品。”他在山鬼胳膊上一圈又一圈的缠绕了白布,又轻轻打了个结。
山鬼瞧瞧自己被包成粽子似的胳膊,弯弯唇角致谢:“多谢令郎。”
耀白傻兮兮的在脑袋上抓了几下,“女人客气了,这伤口先不要沾水,等两天结痂结的厚了再碰。”
山鬼浅笑着一一应下,视线转向了从进门开始就不吱声的晴时。
这人一直都是如此,每每遇到什么疑难事都喜欢闷葫芦似的一声不吭,什么时候想通彻了什么时候才运动,跟个老僧入定一样,怎么看都是个不小心被红尘延长的僧人。
耀白把地上散落的碎片拾掇好,这才起了个正经话题。
“冥镇似乎有点蹊跷,怎么好端端的会遇到黑衣人截杀?截杀的照旧师兄?”
他在下巴上来回摸了几下,“麒麟牌又是怎么回事?那女人怎么就认为麒麟牌在咱们身边呢?”
晴时想的入神,基础听不进耀白的话。
山鬼眸子危险的眯起来。
黎昧他们是来找麒麟牌的,这么说云峥那个怪人也是来找宝物的?
想到他手上那个诡异的武器,山鬼头就随着疼。
要是初代教主还好,现在换了个奇奇怪怪心思诡异的新教主,她一时间还真的捉摸不透。
“阿嵬女人,阿嵬女人?”耀白的手在山鬼跟前晃了几下。
“嗯?”
“女人也在帮师兄分析吗?”耀白指指窗边始终皱眉的晴时,问道。
山鬼抬眼瞧瞧他,又看看晴时,最后无声的叹口气。
又是这样,每次遇到想不明白的都皱眉。
山鬼也不知道自己是那根线搭错,竟然站起来走到晴时身边,一伸手按在对方眉心,用力的一搓,猛地将晴时的灵识给拉了回来。
“嗯……”可能是山鬼力气大了些,晴时眉心都随着红了。
山鬼做完这个行动,自己也惊了惊。
完全是以前下意识养成的习惯啊……
那时候的山鬼天真无邪,哪怕头上顶着个妖女的名头,也丝绝不故障她在各个武林世家游蹿。而各个武林门派,她经常去溜达的不外乎是潮崖阁。
究竟潮崖阁有个让她十分感兴趣的人嘛!
所以这天,好不容易对喜服丧失兴趣的山鬼换了一身黑衣劲装,趁着月色正浓,一股脑的破了潮崖阁禁制,横冲直撞的入了晴时的房门。
彼时晴时正在榻上盘膝而坐,墨发垂散,未曾束发,单薄的外袍罩在身上,周边笼罩了层淡淡月光,瞧上去神圣而不行亵渎。
山鬼从来不理会这个,她想要的直接去抢就好,什么神圣不神圣亵渎不亵渎,跟她半点关系都没有。
所以在看到晴时入定时,山鬼第一个念头就是要把他强行拉出来。
总归只是个有趣的人,有趣的人死了还会有下一个有趣的人。
山鬼是这么想的,趁着晴时对她另有吸引力,怎么也得多玩玩。
彼时,晴时似乎是陷入了什么迷惘,两眉紧紧皱在一起,额头甚至另有汗在往下滴。
山鬼乍一看就知道这人是入定太入心,怕是走了魔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