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有一刻钟的时间准备。”
随即,老者扫了一眼渝登发,身为执事,这都不懂就白混了。
当渝登发再次站到老者的身边时,两人对望,老者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不用片刻,侍应们便搬来桌椅,然后有事情人员高声吆喝起来——
“快来买,快来看咧,小赌养家生活,大赌发家致富,博一博单车变摩托,赌一赌明天开路虎哟!”
“买得多赢得多,买得少媳妇追随男人跑,买定离手,赶忙下注,过时不候啦!”
“我去!还以为那么好,让选手准备准备,原来是开盘口!”
“果真是市侩,任何时候都想着赚钱。”
“废什么话,快买快买!”
“话说单车是什么?摩托又是什么鬼?路虎是老虎的一种么?”
“管他呢,快买,再不买就晚了!”
“喂喂,别挤啊,那位大兄弟,帮我买十两,不是穷鬼杨鸣,是慕容令郎!”
你妹,什么穷鬼杨鸣?眼瞎么?没看到碧鳞刃?真是乡巴佬,没见识。杨鸣心中暗自吐槽。
一阵扰攘之后,众人眼冒金光,兴奋无比,雀跃很是,原来只是当个观众,有了盘口,下过赌注,他们坐局外人酿成局中人,个个都像打了鸡血,巴不得角逐马上开始。
其实这一搞基础不止一刻钟,足足半个时辰,人家千货商行是主办方,别说世族子弟们,就算是城主来也没措施。
老者见一切灰尘落定,捊了捊花白的胡子,微微淡笑。
“列位少爷小姐,各就列位,你们有一柱香的时间,开始!”
一声令下,七人以最快的速度往货架掠去。
“诗谣,让本少来帮你选一件吧?”
潘虎有意无意地走近陈诗谣。
“心领了,不劳你费心,我自己会选,另有,别直呼我诗谣,我们不熟!”
说着便头也不回地往另一边走去。
“哼!不识抬举,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本少的胯下之奴,贱婢!”
潘虎今天屡屡吃瘪,对杨鸣的恨意又增加几分,四处张望寻找他的踪迹。
噶咯噶咯!
陈诗谣居然向杨鸣走去,不怒火中烧才有鬼。
见陈诗谣过来,杨鸣微微颔首,笑了笑,继续选脉器。
陈诗谣静静地站在离他不远处,不时还偷偷瞄两眼杨鸣,他会感受不到才怪,神魄之力白觉醒了。
“左边第四排,上面数下来第六格,那柄冰风凌剑很适合你,找个时间我帮你把它提升至中级”。
说完便走开了。
陈诗谣听罢稍一愣神,大感意外,怀着将信将疑的心情,走到杨鸣所说那个位置,小手刚一接触那柄剑,全身的脉气便随之涌动。
这是脉器与脉力契合的标志,陈诗谣受惊地远远看了一眼杨鸣,欣喜地提起那柄剑,抱得紧紧的向事情人员走去,脸上划过兴奋的笑容。
潘虎把这一切尽收眼底,更是恼怒不已。
噔噔噔!
快步走向杨鸣,伸手便执起他的衣领。
“你适才跟诗谣说了什么?”
杨鸣两手一摊,耸了耸肩膀,头一歪:“谁知道呢,你不是跟她关系很好么?怎么不自己去问问?”
“你!”
真的关系好才怪,适才被她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死穷鬼都不知道使了什么要领,居然让她那么开心。
啪!
“你是不是应该放开我了?这里可是千货商行,现在正在角逐中,有空找我麻烦,不如花点时间选一件好点的脉器!”
潘虎一怔,对啊,这里可是千货商行,虽然没有器具阁那么夸张,也不是易与之地。
出气事小,角逐事大,这可是关乎眼光考核的,万一失败,回到族中可欠好交待。
思前想后,潘虎照旧冷静了下来,不外他可没想过就此放过杨鸣,而是悄悄地跟在后边。
“咦?”
杨鸣脸上露出狂喜之色,快步上前,就在他快要拿到那件脉器之时——
咻!
一道身影掠过他,抢在他的前面抽走那件脉器,那是一柄大刀,同样是地品低级,但外貌上品质要比普通的要好些。
“果真是好刀!”
潘虎捧起大刀,仔细端详起来,嘴角上扬,玩味地看着杨鸣。
“你!”
杨鸣怒不行遏,一时之间说不也话来。
“鄙俚啊!”
“什么鄙俚,谁让他手脚慢?”
这些明显是买潘虎赢的,有些幸灾乐祸。
“有空骂本少,还不如赶忙另找一件,本少把你对本少说的话原原本本返还给你,你的时间可剩下不多了哟!”
那嘴脸简直就是找抽,杨鸣气不外,走到一个货架上,随手抽起一柄银枪。
“唉!只能听天由命了!”
杨鸣摇了摇头,这句话,说的声音很低,可是恰好能落到潘虎的耳中,他听后更是自得,抡起大刀,担在臂膀上,哼着小曲,迈开大步往事情人员处走去。
在杨鸣抽起银枪的一瞬间,老者宣布角逐结束,先把各自的收获拿到事情人员处挂号、判定。
“嗯?潘少爷眼光果真狠毒,这九转大环刀品质不错。”
老者看了一眼潘虎交上来的脉器,不无叹息地赞扬道。
眼光狠毒的是杨鸣,他不外是耍小智慧,抢先占有了大环刀而已,不外潘虎一点也不为意,反而有些自得,他看重的是结果,现在品质上佳的大环刀在他手上,其他都不重要。
潘虎额角上扬,斜目瞥了一眼杨鸣,看到他满脸苦逼相,真是透心凉。
清点判定完毕后,老者高声宣读:
“经过判定,全部人选的都是地品低级品质脉器!”
“哗——”
这几个世族子弟就不必说了,连同杨鸣都那么眼光独到,不愧是大世家出来的人。
他们不叹息才出奇,整个千货商行,脉器品质乱七八糟,低到凡品普通武器,高到地品中级,中级的用膝盖想也知道不会放进来,但低级的也不多。
能从这成千上万的脉器中挑选出地品低级品质的,已经实属不易,百件千件之中才会混有一件,他们竟然一个不落的全数选中,凭这份眼光就不得了。
“诸位少爷小姐先休息一下,一刻钟后进行比试。”
老者话音刚落,传来一道令人郁闷的声音。
“公羊老鬼,老子以为你上茅房掉坑里了呢,怎么跑这儿来当起裁判了?”
一位中年人貌似怒气冲冲地边走边叫唤。
杨鸣一怔,原来这老者是千货商行的主人,行长公羊疏啊,难怪渝登发和一众世族子弟对他会如此尊敬。
他可是与城主大人比肩的存在,泰和城里也是呼风唤雨,随便伸一根手指也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头面人物。
来者也是杨鸣认识之人,正是先前被他治好的器具阁阁主,泰和城唯一中级二等器匠师庄铭大师。
自从病好之后,他严格遵守杨鸣的医嘱,爽性就不接炼制业务,不外得知他已经突破二等,地品中级不在话下,高级也有可能实现,一个狗?屎运搞欠好弄个天品出来,那可就赚大发了。
趁着他养精蓄锐这段时间,许多势力都跟他走动,拉关系,公羊疏好不容易把他请来,历程中他离开了一下,却发现杨鸣他们要赌钱,眼珠一转,计上心来,开盘口、设赌局,把这别人看来是作怪的坏事酿成一桌生意。
“公羊老头儿,这就是你的不是啦,如此热闹之事怎么能忘了我?”
庄铭一脸指责的盯着公羊疏,他又气又郁闷,当着那么多人面前叫他老头儿,他还要不要混下去了?令他威严尽失,丢了脸面,又欠好发作。
他另有求于庄大师呢,谁想一心只顾这财局,居然把这尊大佛给忘了,窘迫的他如同霜打茄子,脸色沉出新高度,外加满脑门子黑线。
“嘿嘿!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人们差点没惊掉下巴,台甫鼎鼎的千货商行行长居然向一其中年人致歉?而且这中年人当众喊他老头儿,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