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北浔眸光一顿,无声笑了,黑眸中深不见底,难以捉摸。
“你要去找他?”孤北浔语气里隐隐染上了几分不悦,冷哼道。
“殿下,我认为你不是这么闲的人,我一个孤女想去哪,也用不着向殿下汇报吧?”牧九萧眯了眯眼,冷冷对着孤北浔道。
“不许去!”孤北浔亦是冷声,犷悍极了。
“和殿下无关。”牧九萧突然怒了,走至一旁,双臂凭栏而靠,说完,自己都惊了。
她哪门子的怒气,气孤北浔太过犷悍,干预干与她的自由?
她其实很清楚孤北浔是为她好,可是在这个男人面前却总是莫名地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其实,他说得没错,夜泽这小我私家不得不防。
夜泽隐瞒他是北漠皇室中人的身份可以理解,但是,他如此显赫的职位,却在南洲境内无端资助她,确实很值得深究。
那家伙似乎天生自来熟,对谁都一副笑脸,说起话来,熟络得不能再熟络,是天性使然吗?
可她很好奇,他如何就发现了她体内有封印,当初云庭宗的几位长老以及像孤北浔这般强大的存在都没发现,不应该啊。
夜泽上次给她解释的什么熟悉的气息,可以当做玩笑,但通常有点脑子的人,都不会信的吧。
她不是没有怀疑留宿泽有骗她的可能,可却想不出理由来,莫非,她身上的封印有什么秘密,是和北漠有联系。
相信一小我私家很容易,可肩负结果的价钱却是不行估量的,她必须慎之又慎。
“殿下,我于你来说,一无用处,放我走。”缄默沉静了许久,牧九萧低声开了口,语气平淡告捷似夜间清风。
几番相处,她知道,孤北浔对自己无半分恶意,可是,他这么做又是为了什么?
夜风微凉,平静幽寂,两道身影,凭栏静默。
孤北浔脸色沉了沉,冷眸沉敛着,强忍着心底的那股怒意,冷冷道:“牧九萧,若本王没记错的话,你可是帝都第一世家牧家的独女,从小便天赋惊人,如今不外十五的年纪,已是御灵七重天的妙手,怎会一无用处,如此天赋若是一无用处,那天下人岂不都成了废物草包?”
“本王给你选择,一,留在本王身边做护卫,听从本王调遣,本王保你平安。二,你去找他,本王保证自明日起,牧氏府邸今后在南洲帝都彻底消失。”
牧九萧瞳眸骤然冷缩,一抹冷光闪过,真的怒了。
“牧家无罪,我还在,牧家府宅自然是我的。你不能这么做!”她冷声,压着心底的怒意。
“你人都走了,还要牧府作甚?本王有什么做不到的?”孤北浔冷呵一声,神色冷肃,较真道。
牧九萧最受不了的即是别人来掌握她的想法,岂论这个认识谁,哪怕是至亲。
孤北浔明显惹怒她了,她隐在衣袖之下的双手都攥紧了,压抑着怒火,沉声道:“谁说我要走了,帝君容不下我,所有人都容不下我,我就偏要留下来。”
“我会回去,至于殿下所说的选择,我要再加一个条件,若非须要召唤,殿下不许干预干与我的私事。”
徽文帝不会自己认可了牧家无罪,还能在明处对她举事,顶多在暗处派杀手来。
“准了。但是,必须随叫随到,至于你何时能够离开,主动权在本王这里。”孤北浔挑眉,面色淡漠冷彻。
“那么,宸王殿下,我现在可以走了吗?”牧九萧脸一黑,转身便要走。
她知道,只要有孤北浔在,她在帝都就会省却不少麻烦。
孤北浔没说什么,直接闪身不见,这个男人似乎从来都是独来独往,行踪莫测。
而牧九萧摇了摇头,掠过一抹无奈,亦很快离开,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办。
……
林梦清来凉州城真的只是为了齐家的碧珠浮寒吗?
修为不在御灵阶段,碧珠浮寒就相当于一枚普通到不能更普通的珠子,完全没有任何作用。
她来这里,虽然不是为了碧珠浮寒,碧珠浮寒不外只是掩人线人的障眼法而已。
齐家的大令郎和孤北浔是名副其实的表兄弟,孤北浔的母妃盈妃,曾经是齐家主同胞妹妹齐盈,第一巨贾之家齐家即是孤北浔的母族势力。
虽说盈妃朱颜薄命,在孤北浔年幼之时便撒手人寰,可却并未因孤北浔母妃的逝世,齐家便与孤北浔失去往来,相反,多年来,相交甚密。
林梦清不是在凉州城听说齐家大令郎中毒,药石亡灵,而是早在伏魔谷历练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