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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3000年

007、物是人非

大道3000年 北冥虾米 2273 2019-10-27 07:58:39

  姜洋就想着随便转转,保不齐就碰到时曾相识的某栋修建了。

  可转了一两个小时,别说完整的修建,连一堵似曾相识的墙都没找到。

  3000年已往了,星星照旧那些星星,月亮也照旧那颗月亮。

  50年已往了,都市却不再是那个都市了。

  已往的年代里,这种剧变也偶有发生。

  好比两晋南北朝时期,洛阳城中你方唱罢我登场。

  黄头鲜卑入洛阳,胡儿持戟升明堂。

  洛阳城每三五十年就被摧毁一次。

  那史册,温柔不愿,下笔都太狠。

  浮屠塔断了一层又一层。

  斑驳的城门盘踞着老树根。

  烟花易冷,人事易分。

  可那是战乱,那是中原陆沉。

  眼下是太平盛世,吃饱穿暖至少已经有四十年了。

  姜洋转来转去,情不自禁就来到江北大学旧址了。

  一抬头还真发现一个熟悉的修建!

  这是一个湖边纳凉的亭榭。

  当初,照旧在姜洋力主下修建的。

  如今,湖已经没了,校区也消失了,周边全是居民区。

  这个小亭子就成了居民区的公共设施了。

  此时天气尚凉,几个老人聚在小亭子里下象棋、打扑克。

  姜洋凑已往东看看、西摸摸,老人们纷纷抬头惊奇地看他,就像看一个失常。

  姜洋基础对他们视若无睹。

  妈蛋,你们当年说不定还没出生呢。

  江北大学解放前就有了,规模比眼下的小学大不了几多。

  解放后在原有基础上扩建。

  五十年代中期再次投入使用。

  这个亭子就是那时修的,到现在也六七十岁了。

  眼下看起来没什么大的缺损,只是重新刷过一遍油漆。

  在众目睽睽之下,姜洋神经兮兮地转了转、摸了摸,这才转身离开了。

  往资料室的偏向走去。

  姜洋依然清晰地记得从这个亭子走到资料室的角度和距离。

  走了一会儿果真看到资料室改建的书店了。

  飞檐和门柱都没变,只是重修了门洞和院墙。

  跟原来的气势派头还算搭得上。

  门柱旁边的墙壁上挂着个牌匾:江北大学旧址。

  牌匾下的墙壁上镌刻着金字,描述江北大学的建校经过,以及历年大事记。

  还在醒目位置介绍了大学的几名首创人。

  看着第三个名字姜洋忍不住热泪盈眶了。

  范伯仁,1895——1969……

  实际上,在此前的五百年里姜洋就是其中年人了。

  20年代初在美国念书时,同学们就叫他小老头儿。

  因为他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老一点。

  他只能想方设法扮嫩。

  可解放后,姜洋又反过来了,他得想方设法扮老。

  留着长长的胡子,带着大框儿眼镜。

  平时走路服务也尽量像老人一样慢吞吞的。

  为了守旧秘密,姜洋欺骗了几多人,辜负了几多人啊。

  姜洋感受最近这一两百年里真是太难了。

  想躲到深山老林里都不太容易。

  入世就更难了。

  “咦,你怎么在这里?”

  姜洋正叹息着,冷不丁身后有人喊。

  姜洋转头一看,不由得惊喜不已:“是你?”

  “怎么了?哼!你一定知道我住这四周。”

  面前正是那个跟他一起摇脖子的女孩儿。

  漂亮女孩儿哪个年代都一样,都有那么点自恋。

  “呵呵,”姜洋不置可否。

  “笑什么笑?”

  “没啥。你叫什么?”

  “哼!保密!”

  这女孩儿还挺难缠的。

  “唉……”

  姜洋低头不语。

  “怎么了?”

  “保密!”

  “讨厌!跟人学!”

  女孩儿气的脸都有些红了。

  “嘿嘿,来而不往非礼也。”

  “茅厕里摔盘子。”

  “怎么讲?”

  “臭词乱蹦!”

  “哈哈哈哈!”

  “哈哈!”

  两人都笑了。

  “我在二班,我叫姜洋。你呢?”

  “我是五班的,我姓梅。”

  “梅花的梅啊?”

  “是啊。”

  “这个姓……”

  “有点稀少是吧?”

  “是啊。你这是……”

  “我到书店里买本书。”

  梅同学扬一扬手里的书。

  “你呢,跑到这里来干什么?”

  “来跟你偶遇啊。”

  “少来!”

  梅同学脸红了。

  她跟其他同学有点纷歧样。

  这个年代的女孩子似乎失去了一些重要工具。

  好比她们不太容易脸红,太大方了。

  “你家住哪边?”

  “哼!”

  “又保密。”

  “你呢?”

  “东边。”

  “棕榈泉啊?”

  “离得不远。”

  “有钱人啊。”

  “哪里,寄人篱下呢。”

  “我就说嘛,感受你像外地人。”

  “乡下的,嘿嘿。”

  “瞎说,高考移民吧?”

  “差不多。”

  “老实交接,跑到我的土地儿来干什么?”

  “适才都交接了……”

  话赶话又转回去了,梅同学再次脸红了。

  姜洋赶忙打破尴尬:“我想打嘀嘀回去,在哪等车比力好。”

  “嗯,别在这里等,车太绕,到那边。走吧,我顺路给你指一指。”

  “谢谢啊!”

  “哼!”

  两人一起走着,聊一聊学习中的事。

  刚走了几米远,突然听到有人招呼:“冰冰!”

  一个鹤发苍苍、戴眼镜的老太太从后面走过来。

  “奶奶!”

  梅同学赶忙迎上去。

  姜洋抬头看一眼,不由得大惊失色,赶忙低下头。

  是她吗?真的是吗?

  应该是她!

  虽然50年已往了。

  昔日的妙龄少女已经酿成古稀老人了。

  但那五官、那身形照旧隐约可见当年的影子。

  怪不得呢?

  可她的孙女怎么跟她一个姓?

  再说,当年那拨学生不是提前结业,许多都下放了吗?

  她应该回老家了才对,怎么又跑到江北市来了?

  “奶奶,这是我同学!”

  梅同学向老太太介绍说。

  姜洋这会儿才清醒过来,大大方方地抬起头。

  “奶奶好!”

  “嗯,看着有些眼熟啊。”

  不眼熟才怪了。

  以前是四十多岁,现在十八岁,这才差了几年?

  不外,也没什么好担忧的。

  长得像的人多了去了。

  梅晓芙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

  她绝对不会相信死而复生、返老还童、永生这类乱七八糟的事。

  梅同学向旁边的一条道指一下:“姜洋,你往那边走一两百米再打嘀嘀,那个位置车子比力好叫。”

  “好的,谢谢啊,我先走了。”

  “嗯,转头见。”

  姜洋头也不回地走了。

  不用转头他也知道,梅晓芙会转头狐疑地看一眼。

  姜洋故意甩着年轻人的嚣张法式走着。

  对姜洋来说,装年轻容易,装老难。

  因为他从休眠出来一直到再次休眠,身体始终处于巅峰状态。

  年轻人?

  别说姜洋现在了。

  等他500多岁的时候,一个也能顶五个。

  有一段时间,他恣肆妄为,曾一晚上与10位女子共度鱼水之欢。

  把每一位都部署的明明白白、服帖服帖。

  厥后以谣传讹,佛道两界都把这当做一种修炼大法。

  他们哪里知道姜洋并特殊人体质。

  没有金刚钻怎敢揽瓷器活儿。

  不外,50年前姜洋虽然身怀利器,有一桩瓷器活儿照旧没敢揽下。

  成为上一世最后的遗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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