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他是好人
洛宁示意衙役取下一小块包裹单,和宋珠儿一起去找洛国武。
洛国武对洛宁的到来,热烈接待,接过洛宁递过来的布料,仔细看起来。
“这块布很常见,安阳城从事这些生意的布料商我都熟悉,可以去问问看,是哪家卖出去的工具。九成新,应该存放时间也不会太久,一个月内看看有没有线索。”
说完,洛国武写了几张便条,交给洛宁:“这是安阳城几家布料商的名字,城里所有的布料行都是他们的,你们可以去造访一下。”
洛宁接过,虽然布料常见,但是普通人家除了年节,也不会购置,希望能有点线索吧。
一路上,宋珠儿对凶手的残忍行径很是痛心,洛宁也不理解。
想当初张球的案子,美姑受了两年多的虐待才在张球死亡的瞬间,发泄自己压抑的情绪。
那么此案呢?是什么让凶手如此残忍?
纵然偶遇死亡的小猫,小狗,普通人都市动了恻隐之心。
又是什么,让凶手狠下心,居然让死者尸首疏散?
回到大理寺,洛宁将一角布料和名单交给孟司直:“虽然希望比力渺茫,也要一试,去查查布料坊吧,尤其城南四周,看看有没有线索!”
孟司直领命出去,姚司直走进来:“大人,画像已经张贴出去了,希望可以确认死者的身份!”
“姚司直,你和魏司直去走访一下安阳城的菜市口,主要是找从事切割,屠宰这方面的人,现在只能广撒网,尤其行业内比力有名气,手艺比力好的人,有名单后,我们再逐一造访。”
部署完任务,洛宁坐在椅子上,现在寻找剩下的尸体也是要害,一切毫无头绪,让人头疼。
第二日洛宁一进大理寺,便听到好消息,人头的主人找到了!
画像张贴在安阳城的大街小巷,城北的药堂老板主动来京兆府报案,他觉得画像上的人,是曾在他们药堂做过伙计的肖起。
这个消息让各人振奋,找到被害者身份就好办,但是关于肖起的其他事情,药堂老板却完全不清楚。
那没关系,京兆府尹宋大人已经查找户籍,将肖起的地址,派衙役送过来,洛宁知道那个地方,拉着宋珠儿,两小我私家一刻不延长,来到肖起家。
推开虚掩的大门,院子里坐着一个老妇人,洛宁轻声问道:“婆婆好,这里是肖起家吗?”
老妇人正在整理菜干,听到声音抬起头:“是的,女人你找谁?”
“我是大理寺卿洛宁,这位是珠儿女人,也在大理寺,我们想探询下肖起的事情。”
老妇人一听大理寺,有点紧张,知道那是断案子的地方:“肖起?这个孩子已经十多日没回来了,可是在外面惹了什么事?”
一种不安笼上心头,老妇人说完起身,很是不安地看着洛宁。
洛宁不喜欢这种时候,千万小我私家听到噩耗有千万种反映。
记得自己第一次同被害人眷属,宣布被害人死亡的消息时,是陪着一起
流泪哭泣的。
大理寺不允许情绪化,厥后,洛宁徐徐地学会冷静,她要做的,不是陪同流泪,而是抓住凶手,替被害人申冤!
“大理寺在查案,有理由相信,肖起已经被害了,还请婆婆节哀顺变。”
洛宁尽量让语气平和,轻声说失事实,宋珠儿在一旁轻叹。
不管肖起是好人照旧坏人,亲人听到这个消息都市难以接受。
果真,老妇人手里的工具掉落在地上,菜干全部散落,瞪大了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什么?你说什么?”瓦解地大哭起来。
待老妇人平静,洛宁轻声引导:“婆婆与肖起是什么关系?”
老妇人擦擦泪:“我是他的乳母,肖起自小由我带大,他是个懂事的孩子。”
孩子?洛宁惊奇,董仵作重新颅预计,至少肖起也是弱冠之年,孩子?
老妇人看出洛宁的疑惑:
“肖起祖上家业丰盛,老爷和夫人都是靠祖上的积业生活,孩子交由乳母抚育,这也是肖起从小就随着我的原因,所以,纵然他成人了,在我眼里也照旧个孩子。”
回忆起往事,老妇人唏嘘,又感伤岁月变迁,将她和肖起带到如今的境地。
现在,肖起又死了,老妇人低头垂泪:
“肖起的爷爷那一辈,就开始好逸恶劳,到了老爷这一辈,变得更差,厥后肖府直接没落。”
“那么肖府其他人呢?”环视院子一圈,洛宁不解地问。
“有两个姨娘,家道中落后,都偷偷跑了,家仆也是走的走,散的散,老爷无奈,就带夫人和剩下的眷属迁徙到这里。”
老妇人擦擦泪,接着说:“厥后老爷和夫人都染了病疾,相继离世,从那之后,就剩肖起和我,两小我私家一起在这院子里生活。”
“你们两个生活?应该比力艰难吧!”
“是,肖起原来就是个懂事又内向的人,平日也不喜欢外交,所以朋友不多,家道中落后,生活艰难,肖起更是不再应酬,找到在药堂当伙计的营生,我卖些菜干,又替人缝缝补补,两小我私家倒也勉强过活。”
“但是,适才药堂掌柜去京兆府,却说肖起已经离开药堂了,他去了哪里?”
“肖起在药堂里,守着柜台,因为一次抓错药材,被客人批评,肖起不会处置惩罚这些事,便辞了工,在家待了有一段时间。”
“肖起生活简朴,你可知道他有对头?”
“那是不行能的,肖起从小就善良,连院子里来了野猫野狗,他都要省出口粮去喂一喂,对人更是宽厚。”
“我适才进院子时,你说他十几日没回来了,那他去哪里了?”
老妇人叹口气:“说来话长,他在外面有一个女子!”
“哦?他娶妻了?”
“不是娶妻,是那个女子紧抓着肖起不放手!”
“肖起不喜欢她?”
“我也说不清。”老妇人又叹口气:“或许一年前,肖起在药堂认识一个女子,他对我说,因为抓药认识的,开始,他对那个女子很用心。”
“之前老爷在世时,他没有订婚?”
“其实订婚了,但是肖府败落后,亲家问都没问,直接就退回了婚书,老爷和夫人虽然生气,但是家道中落,怎么还美意思强求?于是也就算了。”
“肖起知道这些?”
“也是厥后才知道的,他其时哽住了,这件事,对肖起影响很大!”
“说说肖起厥后认识这个女人吧!”
“肖起不与我谈这件事,认识差不多数年后,肖起就和那个女人搬到一起,我想见见,可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干预干与他。”
“那么女人是谁,做什么的,长什么样子,婆婆都不知道吗?”
“是的,肖起不与我说,我也欠好问,但是开始的时候,他很兴奋,厥后就越来越不开心,我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他们住在哪里,你知道吗?”
“这倒是知道,就在隔两条街的胭脂铺子后,其实我悄悄地跟踪过肖起,但是也远远地只见了女人的背影,是个美丽的女子。”
一时缄默沉静,洛宁决定去看看。
站起身对老妇人说:“肖起的尸体在京兆府……很……,还请老人家……去看看……待案子了结,寻个地方好好安置吧。”
频频想说出实情,洛宁照旧不忍,照旧老妇人自己去看,再去蒙受那种痛吧。
走出老妇人的院子,她还在那里抹泪。
洛宁受不了这种人性的残忍,宋珠儿也缄默沉静不语,老妇人叙述的过往生活,让两小我私家感应极重。
胭脂铺子后,只有一个小小的院子,院门紧闭,洛宁和宋珠儿顺着门缝张望,里面空无一人。
“似乎无人居住呢?”
宋珠儿见院子里的荒草,轻声对洛宁说。
这时从胭脂铺子走出一小我私家,冲着她俩走过来,一见洛宁的官服,马上认出来:“天啊,是大理寺的大人,有什么事吗?”
洛宁一看,认出来也好:“我们来查案,想找到住在这里的人!”
“噢,那可不行了,这里的人,早就搬走了。”
“搬走了?”
“这宅子是我们胭脂铺掌柜家的,一直是两个年轻人居住,一月前就退了屋子,所以一直空着,无人居住。”
“可知道搬去哪里?”
“那可不知道。”
“这宅子里的人,长什么样子,你还记得吗?”
“嗯,记得,那女子十分美丽,对街坊也都客气,男子人也不错,虽然不喜欢说话,但是态度温和。”
“他们做什么营生,你知道吗?”
“男的在城北什么药堂,之前还真的托付过他买药材,至于女的,就在家计划家务。”
洛宁和宋珠儿对视一眼,确认是肖起无疑。
“另有最重要的,你知道他们的名字吗?”洛宁不报希望,但照旧认真地询问。
“我想想,男的似乎姓肖,叫什么忘记了,女的,似乎称谓霜儿,哦,对了,我可以去问问掌柜,当初租屋子,是这女子自己来的,抵押书上应该有她的名字!”
太好了,洛宁和宋珠儿紧随着伙计进入胭脂铺,伙计进去后堂,纷歧会拿着一张纸走出来,递给洛宁:
“给,大人,当初的抵押书真的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