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谁是死者
洛宁说完,把名单分成三份,递给秦昭和孟潇:“我们三人来找吧。”
分配完毕,宋青松也站起身:“我适才去董仵作那里,拿来了尸检陈诉,先看看对排查有没有资助。”
几小我私家凑过来,洛宁打开卷宗,轻声念:
“死者三十五六岁,身材微胖但是肌肉发达,面色黝黑,身中十九刀,后背一刀是致命伤,前腹,前胸十八刀,较集中,刀痕浅,脚踝处淤青。”
宋珠儿在洛宁身后叹口气:“真狠心啊。”
洛宁也一时失神:“是呀,十九刀啊!董仵作的纪录和现场发现时差不多。”
宋青松捋着髯毛:“也只好这样了,不外,被害者身份很明确,三十五六岁,从事体力活,失踪时间也就在七八日左右,这样也缩窄了规模。”
洛宁颔首,仔细拿笔勾画自己面前的纪录名单,最后,切合条件的三人。
秦昭也排查完,二人。
孟潇手里,三人。
洛宁看看秦昭:“孟司直,你照旧继续在衙里接待黎民,秦大人,我们去造访城东这三户,珠儿,你去找姚司直,核实这三户,剩余二户交给魏司直。”
洛宁和秦昭走出大理寺。
城东这三户,都离大理寺不远。
秦昭走着走着,突然说:“等这个案子过了,我教你骑马吧!”
洛宁很兴奋,秦昭的马术在赵国都数一数二:“真的?那先谢谢秦大人!”
“杨帆是驾部司长,等有时机,我让他给你寻一匹好马,你这整日断案靠步行,我的鞋都磨破了!”
洛宁哈哈大笑:“秦大人这么小气?我的鞋几日就得换一双,府里的徐嬷嬷,险些每日都在为我纳鞋。”
没想到秦昭一听,一脸坏笑:“那不如,带着我吧,我这陪洛大人断案,也算公务,一双也是纳,两双也是纳,我的洛大人,可好?”
洛宁白了他一眼,赵国此外考究她不知道,女子给男子纳鞋,那是很是亲密的事,虽然不是自己亲自动手,洛宁照旧觉得……
“洛宁,你嫌弃我。”
秦昭突然可怜兮兮地看着洛宁,洛宁哪受得了秦昭这样:“好,好,好,以后我包了。”
秦昭得逞,看着洛宁疾步走已往的背影。
美!
第一户,是城东豆腐坊的薛二娘,她说寄住在她家的小叔子有七八日未归。
此时不是卖豆腐的岑岭期,豆腐坊里除了一个伙计,就是薛二娘。
薛二娘见两位官爷,搓着手,有点难为情:
“是我去京兆府陈诉的,这不是寻思给衙门做点孝敬么!不外呀,这两天忙着我这生意……呵呵,也没去府衙告诉,我那小叔子,自己回来了!”
说完一脸讪笑:“两位大人,实在是过意不去,要不,拿我两块豆腐吧,我的豆腐,那是真香啊,纯粹的绿色天然卤水豆腐……”
洛宁无语:“薛二娘,让你小叔子出来,我们见见吧!”
薛二娘忙堆笑,冲着里院喊:“胜子,出来!”
一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男子走出来,洛宁问了姓名,又核实下失踪情况。
原来他与相熟的朋友进了离安阳城不远的翠鸣山,说好四日就回,结果迷路延长了两天,总算走出来,这才回家。
第一户不符,洛宁和秦昭就去第二户,薛二娘远远还喊着他俩:“要不,两位大人带点豆腐回去啊……”
秦昭边走边挥手,无情拒绝薛二娘的热情。
第二户失踪的人姓张,是邻居王大娘来报案,说张家当家的张球已经差不多四五日没见了。
洛宁之所以划上这里,因为失踪人的描述比力相符,只是时间有差异,但是排查就是这样,也不能放过一点可疑。
王大娘一见穿着官服的人,还以为来送悬赏的银子,乐得合不拢嘴,还不是为了这二两银子才去衙门提供线索,否则,关自己啥事?
王大娘很是热情,又是端茶,又是倒水,见洛宁迟迟没有掏银子的意思,就主动问:“大人,悬赏银子交给我就行,两位大人这么忙,也好再去忙此外!”
洛宁失笑:“大娘别误会,我们只是来核实情况,不是来送银子!”
王大娘一听很失望:“哎,还以为来送银子呢,白兴奋了,也没什么核实的,我发现路口那个张球好几天没泛起了!”
“张球家有何人?”
“有个小媳妇,听说是买来的。”
“哦?”
“大人,你知道吧,前年晋州洪流,洪灾严重,许多人都逃难来安阳城,那个张球媳妇,就是让她爹卖进张家的,才花了二两银子,真是自制啊!”
“张球和她关系如何?”
“好着呢,宠着跟什么似的,啧啧啧。”
正说着话,王大娘的儿子走进来,他见两位大人在自己家,很是惊奇。
王大娘没理他,又问洛宁:“大人啊,你们是不是还要去张家核实?”
洛宁点颔首。
王大娘焦急地嘱咐:“哎呀,大人,一会已往,可千万别说是我陈诉的官府,我还不是为了那二两银子,别说是我哈。”
说完,笑着讨好洛宁。
洛宁明白,慰藉她:“放心吧,不会透漏一点消息!”
洛宁起身和秦昭走出院子,就听王大娘的儿子问她:“娘,来的是谁?”
“官府的人。”
“来做什么?”
“还不是张球失踪了,来视察。”
……
后面已听不真切。
洛宁喜欢这样的黎民,八卦归八卦,却是消息灵通,关注点在四面八方。
提供线索,确实就需要这样的人。
张球家和王大娘家中间隔了三户人家,走近一看,院门虚掩着,秦昭推门喊了一声:“有人在吗?”
一个女子一脸惊奇地从里面走出来:“二位大人有事?”
洛宁赶忙自我介绍:“我是大理寺卿洛宁,这位是锦衣卫指挥使秦昭,我想问问,你家张球在吗?”
女子一见问这件事,也苦恼着说:
“平日当家是个驾马车的车夫,只在安阳城运动,谁知前几日,接了一个大订单,要送人和物去燕州,这已经走了几日,二位大人可是要租车?”
洛宁略显尴尬,急摆手:“张球已经走了几日?”
“四五日吧。”
好吧,第二户也排除了。
洛宁和秦昭在菜市口,找到最后一户,陈屠夫。
他正在卖猪肉的案板后,磨刀霍霍,然后,将一块上好的里脊肉递给买肉的乡亲。
洛宁盯着他手里的刀:“陈掌柜,你前日报案说弟弟不见了,现在情况怎么样?”
陈屠户一听,改邪归正:“照旧没有消息。”
徐徐走出案板,与洛宁和秦昭相对而站:“实在欠美意思,这菜市口也没个招待两位大人的地方。”
“说说你弟弟的情况吧。”
“弟弟唤陈青,和我一起做生意,我主要卖力菜市口摆摊,他则经常去安阳城外养猪户那里收猪。”
“什么时候不见的?”
“算上今日,九天了。”
洛宁看了一眼秦昭,时间吻合。
“弟弟有多高?体态怎么样?”
“和我差不多,体态嘛,比我能瘦点,”
陈屠户拿自己比量,做了一个大致的判断,洛宁一喜,也切合死者身材,难道说,死者是陈青?
“陈青可有对头?”
“对头?我们平日里都是和相熟的老主顾做生意,没听他说哪里有不痛快,陈青性格平淡,应该没有对头。”
“陈青可娶妻?”
“那倒还没有,虽然年纪有点大了。”
“为什么呢?他有没有喜欢的女子?有没有情感纠葛?”
“尚未娶妻,似乎也没听他说过,有喜欢的女孩子,情感纠葛更没有。”
洛宁听陈屠户说完,压低声音:“是这样的,京兆府发现一具尸体,现在看起来,与陈青有几分相似,所以,想请陈屠户去京兆府一趟,确认一下是不是陈青失事了!”
陈屠户一听,面色瞬间苍白,他稳稳晃动的身子,颤颤巍巍地回覆:“现……现在?走……走吧……”
一路勉强将陈屠户带到京兆府,他已经吓傻了,洛宁和秦昭在外面等,衙役带他进去,一柱香时间,陈屠户走出来。
洛宁已经养成习惯,每一个从停尸间出来的人,都市在精神瓦解的临界边缘,所以从不主动开口问,等着当事人自己叙述。
“大~大人,万幸~不是陈青。”
说完陈屠户激动地哭了。
不是?洛宁倒觉意外,适才还在与秦昭分析案情,洛宁的思路,就是凭据死者是陈青展开的。
现在,说不是,那这尸体是谁?
洛宁忍不住又开始揉搓眉头。
只能回大理寺,看看其他二组的排查结果。
其他两组和洛宁这组情况一样,有三户时间不符,来提供线索时,不知道时间的重要性,不外是顺口一说。
另有一人已经回家,最后八户排查,还剩下一户。
洛宁指着排查出来的这一户,心里也不是那么妥帖。
直接问魏司直:“这户带去京兆府认尸了?”
“还没有,这是一个年长的婆婆,行动未便,失踪的是他儿子!”
“其他线索都切合?”
“除了体型,婆婆说他儿子更瘦些。”
“明日一早你带婆婆先去认尸,体型变化很正常,究竟在水里至少泡了二三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