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大王,大王你忘记了我与严将军各有一万戎马吗”?
卜易听后直摇头说道:“不行,你们这两支戎马另有用”。
“大王不用把我们都派去,只要属下带本部人马驰援即可。末将保证,绝对不延长半个月后的营救行动。”达辉十分坚定的说道。
卜易此时脑子昏昏沉沉的,根原来不及多想。他略一分析便感受达辉说的有理,于是便说道:“达辉听令”。
“末将在。”达辉抱拳郑重道。
“着你带本部戎马驰援方史林祥诸军。听着,把孤的虎符带上,你一定要尽可能多的,给孤把人带回来”。
“末将领命。”达辉起身道。
接着卜易就看向杨喜说道:“取虎符来给辉将军”。
“是”。
杨喜回覆完后,便走向屏风后面,纷歧会便取来一个锦盒交给达辉。
达辉接下看事后,正是虎符无疑。
“大王,事不宜迟,末将这就启程。”达辉说完不等卜易发话,就栉风沐雨离开了大帐。
而达辉走后,卜易的意识也越来越微弱。
“杨大人”。
“臣在”。
“孤要休息一会,一有要紧事就赶忙来通知孤”。
“是,大王。”杨喜回覆完后,便听到卜易的呼吸声越来越均匀。于是叹口气后,便去外面守着去了。
手里握着虎符,达辉心中有着说不出的激动,因为持此符便可调动整个灵国的军队。
“大王是因为信任才把此符交于我的,因为信任我。”达辉死死的握着锦盒说道。
“将军,老营的兄弟们都荟萃起来了。”达辉的手下程双陈诉道。
“都到齐了吗”?
“到齐了将军,一共八百七十五人,一千两百匹战马”。
“好,出发。”达辉下令道。
待军队行进一段路程后,达辉的另一名属下时灌,驱马来到辉身旁高声问道:“将军,大王既令我等驰援,为何不把七千人马都带上”?
“敌军十几万人,我们那点军力远远不够,而且影响行军速度。只我们八百骑的话,戌时左右便能赶到。”达辉高声回道。
“可是将军,我们全军每日苦练种种阵战,没有其他人的话,我们去了怎么打仗啊?”时灌又问道。
达辉听后心猛的一沉,他觉得有须要和他的属下们交接一下他想做的事。
心中有了注意后,达辉就看向自己身旁的旗兵喊道:“传令停军”。
“是”。
旗兵听后立刻向后方打出旗语,纷歧会,整支队伍就停在了路边。
此时他们行进到一片光秃秃的树林前,达辉看了看身后的几名属下,然后下马走去了一边。
“将军”……
“将军”……
几位统领唤道。
不外他们见达辉背对他们站在一边,也不理他们,马上纷纷觉得奇怪。于是几名统领一起下马来到达辉身后。
此时达辉脸上挂着平淡又温和的笑容,他在回忆过往,回忆以前遇到卜易的重重。
新兵营初遇时,他便能看出卜易是个贵族大少爷(当初卜易是以平民的身份假名易云入伍的)。
达辉本也是平民,但他自幼便瞧不起那些世家令郎。原因是他遇到过的世家令郎皆弱不禁风,而且此外本事没有只会夸夸其谈,还扯上自己的家族仗势欺人。从小到大,他从来没遇到过让他有好感的世家令郎。
达辉本不想参军,只想在家老老实实当一辈子农民。可是,当他青梅竹马的情人,被城里一个大户人家的令郎抢走后,他深深感受到自己无能以及无奈。因为从没上过学堂,大字都不认识几个,所以他只能投身军旅,希望未来能通过战功改变自己的身份,光耀门楣。
可是,他刚到新兵营就发现自己一个伍的兄弟里面,居然有一个白白嫩嫩的人。凭据他的经验,只有贵族大少爷才有那样的皮肤。
虽然卜易说他是个小民没有任何的配景,但是达辉从来没信过。不光达辉,除了灿羽年纪小没见过世面信了之外,其余几人没有一人相信。都认为卜易是来沽名钓誉的。
而且他们住的地方很是简陋,本以为卜易过不了几天就会离开,可偏陪陪他们一起生活了半年。而且从来没有叫苦叫累过,只是嫌弃饭菜难吃。不外嫌弃归嫌弃,该吃照旧会吃。
徐徐地其他人都开始相信卜易只是生的白嫩并不是贵族少爷,可是达辉不信。
因为卜易认识字,居然认识字。就因为这个,达辉打死都不信卜易是普通人。
原来在达辉的认知中,贵族少爷的体魄是绝对不如他的。可偏偏卜易这个贵族少爷哪哪都比他强,还比他小两岁。这也是其他人信任卜易的理由,因为他们也认为贵族少爷不行能吃得了军营的苦,尤其是柳朔的铁军流云军团。
而且在新兵的两次大比中,卜易都是全伍第一,所以新兵营正式编成军队后,卜易做的伍长。
这就让达辉很不兴奋了,凭啥你一个贵族大少爷比我强。要是斗嘴斗不外那还可以理解,可偏偏打架都打不外。让他又气卜易,又气自己。
所以他曾经有过一阵子,随处跟卜易对着干。
当知道卜易是皇子之后,达辉后脖颈发凉,总感受卜易一回来就会杀了他。整得他日日提心吊胆,晚上觉都睡欠好。
可卜易回来后什么都没有对他做,一切如常,他也就慢慢放下了提心吊胆的心。
直到有一天卜易突然叫他,单独叫他。达辉心说,来了,这次躲不掉了,他肯定要收拾我。
他永远也忘不了那一天,那一天卜易对他的担忧以及眷注。
卜易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母亲病重的消息。家里没钱治病,特意托人来军营找他拿钱。达辉把自己积攒的所有的军饷都拿给来人了。
可来人居然说钱不够给他母亲治病,一定要再加一倍。心知是这人乘隙敲竹杠,达辉无奈只能向袍泽借钱。只是没想到,最后居然传到了卜易这里。
卜易给他放了一个月的假,还借给他一百两银子。而且说晚多久回来都没关系,放心在家给他母亲治病。如果钱不够了就去赊账,几多钱等他回来卜易给他拿。
达辉换回常服离开军营后,他哭了,一边哭一边赶路。这是他出生以来第二次哭。
第一次是初恋被夺走之时,因为自己无能才哭。这一次,也是因为自己无能。只不外,这次有人帮他了。
思绪回来,达辉发现自己不知何时眼角又湿润起来。转过身来看着后面围过来的手下们,达辉擦了擦眼泪说道:“我做了一个很自私的决定,可我不敢跟你们说,我怕你们不随着我。可要是没有你们,我一小我私家也做不来”。
“将军直言吧!您是将军,若有军令下达,我等无敢不从。”程双抱拳说道。
达辉笑了笑说道:“如果我要带着你们去送死呢”?
达辉说完后,围过来手下都缄默沉静了。
时灌这时站出来说道:“将军,我等既是军人就绝不怕死,怕只怕死的没有意义”。
“对呀将军,我等不怕死”……
“我等不怕死”……
看着手下们坚定的眼神,达辉笑了笑问道:“你们觉得大王如何”?
时灌想都不想就说道:“人中龙凤,世间少有”。
“对,大王乃百年难遇一次的仁主,我等遇到皆是我等的福气。”程双右手捂着胸口说道。
达辉摇了摇头说道:“这不够,大王太过仁义,面对叛徒都能手下留情,早晚得出大事”。
程双他们听后相互看了看,纷纷颔首觉得达辉说的有理。
“大王英明不假,只是做事不够果决。大王对我有很深的情谊,所以我希望用我的死刺激大王。只要大王能有杀伐果决的雄心,我这条命不算什么。”达辉已经看淡生死,说话间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
时灌点颔首后问道:“将军,不是卑职对大王不忠,是卑职想问将军,将军真的觉得这样做值得吗”?
达辉又笑了笑,然后就掏出装在怀里的锦盒。打开锦盒后,达辉拿出了里面的虎符。
“你们看这是什么?”达辉把虎符举得手下们面前问道。
仔细观摩过达辉手里的虎符后,程双惊叫道:“虎符”。
“虎符,不行能吧”……
“真是虎符吗”……
下面一听虎符马上乱了。
“肃静。”时灌喝道。然后人群就徐徐寂静下来。
达辉见此继续说道:“大王对我何等的膏泽,列位此时明白了吧”!
时灌他们听后使劲颔首,把能调动全国军队的虎符交到自家将军手里,这得是多大的信任。
现在时灌他们也明白达辉的选择了。
“将军,容卑职问一句,将军计划做些什么?”程双抱拳问道。
“约战,约启军决战,就我们八百骑。怕吗?”达辉反问。
程双一听马上大松一口气笑道:“卑职还以为将军要与我等自尽,卑职不怕”。
“战场是军人的归宿,能死在战场上马革裹尸,那是卑职毕生的庆幸。”时灌也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