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乱战
沙拉曼达·法尔，芝加哥的一名义警。白昼是商场的普通员工，有时会加班到八点钟。回家之后随便吃点工具，穿上他的自制战斗服出门行侠仗义。大提要打到十点半，就算没打完也要跑路开溜脚底抹油准时回家，因为十一点半之前要睡觉。
睡前洗个澡，喝一杯三百五十毫升的热牛奶，再做二十分钟的柔软操，绝不把疲惫与焦虑带到第二天。医生都说他很正常，只是建议他不要进食之后剧烈运动。
今天又是他日常行侠仗义的时候。最近那个在纽约名气很大的宁静缔造者在那个用tor才气看的网上做了个网站，只要攻击了恶势力，拍照留念上传，就可以拿到或许相当于十万美元左右的比特币作为奖励。这给沙拉曼达带来了一两笔意外收入。
要不是他内心里是一个普通上班族，只是偶尔酿成兴趣使然的英雄，他就直接告退干全职英雄了。
一支短乌兹冲锋枪，一支左轮，一把开山刀，这就是沙拉曼达的装备。
他在路边慢慢走着，戴着他的白色笑面面具和红色额绑带。
“微笑的兰博”，他的义警代号，也是他在某网上的注册ID。
芝加哥曾经是鹰酱的犯罪三巨头之一，另外两座获得此殊荣的都市是迈阿密和底特律。所以沙拉曼达想要找个主持正义的时机并不难。
好比：
“啊！不要！人家不要！啊！”
街边小巷传来不良的叫声。除了引起不良的遐想之外，还能告诉他这条幽暗的小巷里正在发生不良的事。
“不要怕，我是微笑的兰博！……呃……？”
沙拉曼达一边拔出左轮枪一边喊着他日常匡扶正义说的台词一边冲进小巷子……然后尴尬的笑容浮上脸。
不良叫声的发出者……一名穿着OL小西装的女性，正骑在某工具人男性身上一边爽一边喊出以上不良台词，而改工具人男性已经昏迷不醒，只有哆嗦的躯体似乎在哀嚎：
“我一滴也没有了……救命……”
“对不起，叨扰了。”沙拉曼达鞠了个躬转身离开。
这年头，世风日下……
可是转过身去却发现想离开真不容易。
他看到许多武器，主要是枪支，自己浮在空中，还朝他飘过来。
“什么……什么情况？”沙拉曼达把手枪举起来。
那些武器离他越来越近，他定睛一看，才发现那些不是什么漂在空中的武器，而是许多穿着玄色衣服带玄色帽子，还戴着玄色口罩的黑人。
是的……行走在黑夜里。
“我懆！”沙拉曼达一看大事欠好，马上再次转身，准备从小巷的另一头逃离。
然后就发现那位自嗨OL结束了自嗨，从工具人男性身上站了起来，目前以一种双手持枪的姿态面对沙拉曼达。
只有那工具人男性依然倒在地上，看来他真的一滴都没有了。
沙拉曼达看着两边的人靠的越来越近。他能看到那些武器的细节了，全是些老苏联货色，也有一些阿尔·卡彭时代最流行的芝加哥打字机。
幽暗的小巷里传来噼里啪啦的枪响。
越日有警察来，剩下的无非是一团被打的千疮百孔的尸体……两团。究竟黑哥们的枪法有目共睹。
顺便一提，报案人是那个一滴都没有了的工具人男性，看来他可能另有一滴左右剩下。他运气不错，因为倒在地上而幸免于难。黑哥们射击虽然用的都是薛定谔枪法，但是通常都趋向于往天上飘。
同样的事在芝加哥发生了许多次，也在其它地方发生了许多次。每天早上都能看到新闻，有些奇装异服的人被打成碎片。对于人们，似乎已经是平常而又平常的。
唯一的差异在于，这件事一度影响了今年的万圣节运动。小孩子们被大人们禁止穿上往年都市穿的戏服，以免第二天被发现倒在哪条小巷里。
另有，商场里少了一个普通上班族。
虽然陈致远、神盾局和匪帮都看不起NYPD以及其他条子，但是人家好歹也算战斗力。
天天晚上死人也不是事儿，各地警察局也不得不晚上连续出动掩护那些义警。
“妈的，这些货色！”
说话的是雷·默塞尔，一名警察。他骂的就是那些义警。
原来他每周只要有三天出夜勤就好了，但是因为最近不停发生的义警枪杀案，他不得不每天晚上出车巡逻。原来他可以回家享受妻子准备的美味晚餐和家庭温馨，但是现在只能在警车里吃活该的难吃热狗。
“我一定要盯紧警察局门口卖热狗的……”他心里想，“找到时机就抓紧去教训教训……太难吃了。”
默塞尔骂那些义警完全是可以理解的。原来他们的目的是资助警察维持安宁，掩护群众，现在反而要拖累警察掩护他们。
默塞尔正在心里把那个卖热狗的煎炒煮炸一番好给自己的嘴巴出气，突然车载电台就响了。
“07，07，前往E06地域第二大街，四周有求救信息。”
“收到。”默塞尔回复，然后拍了拍驾驶员的肩膀。
驾驶员叫查尔斯·菲普斯，默塞尔的老搭档。
警车向指定所在驶去。
……
“情况不容乐观。”陈致远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各地地下势力对义警的屠杀……现在我们被架在火上烤了。”
如果宁静缔造者把自己的暗网网站就此关闭，就相当于向地下势力让步了。这会让陈致远和托尼辛辛苦苦经营的英雄形象破裂。
而如果不关闭，继续运营的话，目前这个形势，有许多义警在事情的时候被反向击杀，那么对方很容易就可以混淆视听，号称是宁静缔造者的网站让他们为了利益而走上不归路。
这让陈致远很难办。
“你怕了？”托尼一边摇晃坩埚一边说，“闭上眼睛。”
陈致远刚把眼睛闭上，坩埚里就爆出一团金属火花。
“有点。”陈致远认可，“我有点忏悔了。如果一开始心不这么大，没想到塑造什么英雄，那我们的处境会比现在好许多。”
“我也不敢自称为英雄。”托尼说。“但是我觉得既然要成为英雄，这是应该肩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