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卖诗
《赠邻女/寄李亿员外》
羞日遮罗袖，愁春懒起妆。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
枕上潜垂泪，花间暗断肠。
自能窥宋玉，何须恨王昌？
杜言停轻轻放下了毛笔，看了看有没有错别字。
自己前世怎么说也是一名国学喜好者，常用的繁体字业舯坫是识得。平时没有训练的时候就喜欢练练书法，修身养性，没想到今天终于派上用场。
这一手的小楷，还算看得已往。
吹干了字迹，杜言双手递了出去。
两人接过来一看。
横竖从这字来看，就知道杜言肚子另有点墨水。
“就这些？”甲问道。
“年老，你以为做诗中捡石头子呢，这么短时间能够做出这么一首来，已经是不错的了，你出去探询探询，有些人穷尽一生都做不出这么好的诗来。”杜言说道。
“就这首，我敢打保票，肯定能让两位获得林子馨女人的另眼相看。”杜言说道。
想到林子馨女人向两位投来恋慕的目光，两人心里腾起一股热火。
“不外……”杜言托长了声音说道。
“不外什么，有话快说。”甲说道。
“不外，不是我看不起两位年老，要是说自己做的，到时候林子馨女人一问，两位年老想过怎么回覆吗？”
对呀！
听到杜言的话，两人这会才想起来。
自己是什么货色自己不知道吗，字都认不会，越发不要会做诗了，一问肯定露馅。
“那怎么办？”乙说道。
“这样，两位可以找些熟人把这首诗卖给别人，不就完了嘛，林子馨女人是没去成，一去还不得露馅，要是这卖诗嘛，谁会跟钱过不去，嘿嘿，是吧。”杜言说道。
“诗还能拿来卖的？”乙感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这位年老说得可就差池了，人都能卖，这诗怎么就不能？要看是怎么样的诗了，像这首诗，要是对方是个真正识货的诗人，肯定值不少钱，不信，你可以让你那位亲戚看看他出几多钱。”
杜言知道现在的念书人，一首好的诗词要是说把版权卖给他，当光了家产也要把它买下。
两人手里拿着黄色的纸回到了“办公桌”前相互想了起来。
“他说得对，以咱们两个字都识不全，要是拿出去，别人一问，准露馅，还不如像他说的，拿出去卖给那些念书人。”乙说。
“嗯，这对，那要卖给谁，几多钱？”甲说道。
“先从熟人入手，你不是说你三舅妈家的令郎会作诗吗，咱就卖他，出几多钱看他给吧，咱也不知道这诗值几多钱。”
“咱在这里一个月的俸禄就六百文钱，要是有两贯就好了，恰好一人一半。”乙看着纸上的小楷字体说道。
两人一直到黄昏时分换了班，怀里揣着诗急遽向二舅妈家赶去。
甲的二舅妈家祖也是做过大官的，不外传到这一代已经落魄了，不外身世还在，家里也另有些藏书，所有二舅妈的宗子林天明了算得上是个念书人，平时也做得些诗词，在长安的文人朋友圈内也算是有点名气。
家里在长安也有人做些小生意，家势也算是个小康水平。
“二舅妈！”甲来到林家，看到二舅妈打了声招呼。
“黄子，有事吗？”
“没，没事，堂哥在家吗？”甲有些畏惧地小声说道。
“在呢，这会应该在书房里念书呢，找他有事？”二舅妈问道。
“没……没事，就是想找堂哥聊聊。”甲小声说道，不敢看对方。
“去吧。”
“那我去了。”甲带着乙向林家的院子走去。
林天明正在书记里苦思冥想地的擢着头发，想不出首好的诗句来。
他在这里呆着有一个钟头了，可是想了很久就是没有灵感。
突然听到仆人说黄子过来找他。
这黄子是什么货色，他是知道的，平时都没有什么来往，不知道今天他来找自己有什么事。
不外两家是亲戚，也不能拒绝，于是让仆人把对方领到这来。
“堂哥”甲对林天明拱手行礼说道。
“嗯，坐吧，不知道今天堂弟过来有什么事么？”林天明问道。
黄子想了想，说道：“是这样的，我呢做了首诗，不知道好欠好，想让堂哥给把把关，嘿嘿。”甲感受到自己的脸烧得厉害，特别是跟堂哥的两眼相对的时候，这种感受越发强烈。
“做诗，就你？”什么时候做诗变得这么容易了?照旧说自己太差？
林天明感受这世界到底是怎么啦，一个狱卒也会做诗了。
被对方这么一问，黄子更感受不自在了。
“堂哥，有道是人不行以貌相，海水不行斗量，我怎么就不能做诗了，别门缝里看人。”黄子把今天杜言跟自己说的话拿了出来。
不得不说，这黄子的脑子转得也真是快。
“吆喝，几天没见，你黄子成了才子了，就你？还斗量？”林天明听到自己堂弟突然擢了一句很有禅理的话，不由得多看了对方一眼。
不外林天有照旧不信自己堂弟会做出诗来。
这个堂弟是什么货色最清楚不外，识了字是不假，可是让他做诗，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拿来吧。”林天明很不耐烦地随口这么一说。
接过来一看。
黄子看到林天明的呼吸都开始急促起来，脸色由于紧张而开始有些发紫，捧着纸的双手开始微微哆嗦。
“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林天明嘴里颤颤巍巍地重复着，两眼紧紧地盯着纸看。
突然站了起来，把几案上面的果子点心打翻在地也没有觉察，自顾自地来回跺着步子，重复地念着那首诗。
黄子跟乙两人对视了一眼。
不知道自己这位堂哥是怎么了，怎么似乎得了失心疯一样。
“好呀，好诗呀，好一句易求无价宝，难得有心郎，真是难得的佳作，我敢保证，这将是一首可以传世千古的名篇！”
林天明突然高声地大叫了起来。
听到了堂哥的夸奖，黄子站了起来，凑了已往，问道：“堂哥，你说，这首诗他能值几多钱？”
“嗯，这么好的诗句简直是价值千金呀，怎么可能用金钱来权衡，不妥不妥，岂能沾染那些黄白之物。”林天明像是走火入魔一般摇晃着脑袋说道。
说完，才转头看了黄子一眼，惊讶说问道：“你适才说什么？”
突然被对方这样恶狠狠地看着，黄子也有些畏惧，小声地说道：“我是说……说，这首诗能卖几多钱。”
“你是说，这诗你计划卖？”
“你是怎么得来的？”林天明问道。
黄子也没有措施，只好一五一十地把杜言写的诗说了出来。
“你确定？”林天明问道。
两人点了颔首。
要是这样，自己要是把这首诗卖了下来，就不怕日后诗人揭穿自己。
人都在天牢里了，能够出得来么？
嘿嘿。
林天明乐了。
“堂弟，这诗卖与表哥，怎么样？”
“我出三十贯钱。”
几多？
我没听错吧，三十贯呀！
自己一个月的俸禄都六百文钱，三十贯，平分每人得手就十五贯，一万五千文呀，整整两年的俸禄！
两个突然觉得气血开始上涌，脑子有点发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