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宸枫再次回来时,苏小月已经在他的床上睡成了个‘八’字,床上也因为她不停的翻动变得杂乱不堪,他睡了这么多年,第一次见自己的床酿成这样。
沈宸枫摇晃着苏小月的胳膊,“干嘛呀,”苏小月皱着眉头翻了个身,“还没天亮呢,我再睡会,一会再去管那个烦人精。”
这话令沈宸枫奇怪的指了指自己,“烦人精?朕?”
果真不识好歹,睡了朕的床还给朕摆脸色,他加大了手上摇晃的力度。
“诶呀,”苏小月急躁的坐起来,“干嘛呀,泰半夜的!”
她揉揉眼睛,强迫自己看清面前的男人,“你干嘛?”
沈宸枫强压着心头的怒火,“谁准许你谁在这的?”
苏小月莫名其妙的看着沈宸枫,“不是你让我睡床上的,睡得好好的硬要把人弄醒。”
这小丫头怎么不长心呢?沈宸枫不停的劝说着自己冷静,“苏尚宫,你来养心殿了这么久,不会还不知道内殿旁边的房里,有张床。”
苏小月被这句突如其来的话震惊的醒了七八分,“床?那上面不是放着?那竟然不是张桌子?你适才说的床是那个啊?”
她徐徐转头扫视沈宸枫的床,这乱的…
“那个,要不你先去那边睡,我明天起来给你就收拾好。”苏小月欠美意思的笑笑。
沈宸枫黑着脸,这小丫头占了自己的位置,还要把自己赶走?“现在就收拾,然后,你去那边睡。”
苏小月听到这话,想起那个冷冰冰的屋子,另有自己暖好的床,她紧紧抱住怀中的被子,“我睡都睡了,不想挪窝了…”
沈宸枫一转身便看到苏小月赖着不走的样子,他现在也急躁的很,“你把朕的被子放下,那边有盖的。”
一听这话,苏小月知道沈宸枫是铁了心的要让自己走,她往退却了退,把被子抱的更紧,“我不走,要走你走。”
沈宸枫深呼一口气,“朕再问你一遍,走不走?”
“不走!”苏小月硬刚,横竖这床现在这么乱,最后赢得肯定是她。
一双大手突然抓住她怀中被子,沈宸枫用力扯一下,苏小月就抱的更紧一点,边抢还边不忘了给沈宸枫洗脑,“皇上你看,这床,乱的,”她手下用力,“您这么,洁净的人,不能如此迁就。”
沈宸枫现在也全然掉臂自己的帝王形象,一个手扯不外苏小月就两个手一块,两个不行,就再用脚抵住床沿。
“皇上,您就,别这么,斤斤盘算,了吧,”苏小月就是不放手,他们二人就这么僵持着,直到…
“呲啦”手中的绣龙被套,被扯开了一个大口子,别说苏小月被惯性磕了头,沈宸枫也摔了个屁股敦儿…
“皇上!”苏小月这下觉得自己肇事了,但现在又拉不下面子,“让,让你别扯吧,摔了吧。”
沈宸枫气的直喘息,长这么大就没这么狼狈过,他起身拍着身上的土,苏小月不让是吧?
沈宸枫的手突然开始解衣襟,平日里细心的他,竟直接将外衣撇到一旁的架子上,看着他麻利的脱衣脱鞋,苏小月一愣。
“你,你干嘛?”苏小月又抱起那个被扯坏的被子,盖住胸口,“这被子都坏了?”
沈宸枫的手开始抹平床边的床单,他的手铺到哪快,苏小月就往退却一点,直到看着面前的人给他自己铺出一块空位来。
“睡觉,朕睡觉,就这么睡,”沈宸枫气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一手躲过苏小月怀中扯破的被子,往自己身上一盖,伴卧着吹了灯,一句话多余的话也没有,就留给苏小月一个背影。
苏小月看出来了,这是兔子急了还要咬人的架势,可她现在就算想出去,也被沈宸枫堵的严严实实,“睡?睡就睡。”她没底气的说到,往沈宸枫旁边一躺,还不忘向最里边挪了挪,“谁怕谁啊?”
江胜晚早上来叫皇上起床,今天他并没有在批奏折的桌子旁看到苏小月,可他没多想,拉开帘子便准备叫醒皇上时,眼前的一幕让他赶忙松开碰了床帘的手。
“阿弥陀佛,非礼勿视啊,”江胜晚的手在胸前合十,他赶忙转过身走了两步才声音大了点说到,“皇上,早朝了。”
见里面的人没消息,江胜晚提高了音量,“皇上,早朝了!”
沈宸枫被江胜晚的声音吓得一个激灵,自己什么时候睡得这么熟过?八成是昨晚气的来。
他正准备起身,一用力发现,竟有一股反抗的力道传来,他低头看向自己的肚子,苏小月的头正枕的舒服,见他要起来,还不忘把他压回去。
沈宸枫上手便推开那个脑袋,“怎么睡得你?”
苏小月迷迷糊糊的揉着头,“干嘛呀你,那冷嘛,小气的那样子。”
见苏小月又有倒下去再睡的意思,沈宸枫立马高声说到,“干活了!”
沈宸枫说完下床阔步走开,边整理衣服边对江胜晚说到,“下了早朝让李成印速来见朕!”
床上的人不开心的蹬着被子,痛骂了句,“烦人精!”后,她也掀开被子下床,“干活干活,每天都是干活!”
来收拾床铺的小康子被眼前的一幕吓呆了,师傅是跟自己说过,小心点收拾,可这皇上昨夜是在床上打仗了吗?被套都撕了,够猛烈啊。
前朝。
“皇上,边关战事吃紧,加上常年大旱,送物资的马匹皆音缺水被渴死在半路,照这个局势下去,持久战恐对我朝倒霉。”刘文纪此番晋言,沈宸枫并不是没有听进去,可苏小月那个脑袋总在要害时刻冲进他的脑子。
“爱卿,”沈宸枫拍拍头,“所言极是,”他又狠狠的拍着自己的脑门,“爱卿觉得,该用何计?”
沈宸枫的举动令在场的大臣们摸不清楚状况,主要是龙椅上的人边打还边说着,“出去,从朕的脑子里出去!”虽说声音不大,说话的人却急躁无比。
“皇上,是叫老臣出去吗?”刘文纪小心的问到。
“嗷,朕没有说爱卿,”沈宸枫最后敲了自己脑袋一下,便将拳头紧紧合实,强迫自己不要在政务上走神。
“朕知道边关的情况已经拖延多年,就连父皇也迫于压力才想出让长姐和亲之策,如今他们竟愈发不知好歹,朕迟迟不动手,只是因为长姐还在他们手里。”
“皇上糊涂,长公主在那地方不知道受着什么样的罪,说不定已经不在了啊!”台下晋言的声音,令沈宸枫的拳头更紧了。
“休得胡言!”李成印在一旁高声喊到,“长公主和亲乃先皇不眠不休想出的对策,如今公主屈尊远嫁,皆为的是南朝,怎有不用忌惮她性命的原理?”
李成印上前几步,“边关大旱,我们人手众多训练有素都吃不用,更况且西域那个小地方?他们人少又都是蛮夷之辈,依臣看,撑不了几日了!”
李成印的话令刘文纪嗤之以鼻,“李将军说的轻巧,边疆究竟是西域人土生土长的地方,他们再吃紧,也敌不外我南朝战士在那边的吃力,李将军怕不是许久未上过沙场,被这朝堂之中的文墨气候,弄得见识短浅了?”
“刘文纪你!”李成印正要开口反驳,沈宸枫轻咳一声,“这件事朕会好好想的,今天先下朝,李将军你到御书房来一趟。”
“臣等恭送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