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霜恭请皇上圣安。”现在的她镇定如初，看不出丝毫破绽。
“免礼。”沈宸枫给周太医给了个手势。
不等周太医行礼，凌霜率先扶起了他的胳膊，“太医不必多礼，快快移步主殿看看孙姐姐究竟怎么了？”
凌霜并没注意到皇上的身后还随着苏小月，她只是自顾自的演着自己的戏份。
苏小月总是不适时宜的出牌，“霜妹妹，你照旧这么美意肠。”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弄得凌霜措手不及，她怎么也跟来了？现在的身份不外一届宫女，也能跟她互称姐妹？
“这，这不是，”凌霜并不知道该如何称谓她，叫她姐姐岂不自降了身份，叫她宫女，岂不是出尔反尔了？
苏小月看出了她的为难，“快带皇上和周太医进去吧，别延误了。”
“是，说的极是。”
沈宸枫一行人踏入凌霜主殿的时候便闻见了一股烧焦的气味，说是烧焦，却还带着一丝丝奇异的香气。
“霜妹妹这是在宫里烤了红薯吗？”苏小月的话让原来压抑的气氛有了一丝缓和，也给了凌霜一个台阶下。
可这瞒不外周太医的鼻子，他依旧眉头紧锁，碍于之前婉婕妤交接过的事，他并没有多说，只是快步来到床边，为孙常在诊治。
“苏姐姐说笑，只是凌霜自幼体寒，适才烧了炭火。”
沈宸枫看了眼外面火红的太阳，不由的心中起疑，他伸手搭上凌霜的双手。
“这么凉？”沈宸枫收回手，心里也觉得自己多虑了些，“一会给孙常在看完，也给你瞧瞧吧。”
凌霜被着突如其来的温暖震惊了，她一下子不敢看皇上的眼睛，“是，妾身都听皇上的。”
苏小月并没在意眼前的这一幕，她按耐不住心中见到凌霜的厦悦，看到她过的很好，便开始四处审察屋内，想着要是缺了什么，她便能提醒皇上更换上。
门槛上的钉子吸引了她的视线，借着周太医为孙常在诊治的空闲，苏小月缓慢移步至门口，发现钉子上另有一缕布条。
苏小月蹲下身，解开缠在钉子上的布条，她心想，果真这个钉子不宁静，定是划破了妹妹的哪件衣服她还不自知呢。
“周太医，如何？”沈宸枫的话语有力且不失温柔。
听到这，苏小月也不再纠结门口的钉子，赶忙回到皇上身边。
“回皇上，孙常在这是急火攻心之兆，只需静心调养，必能痊愈。”
“好端端的怎么会急火攻心呢？”沈宸枫的话并没有让凌霜担忧畏惧，相反，凌霜十分泰然。
回到沈宸枫身边的苏小月本想听听孙常在的病情，却不意余光一扫看到了躺在床上的孙常在的衣物，怎么和自己手机攥着的布条上的花色一模一样？
应该是孙常在进门的时候不小心划着了，没什么好担忧的。
可奇怪的似乎不止这一点，区区一个常在，怎么一个宫女都没随着？这殿里的人明明都跟凌霜更为亲近些。
也不知是不是凌霜看透了苏小月疑惑的心情，赶忙赞同道，“回皇上，妾身不知该不应说。”
“但说无妨。”
凌霜面露难色，思考良久，“昨日孙姐姐的贴身宫女被责罚去浣衣局，孙姐姐一直与妾身情同姐妹，今日送走宫女，妾身便见孙姐姐一人失魂落魄的来到长春殿。”
她说着，不忘眼睛担忧的看向床上的孙可宁，“那宫女与孙姐姐自幼一块长大，就像孙姐姐的亲妹妹般，姐姐今天心里惆怅与我说话谈心，刚说到激动处，姐姐，”凌霜不忘抹抹眼泪，也不知她究竟哭没哭出来。
“姐姐哭的伤心，凌霜无能，虽心里记挂着急，却没能将姐姐慰藉舒心，竟眼睁睁看着姐姐她，哭晕了已往。”凌霜说到这里竟又跪下身子，“都是凌霜没用，请皇上责罚。”
沈宸枫一惊，这世上真会有凌霜般细腻无私的人吗？他在心里得出了两个结论，要不就是她天生柔弱善良的犯傻，要不她在演戏，想博取他的欢心。
苏小月也在心底悄悄叹了口气，她捏了捏手里的布条，果真是她多虑了。
“起来吧，太医说了可以痊愈，你不用太过自责担忧，”沈宸枫并没有体现出太多的体贴，“她现在的样子怕是没法回自己的寝殿了，可能还需在你这里调养些时日，有什么需要的，尽可跟朕开口。”
看着皇上一下对自己说这么多，凌霜赶忙回应，“谢皇上体贴体恤，都是妾身该做的。”
沈宸枫看着苏小月道，“我看着孙常在身边伺候的人不多，你明日去挑两个得力的来。”
苏小月陶醉在疑问中，她又在想，每个秀女进宫都能带两个丫鬟，这两位一定都市是宫里女人们的心腹，孙常在再伤心惆怅，身边一小我私家都不随着，怎么想都让人觉得奇怪。
“朕跟你说话呢，苏尚宫。”沈宸枫不悦的盯着并没有理他的苏小月，“苏小月。”
这是他见过苏小月以来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啊！”或许是许久没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苏小月一下子回过了神，“皇上，奴婢在。”
“挑两个宫女给孙常在。”沈宸枫说话时少有的看着苏小月的眼睛，可能因为苏小月总是走神，他并没有笑，依旧面无心情，可这被凌霜看在眼里，却觉得，现在皇上的眼里有了光。
那是她从没见过的，未曾给过她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