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可宁第二日亲自将巧儿送去了浣衣局,和丰儿回来的路上,与碧清撞了个正着。
碧清一看到迎面走来的是孙常在,昨天慈宁宫的事情还历历在目,她赶忙拉着自己的宫女,“入夏,入秋,我们朝那个偏向走。”
“妹妹这是要去哪儿?”孙可宁先一步开口,基础不给碧清转头就走的余地。
“昂,是孙姐姐啊,”碧清欠美意思的行了个礼,“你看我这眼神儿,竟在要害的时候不争气。”
孙可宁又何尝不知碧清因为什么躲着她,“昨天的事,与妹妹无关,何须往心里去呢?”
“姐姐,”碧清似乎有些为难,“碧清虽没害你,却也没帮你不是…”
孙可宁一愣,她没想到碧清会这样回覆她,“妹妹,”她心中委屈,有刚刚送走巧儿,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竟湿了眼睛。
“妹妹这话见外了,”孙可宁抬起眸子笑笑,“不碍事的,你能这么说出来,我真的…”她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话好。
这宫里能有人不为自保,侵犯于人已经实数难得,孙可宁觉得,这就够了。
“姐姐,”碧清看到孙可宁的样子也有些心疼她,昨天那样的事,她定很难寻到朋友了,“你若不嫌弃,碧清的紫云殿可常来坐坐。”
孙可宁连眼里都在哆嗦,“好,有你这话就好,”她用帕子轻轻沾了下眸子,“不知妹妹急急遽的是要去哪里?”
“长春殿的人去了我那里,”碧清耐心的解释到,“之前姐姐托人送到我宫里的茶叶,婉婕妤刚刚托人带话来,说茶叶不新鲜了,要拿回去重新晾晒翻炒,我这才赶忙回去呢。”
听到这个名字孙可宁便气不打一出来,“你说什么?那是我送的,要收回来也是我去收,她凭什么?”
碧清像是说了个不能说的事情,赶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姐姐,我以为你知道…”
这会子也没功夫姐妹情深了,顾不得和碧清作别,孙可宁拉着丰儿,急火火的冲到长春殿。
“诶,小主,你得等着奴才们先通报啊?”看门的小太监看到孙可宁这架势,赶忙上前拦她
“让开!”孙可宁推了一掌看门的太监,冲着内殿高声喊着,“婉婕妤!你管的未免也太宽了!你凭什么收我送的茶叶!”
门外的喧华声似乎早有预兆,凌霜徐徐踱步而来,“小安子,以后孙姐姐来了就让直接进来,你瞅姐姐被你气的。”
孙可宁瞧见她惺惺作态的劲儿便甩开丰儿的手,指着凌霜鼻子骂到,“别人看不出你心里都在想什么,我孙可宁就没看错过人!外貌单纯心思狠毒!你害我的宫女就算了,凭什么连我送的茶叶都要斤斤盘算!”
孙可宁疯了一样大叫着,似乎想把昨天受的委屈一块喊出来,还给凌霜。
凌霜依旧面不改色,“姐姐莫不是气糊涂的,这昨天刚因为失言被太皇太后责罚,今儿个怎么又说这没评没据的话来?”
“昨个儿还不都是中了你给我设的计!”孙可宁一下说出藏在心里的实话,此时就连长春殿外面,都围着看热闹的宫女太监。
知杏上前,“都看什么,婉婕妤也是你们能议论的!”她关上殿门,狠狠的瞪着这个让自己主子蒙羞的女人,“孙常在,恕奴婢说一句不应说的话,究竟是害了你照旧帮了你,这话岂是由你分说的?”
孙可宁再觉得自己虎落平阳被犬欺,也不应被个奴才说教,她“啪”的一耳光,打的知杏眼冒金星,“哪来的狗奴才!敢去垢陷我的人!”
她不光打的是知杏今天的冲撞,更是为自己昨天蒙冤出气,“帮我?你们不让我死了,再把我的骨头分赃,我已经是感恩感德,有什么脸跟我谈帮?”
孙可宁此时情绪激动,她指着凌霜问知杏,“是她给你脸的?”
她又指着皇上寝殿的地方问凌霜,“是皇上给你的?”
孙可宁最后目光呆滞的看向慈宁宫的偏向,“照旧太皇太后给你们的!”
凌霜就看着孙可宁在自己院子里闹,直等她说完了那最后一句话,才悠闲的问了句,“姐姐。”
往日的和气,凌霜净把它吞到了肚里去,她拉下脸,露出原来的面目问到,“你说皇上要是知道你给各宫的茶叶里都放了麝香,会怎么处置?”
孙可宁慢慢转过头去,对上凌霜的假面,她抬起手来正欲给凌霜也一个耳光,谁知刚抬起的手竟被凌霜死死抓住。
“姐姐莫不是忘了还在我的地方?”凌霜狠狠的甩下孙可宁的手,“我就该把你那些掺了麝香的茶交给皇上!还能等着你来我这闹?”
孙可宁越发糊涂,她并不知道凌霜再说些什么,“你休得满口胡言!我何时掺过麝香!”
“不信?”凌霜丢出一袋子刚收回的茶叶,“不信我们便试试,看看这茶叶究竟有没有掺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