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岁的我,照旧那个喜欢欺负安风的女孩。
我时常会躲在他的身后,抢他手里的糖。
安风总会抿着嘴,然后把手缩回去,不说话。
“要不要,要不要?”我把奶糖放在他的眼前显摆,当着他的面把那颗还没在手心捂热的糖塞入嘴里,一幅贱巴兮兮的样子。
“嘿嘿,可真甜。安风,你怎么老是吃这个口味?下次换一种呗”我凑已往说:“最近,我想吃葡萄味的。不给我买,我就揍你。”
我冲他竖起拳头。
身后的屁股却被人踢了一脚。
“我看你长的就像一个葡萄!”江远之恶狠狠的说,像极了为儿子出头的妈妈。
“关你屁事,要单挑吗?”我撸去拳头。
“你要干嘛?要打架么?我正好缺小我私家试我刚刚做的秘密武器。”他掏出一个纸做的飞镖在我面前晃了晃。
这个工具是班上比力流行的,男孩子都在做,用于打架。被打的人不会留下痕迹,但是会疼,严重时还会留下一个包。
“我今天倒要看看是我的拳头厉害,照旧这破玩意厉害?”
像我这个年纪的女孩子都已经有了懵懵懂懂的意思,都市娇羞,畏惧。而我不会,我是北方人,长的快,12岁比班上男生都高,对上江远之一点都不会服输。我和他已经打过许多次了。
不外,12岁的江远之比我还要高一点,是班上最高的男生。
“不要打架,我下次给你带就是了。”安风抓住的拳头,把它包裹在掌心。
“你说不打就不打,那我岂不是很没面子?”
“那你想怎样?”他眼睛亮亮的,看的我有些晃神,连耳根子都开始发烫起来。
“除非……除非你明天给我带一满口袋葡萄味的奶糖。”
“好。”
江远之在一旁咬牙切齿,他说:“她要我也要,我也要一满口袋。”
因为安风的劝架,我和江远之第一次没打架。
那家伙拿着自己用纸做得飞镖对着窗口比划,嘴里还说:“唉,手有点痒,我还以为我能多揍白云朵几拳呢。”
不巧,他做的飞镖正好扔到了请了假前来看望他的江叔叔的头上,他说的话也被江叔叔听全了。
结果当天晚上,江远之就被他爸妈揍了一顿,混淆双打。
我在隔邻都能听到他爸妈的怒吼和他的悲凉的叫声。
“让你手痒!让你手痒!”
“还痒不痒了?”
“啊啊啊!不痒了,不痒了!”
伴着月光,江远之的身影在窗前上跳下窜,引一众吃瓜群众围观。
邻里邻居都了然。
“老江又打孩子啦?他家孩子那么帅,小心打破相了。”
“你知道什么,这个小子啊把他老子头弄了一个包。”
“我说呢,下午看到老江的时候头那里怎么贴了一个创可贴。”
“怪不得,这是该打,都惹到自己老子头上了。”
我在自己房间竖起耳朵,笑道人仰马翻。
影象中,对安风最好的,就是江远之父子俩了。
江叔叔,每次来看望江远之总会多备上一份礼物给安风。不外,虽然那些工具都市落在我的手上。
“这是外洋最有名的巧克力耶,江远之,你爸爸对安风真好。”
听到这话,他也是心情淡淡的,默不作声。
江远之被打,整个大院都听获得,不知道安风在干嘛?现在跟我一样在讥笑他吗?他们关系那么好,怎么可能讥笑。
趁我父亲睡着了,我偷溜出家门,往上爬到楼梯的尽头,穿过埋满垃圾的杂物间就到了安风的家。
安风家在顶楼,隔热欠好,但是这里采光好,趴在窗户外还能看见月亮,又大又圆。主要是自制。
整个顶楼就他们一家住户。安风的家里常年弥漫着酒味,究竟安叔叔是个常年泡在酒坛子里的酒鬼。
我站在门前,门是铁的,一敲呜哇的一直响,像野兽在嚎叫,门没开。我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拧开了门把手。
门竟然也没锁,也太粗心了吧。
拧开门的瞬间酒味扑鼻而来,我捂住鼻子,屋子里很黑,借着窗外的月光,我看看法上有许多空的酒瓶子,瓶瓶罐罐摆了一地。稍不注意碰倒就是噼里啪啦的响。
我去摸墙上的开关,发现按不开,抬头一看,天花板上没有灯泡,只剩下一根孤零零的电线。
我心道,安风竟然在这种情况下生活哈哈,我要去好好的讥笑他一番。
我一边叫着安风一边往里走。情况黑暗,我叫的也小声,像做贼一样,生怕破坏了这一刻的宁静。
里屋传来响动,越走听到的声音越清晰,像绳子抽打在物体上的声音,那个物体软绵绵的,像扎堆的棉花。
难道是安叔叔喝醉酒回家了,在家里闲不住,接了一个弹棉花的外活?
虽然我也畏惧安叔叔,但是人家究竟是安风的父亲,到别人家里面来了打声招呼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