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瑾瑜和付梓衣结婚的第三日,皇后娘娘邀他们进宫加入晚宴。
清宁宫邀月殿。
皇后体弱,与酷爱打球的天子李僖差异,她特别喜欢看戏和歌舞演出。天子就为她修了一座专门看歌舞的大殿。
殿中建高台,台上屋顶挖空露天。白昼日光照耀在台上,晚上月光也可进入殿内。是以取名辉台。
辉台存与殿中,但与大殿不相融。台下另有一层楼室,略宽,与辉台旋梯相连,供演出者进出准备。因此,每次演出者从台下旋转而上泛起在台上时,在大殿中看,都像是凭空泛起的一般。
今日天气甚好,月明星稀,辉煌从中空的屋顶照入殿中,似轻纱雾拢,台上一支“天外飞仙”的独舞,跳的衣带飘飞,长袖婉转,如梦似幻。
天子李僖与皇后赵瑾云坐在大殿正中上首,笑眯眯的看着台上的演出。
赵瑾瑜和付梓衣在下手左边,寿王李暄便在右边。
赵李两人隔空对视,举杯对饮,相视而笑,火花四射,烧出了一大股子酸气。
付梓衣着迷于辉台上的演出,犹自不觉,轻声叹息道:“这乐器伴奏的声音从底下传上来,不见其人只闻其声,袅袅缭绕,如同仙乐。给这舞蹈演出加了十二分的特殊。另有月光……设计这邀月殿,这辉台的人,真是天才。”
赵瑾瑜冷哼一声:“玩物丧志,劳民伤财。”
付梓衣耷拉了脸,看了赵瑾瑜一眼,小声责怪道:“干什么突然说这些扫人雅兴?你又哪里不如意了?”
“我说的是实话,寿王做这些不外是为了讨帝后欢心,身为皇室贵胄,不思民间痛苦,整日琢磨如何取乐,天才什么?”
“你是说这邀月殿是寿王设计的?”付梓衣惊讶的睁大了眼,“我怎么没听说过?”
赵瑾瑜皱了皱眉,看着台上演出:“天子隐讳,随处宣扬会遭世人的口诛笔伐……这殿只供后宫使用,外人没几个知道的。”
付梓衣看了寿王李暄一眼,掩饰不住的惊艳和欣赏。
赵瑾瑜注意到她的样子,又灌了几杯酒。付梓衣正看演出看的不亦乐乎,就觉得旁边人喝酒似饮水一般,不疾不徐,不停地倒,忙按住他的手臂:“不是说了么,以后禁绝在外面喝醉酒,要喝回家我陪你喝,乖哈。”顺势夺了他手里的酒杯。
赵瑾瑜眉头皱的更深,嫌弃的说:“你这是什么语气?”
“看来没醉,不许喝了。你看这舞多悦目,好悦目。”
为了防止他不听话,一边看演出,一边按住他的手就没松开。
皇后赵瑾云看见他俩的样子,戳了戳旁边的天子,指给他看,不知说了什么,用袖子掩着嘴笑。
寿王李暄只觉得他们摆在桌面上,手臂相交的地方特别耀眼,嫉恨的眼睛泛红,酒杯在他手里都快被捏碎了。
赵瑾瑜斜瞄着付梓衣压制自己的手,嘴角不自觉的有了弧度,嘴上却小声的说:“假模假式的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