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靠近

　　“阿墨，我去把你的咖啡端过来。”说完，萧玉立马逃离了冷冻现场。

　　杨墨下意识的想要去拉住萧玉，可是又怕行动太大，弄的尴尬。看着萧玉离开的背影，杨墨简直是如芒在背，她可不行以也像萧玉那样潇洒地走开，水果应该两小我私家切会速度快许多吧！

　　“你似乎不太喜欢和我说话。”耳边突然传来一个淡淡的声音。

　　杨墨回神，见萧北辰在问自己，只是他的语气如他的目光笑容一样是带着谐谑的，杨墨有点不自然，她微扬起下巴，道：“我只是不习惯和不熟悉的人坐在一起。”

　　“是吗？”萧北辰嘴角轻扯。

　　“是的。”杨墨肯定的回覆。

　　他轻笑了一声，似乎并不相信她的回覆。

　　“你和我姐什么时候认识的？”萧北辰又问。

　　“半个月前。”杨墨干爽性脆地回覆。

　　“那你们应该是真的合的来，我姐可是不轻易交朋友的。”萧北辰拿起一块苹果咬了下去，那唇边的笑意颇含兴味。杨墨不懂他突然说这一句话的意思，本能的不想再与他攀谈下去，她不太想接触到他的目光，总觉得那目光能透视她内心的秘密。

　　十月末的初秋，路上急遽而过的行人都已添上了厚实的外套，微凉的秋风，无声无息的被挡在窗外，无法进得这屋内的世界，只因屋外属于自然，而屋内属于人生。

　　“你在我车上贴了什么？”良久，萧北辰再次发问道。

　　杨墨理亏地转了下眼珠，想起电视里常有的片段——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自己坦白，他应该不会生气吧！

　　“一张便利贴。”杨墨如实地说。

　　“写了什么？”萧北辰淡淡的问道。

　　要不要连环夺命问呀！杨墨微皱起眉头。“没有写什么，就是画了一个漫画而已。”顿了顿，她再次开口，只是语气却老实了许多几何，“对不起，我现在就去把它撕下来。”说完就往门外走去。

　　可是，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胸前横摆的手臂给盖住了去路。

　　杨墨不解的抬头望向他。

　　萧北辰轻笑一声，收回了手臂，移步到杨墨面前，突然俯身说。

　　“我知道你画了什么。”

　　杨墨被他的行动惊的忘记了思考。

　　萧北辰倐地欠身，笑道：“所以不用着急地扑灭证据。”

　　杨墨突然觉得恰似被他愚弄了一番。他是什么意思？一边问自己“贴了什么”，一边却又笃定地说着“我知道你画了什么。”

　　“萧同学觉得戏弄我很好玩吗？”杨墨语气里夹杂着些温怒。

　　萧北辰轻笑了一声，道：“你想多了。”

　　“这是怎么了，怎么都站起来了？”萧玉看两人情况差池，端起咖啡就走了过来，“来，阿墨，坐这里，刚冲出来的。”

　　“嗯......”杨墨顺势坐下，端起桌上那杯espresso，轻闻了一口，一阵清香从鼻尖飘过，脸上的怒气才一冲而散，对着萧玉笑道：“好香。”

　　“你喜欢就好，”萧玉柔声地说：“不外这边很少有人会点这么苦的咖啡。”

　　杨墨微愣，随即嘴角轻扯，苦笑了一下，道：“就是因为苦，才爱上它的。”

　　萧玉惊奇，瞪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杨墨。她和杨墨其实总共才见过3次，只是因为一见如故便成为了比一般熟人更亲密一点的朋友，从频频攀谈中，她发现杨墨是一个温柔、爱笑的女孩。都说喜欢喝咖啡的人是很有情调的，但她却从未见过哪个女孩会只钟情于喝espresso这种又浓又苦的咖啡。看着杨墨嘴角轻扯的微笑，萧玉想，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

　　萧北辰坐在原来的座椅上，听到杨墨的回覆，眉头不自觉地微皱了一下，不禁侧目，虽然他对咖啡不是很了解，但他也知道这种意式浓缩咖啡一般很少会有人喜欢喝，尤其是女孩子，更况且她还长的这么秀气温婉，和espresso一点都不搭。就是因为苦才喜欢的，难道她经历过许多的事情？看这外表，这么年轻，也不像历经沧桑的样子。

　　不外，她的眼中确实有着不易察觉的忧郁。

　　 Espresso一杯的份量原来就少，杨墨一般选择两口喝完。

　　突然，一阵嘈杂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咖啡店里一下涌入了许多主顾，待帮着萧玉全部招待完后，杨墨忍不住靠在前台微微喘息，心想，自己真的太缺乏运动了，“生命在于静止和不吃”这是谁说的，太没有科学依据了。

　　无意中撇过萧北辰的位置，这人也太高高挂起了吧！店里这么忙也不来资助一下，好歹老板是他亲姐。想到这里，杨墨朝萧北辰翻了个白眼。

　　萧北辰刚拿起的水果咚的一下被滑到了地上，他郁闷地看了看自己的空手，总觉得有人在说他的坏话。

　　“玉姐，没想到周末也有这么多客人。”杨墨把客人用过的空杯端到前台，对萧玉随意地说。

　　萧玉颔首赞同，“我也没有想到，还好有你在，否则就得累死我了。”

　　“那我以后周日有空都过来吧！”杨墨笑眯眯地说。

　　“我可是求之不得的。”萧玉笑道：“不外我怕你太累了，星期一还得要上班呢！”

　　“不怕，累了我就休息，躺在那张长椅子上小憩一会儿，我想应该会做上一个美梦。”杨墨笑道，对着她第一次来店里坐的那张椅子指了指。

　　“哈哈。”萧玉被杨墨的诙谐给逗笑了，“行，好的，包吃包住。”随即向杨墨伸出了右手，“接待Espresso life coffee的新员工。”

　　“不客气，哈哈”杨墨淘气地眨了下自己的左眼，也伸出了右手。

　　忙碌而欢愉，就会觉得时间滑的飞快。不知不觉中，，马路边的路灯已准时亮了起来，疾驰的汽车射出来的车灯显得格外的耀眼，落日柔和的余晖已慢慢的被夜色所吞没。杨墨站在咖啡屋门外，默默地注视着这一片光景，不禁觉得天边的残阳有一丝凄美，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伤感从心底又油然而生。

　　这种伤心不是失去亲人的伤心，也不是面对社会与贫困同情者的伤心，而是一种淡淡的、一丝丝若有若无的哀愁，虽不是浓烈，却使人迷惘。杨墨心想，她为什么而惆怅？鼻子酸酸的，有种想哭的感受。可是，这种情感却牢牢地生在她的心里，挥之不去。眼睛想哭，却干涩无泪。

　　此时现在，她不得不认可昔人的佳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夕阳使人感受到那种无边的空虚，这是一种似乎丢了什么工具，却又不知道是什么消逝了的失落。

　　走回屋内，见萧玉已把桌面都收拾妥当，杨墨不禁责怪自己，夕阳有什么悦目的，都没有帮上玉姐的忙，下次可不能这样。

　　“玉姐，对不起，我刚刚都没有帮上你的忙。”杨墨低头欠美意思地说。

　　萧玉宠溺地看向杨墨，笑道：“没事，一下就搞定了。”

　　杨墨被萧玉宠溺的眼神给吸引的一动不动，已经有多久没有人给过自己这样的眼神了，她记不清了，总之有很久很久了，她贪恋这样的眼神，想抓住它不让它挪开，就像落水的人想抓住水中的木头一刻都不愿意放手一样。

　　额头突然被弹了一下，杨墨从思绪中惊醒。

　　“怎么发呆了呢？”萧玉微笑地问。

　　“呃——”杨墨有些心虚，连忙转移话题，很正经地说：“玉姐，我需要回去了。”

　　“我正好也要回去了，一起走吧！”说完便走向前台去拿自己的包。

　　杨墨突然记起窗前的萧北辰，她连忙转头看去，不禁惊讶，他还坐在那里，手里正翻看着一本带着许多几何小画面的书，杨墨眯着眼睛努力扫描，突然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讯息给惊到了，不会真的是一本《阿衰正传》吧！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也太不般配了，转头望向萧玉，她依然在纠结着那个问题，“玉姐，他真的是你的亲弟弟？”

　　“这还能有假。”萧玉不假思索地说。

　　“可是他都不外来资助，看你这么忙还能神情自若的坐在那里看《阿衰正传》。”杨墨挑眉，满是不能理解。

　　萧玉微微一笑，“阿辰他照旧个孩子，不懂这些的。”说完，她目光柔和地看向萧北辰。

　　杨墨撇了撇嘴，他哪里像个孩子了，都说慈母多败儿，看来慈姐也是会败弟的，杨墨心里想着。

　　“阿墨，其实阿辰他真的是个好孩子，只是从小就没有了妈妈，变的有些孤僻、不爱说话，所以就不明白怎么表达自己的美意，但说出的话其实都是没有恶意的，你也不会干这些活，不资助还好些，免得帮成了倒忙。”萧玉觉得杨墨可能有些误会，她有须要解释一下。

　　杨墨惊奇，道：“从小就没有母亲？”

　　“是啊，在他6岁的时候，妈妈因为意外去世了，为此，他还患上了抑郁症。”萧玉徐徐地说。

　　“抑郁症？”杨墨不行置信地再次看向萧北辰。

　　“是的，所以阿墨，希望你不要怪阿辰，他其实内心是很善良的，只是不会表达。”萧玉情真意切地说完后，便拉着杨墨的手往门口走去。

　　杨墨的目光再次投向萧北辰。

　　萧北辰总觉得有人在一直说他，转头一看，恰悦目到杨墨直直地盯着自己，不由得挑眉，她为什么看着自己，那目光里明白夹杂着同情，他不喜欢这样的目光，便朝杨墨丢了一个恶狠狠的眼神。

　　杨墨没有想到萧北辰会突然回过头来，她有些尴尬。

　　不外不就是看了他一眼嘛！他为什么这么凶神恶煞，杨墨体现自己很无辜，她刚刚还在责怪自己对他的偏见呢？

　　“阿辰，你姐要打烊了。”萧玉朝萧北辰喊。

　　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阿辰应该是从下午2点钟就过来了吧！猛地低头看下手表，6点了哎！天啦！4个小时！萧玉震惊地看着徐徐走过来的萧北辰，道：“阿辰，你今天在我这里待了4个小时哎！”

　　“怎么？大姐是嫌弃我攻克了店里的座位吗？”萧北辰淡淡地回道。

　　萧玉细细地审察他的神情，想从中找出些异常，却不见任何蛛丝马迹，最后只得低叹一声，笑道：“我兴奋还来不及呢！”

　　以前萧北辰也经常来咖啡店里坐上一会，但从没有凌驾半个小时的，想到这里，萧玉不禁侧目多看了身旁的杨墨两眼，心想，难道真的是因为杨墨。

　　萧玉决定试探性的问：“阿辰，你送阿墨回家吧？”

　　却不想杨墨听后，连忙摆手拒绝，“玉姐，我坐地铁回去就好了，很近的，不用送的。”她可不想和萧北辰同坐一辆车，要否则预计会尴尬的要死。

　　“横竖阿辰开车过来了，这么晚了，他送你我也放心。”萧玉坚持说。

　　杨墨为难的不知如何拒绝。

　　萧北辰看杨墨的心情就知道，她不想让他送，准确的说，应该是不想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里，想到这他有些心烦，于是他道：“不用客气，横竖我今晚也没有事情。”

　　见杨墨杵在原地不动，于是他半拉半推着催着她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