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老。”姜翊打断他，朝他扬了扬下巴，“听说你查案查到醉仙楼去了？怎么样？那里的女人们漂亮吗？”
苏忌愣住，一口茶呛住便咳嗽起来。
姜韶有些恼羞成怒：“姜念予！”
“诶！我在这！”姜翊心满意足地伸了一下手，“哥哥有何付托？”
“我这妹妹，可就……”姜韶的手按在苏忌的肩膀上，朝苏忌和姜翊两小我私家挤眉弄眼，“托付你了！”
姜翊脸烫的厉害，来不及去看苏忌的心情。门外突然喧华起来，姜韶的近身小厮墨琅一边喊着“令郎”一边往楼上冲来，姜翊听着他的脚步声，似乎是三四阶楼梯一起迈，一定是急得很了。三小我私家皆是不安地朝门口看已往。
“凉山王世子来了！”
“顾德宗？一小我私家来的？”姜翊开口，“那你慌什么？”
姜韶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凉山王的令郎，你怎可直呼其名？”
“另有许多家仆，提着工具……说要，说要……提亲！”
姜翊心想，好嘛，幸好还没吃糕点否则一定是会被这一句噎死的。
姜韶不安地看了姜翊一眼：“向谁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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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红篱！我要娶你！”顾德宗身后随着很有牌面的仆人队伍，因为进不来姜家的大门所以乌泱泱全都堆在门外，占了半条街。地上陈着丝绸茶酒之类的物件，后头另有仆人脖子上挂着一根绳子，两头系着两大雁，很像是刚从集市赶来的。
姜韶在姜翊身边念了一句：“不合规则。”便扬声道，“顾令郎，父亲不在，叔父早起外出，姜红篱的亲事，并不是我们这些堂兄弟能做主的。还请先回去，待叔父回来，再从长计议吧。”
顾德宗爽朗地一挥手：“我知道啊，姜红篱的父亲—你们那位叔父又做不得主，将军出门平叛，往短了说得一年半载，长了要三五年，我先定下来！先来后到嘛！”
“顾令郎，你的心意，凉山王爷和王妃可知晓啊？”姜翊开口，“总不能说你来姜家提亲，凉山王爷和王妃都不知晓。”
顾德宗挠了挠头：“我母亲她，早晚都市允许的！”
原来他抱着是先斩后奏的心思。姜翊自幼也算跟这位凉山王世子一起长大，知道他们家是个什么光景。日常来往什么的暂且不提，论起亲事凉山王妃是连自己这个嫡女都瞧不上的，觉得武门粗陋，出不了什么懂事知礼的各人闺秀。姜翊甚至觉得自己被指婚给苏忌的时候，这位凉山王妃是松了一口气的。
她迎着顾德宗走上去，将他扯着袖子背过身念叨：“你是不是喝多了？大清早的？”
“什么啊。”顾德宗不满地扯出自己的袖子，“我是真的要娶姜红篱，你瞧她那一手拳，爽性利落，雷霆万钧，上次我都给看傻了。”
“你是被打傻了。”姜翊铁面无私地提醒，“你是不是脑子有什么问题啊，谁打你你就娶谁，那我雇几个镖头来，也是雷霆脱手，还能任你处置，想收便收了，可好？”
顾德宗翻了个白眼：“去去去，我是这么想的。”他突然兴致勃勃起来，“上次她让我丢了颜面，我不仅不跟她盘算，还要娶她，这不就是戏文里说的……欢喜冤家，神仙眷侣！”
姜翊想呕，顾情圣的风月史这些年飘到耳中的不少，倒也不太污糟，多数是两厢情愿的事情，也不知是不是戏本子看得太多，自己陷得太深了。可他如今明摆着就是为了挽尊，不见得是对姜红篱动了真心：“你娶她，就为了找补颜面？”
“我娶了她回来，一天打她八百回。”顾德宗自得洋洋地开始跟姜翊交心，“还娶一堆妾室回来给她添堵，这叫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姜翊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这一点你们倒是绝配，一个兵书看太多，一个看的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她这句话刚落，背后突然袭来一阵冷气，她下意识一躲，转眼就看见一抹红色的影子疾冲而来，下一瞬顾德宗就被一脚踹飞，重重落下。
落地声与痛呼声一同响起，姜翊感同身受地咧了一下嘴，随即他的仆人奴仆围上来，一时间尖叫声不停于耳。
姜红篱一身红衣像是一团燃烧着的火焰，手中执着她那对九骨鞭，之所以名叫九骨鞭，是因为它形似人的九节脊梁骨，看着就叫人不寒而栗。她站在躺倒在地的顾德宗面前，下巴微扬：“就你？也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