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目吗?”沈宸枫骨节明白的手撑着下巴,食指轻轻点动面庞,苏小月已经盯了他好一阵子了。
他的话语使苏小月突然觉出自己的失态,赶忙低下头重新抓起筷子,昧着良心回覆道,“还行吧。”
还行?沈宸枫又问到,“喜欢吗?”
苏小月可从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刚放进嘴里的饭差点喷出来,“皇上您要是不吃了,能先让我吃两口吗?”这沈宸枫哪来的那么多奇奇怪怪的问题,不就是多盯着看了两眼,抓着人问东问西的。
“吃吧,别浪费。”沈宸枫起身向里屋走去,“吃完进来。”
浪费?苏小月一脸懵逼,‘整个皇城最浪费的就是您了好吗?再说了,我苏小月从不浪费粮食。’她心里想着,丝毫没察觉自己忽略了沈宸枫让她吃完了也进里屋。
眼看沈宸枫进去了没人盯着她,苏小月越发放肆,她爽性直接起身坐到了沈宸枫适才的位子,越发自在的喝酒吃肉,这伙食,赶得上她一年的质量了。
知桃一路小跑回长春殿,手里紧紧捏着刚装银子的布袋,终于看到长春殿的门了,知桃扶在门框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小,小主。”
“倒是快说呀,问出什么来了?”知杏总是喜煌H凌霜一步质问知桃。
知桃一遍又一遍的抚着自己的胸口,“小主,奴婢,奴婢适才问,问了,江公公身边,当差的小康子,皇上,皇上,”知桃咽了口唾沫,嗓子因为适才跑的有些干疼。
“你倒是快说呀!”知杏急得快要一蹦三尺高。
“今晚,皇上今晚,没翻后宫的画卷。”总算说完了前一段,听到这的知杏比凌霜都先一步松了口气。
凌霜只觉得刚紧起来的眉头还没松开,就听知桃又说到,“皇上他,他点了身边的一个宫女。”
知桃越说越没底气,声音都弱了下来,“似乎就是上次小主在御花园瞧见的那个…”
“满口胡言!”凌霜俯卧着的身子忽地坐直了起来,“皇上的事也是你能随意信口开河的?”虽没像知桃一样适才跑过,可凌霜此时的胸口却比知桃适才起伏的更厉害。
知杏赶忙用手抚上凌霜的背,“主子您慢着点!知桃,这话可不是乱说的!她一个猥贱的宫女,有什么本事能比后宫那么多有身份的小主们先一步爬上龙床?”后头的话,知杏故意压低了声线。
“小主,”知桃跨进屋内,关上了门,“奴婢不会听错的,奴婢起先也不信,重复问了那小康子好几遍,直到把他问烦了,他都没改口过。”
这进宫以后的烦心事,向来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凌霜眼中慢慢由柔弱,转化成了她原来的模样,“这苏小月我早就察觉不是个省油的灯,从选秀那天开始,便见她假借摔倒与皇上搭讪,若不是我实时上前,指不定皇上会被她含情脉脉的注视多久。”
凌霜手中的帕子被她重复揉捏,“可她竟能识破了我上前吸引皇上视线的战略,在我本以为甩开了她此事便得以了结的时候,却追上了我,在选秀当日当着那么多名门闺秀的面给我尴尬!”说到激动出,她不自觉的居然撕破了手中的帕子。
“我本以为她选秀落榜,进了王府养老虎,已是万全之策,没想到这厮看管畜牲都不循分!进了宫不说,还要先我一步爬上龙床!”
知桃和知杏听到这块有些云里雾里,“主子,您这被气糊涂了吧。”
知桃看了眼知杏,“对啊小主,这宫里人都知道,正儿八经侍过寝的,只有您。”
“你们知道什么!”凌霜原来想把那晚的遭遇烂在肚里,想着这婕妤的位子先当着,日后侍寝的时机多的是,等到皇上真的临幸了她,所有的事都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可眼下这功夫她像个被惹急了的兔子,只想知道怎么咬人。
“皇上把我一人在房里留了一夜!”凌霜嘴唇哆嗦,这话一说出,她不仅不宁愿宁可,更觉得是莫大的侮辱。
知桃和知杏现在才明白,为何那日自家主子一进门便哭个不停了。
“主子…”
“小主…”
她们现在也不知该如何慰藉凌霜,只得一遍又一遍为她宽心,“侍寝的时机多的是,主子别担忧,纵然没侍寝不也给您不也当上了婕妤?”
“对啊小主,可见皇上心里是有小主的。”
她们说什么凌霜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猛然抬起头,两眼通红的模样堵的知桃知杏无从开口,“你们给我听着!”她死死瞪住身边的人,“这件事若被传出去了,你们都活不了!”凌霜的牙都被咬的‘咔咔’作响,眼里的泪也在说完的刹那,滚落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