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忧乐记

第五十四章:火树银花

忧乐记 史海舟 10704 2019-11-24 20:00:00

    “佩服,佩服,大才女,好生了得,头头是道,情急智生,智慧过人。”明红转过脸,原来是赵香云微微一笑,掷地有声。后面随着子午、普安、余下、武连。“你们不必抬举我,我也是一派胡言。”明红破涕一笑。赵香云拉着明红的手,微微一笑:“姐姐好口才,妹妹佩服。”“我看一般般,照旧那个小女人有胆有识。”子午却意欲用激将法,就不以为然,微微一笑。明红一怔,不知子午何出此言,不由模棱两可。

  余下心知肚明,子午是激将法,欲扬先抑,故而也笑道:“对,小女人真厉害。”“别理他们,他们不懂,你的词作,我明白。”普安却对明红微微一笑。武连也笑作声来:“不错,情急智生,非同寻常。”“我的词作一般般,有些人莫非厉害了,为何刚刚不大显身手,岂不行笑?难道只知道冷眼旁观,如此,就令人讥笑了。”明红瞥了一眼子午,认真道。“难道你们意欲刚刚晤面就不欢而散么?”赵香云见状,感受莫名其妙,二人晤面就掐起来,看来有猫腻,可不知为何,故而打圆场道。子午恰似最懂女人心,知道女人一般都喜欢嫉妒,就故意笑道:“刚刚小女人真是貌美如花,令人没齿难忘,不知道有没有如意郎君。”“我看不上,子午,你喜欢,刚刚不追,真可惜。”余下会意,要逗一逗明红,也道。普安这下才听出什么意思,马上劝道:“明红,那小女人普普通通,照旧没你悦目。”“可不是,皇上都说了,小女人年幼无知,瘦瘦弱弱,皮包骨头,没什么好的,照旧明红女人,落落大方,楚楚感人。”武连也会意,马上劝道。

  子午见明红闷闷不乐,就想,看来果真生气,上当了,嫉妒了,就马上话锋一转,赞不停口:“虽说明红女人的词作马马虎虎,可胆识过人,情急智生,自然令人喜欢。”说着偷偷瞄一眼明红。明红依然无动于衷,一脸不悦。

  “不错,这小女人简直瘦瘦弱弱,我也不喜欢,照旧明红女人美丽感人。”余下听子午话锋一转,故而也话锋一转。

  明红这才听出弦外之音,马上故意,置若罔闻道:“我就是不如那个小女人,否则我也偷一个酒杯,说不定也大出风头,世人皆知了。也怪我自己太傻,做什么词作。令人说三道四,指指点点。这世上的人就是这样,你做出文章,就有人评头论足。自己不懂装懂,还望文生义,一派胡言。难免令人讥笑。”

  “都是人才,妙语连珠的,说的我都晕头转向,好好说话,好欠好?”赵香云一听,明红话里有话,含血喷人,马上劝道。“可不是,文绉绉的可欠好。我最讨厌文绉绉了。”武连也劝道。明红破涕一笑:“你讨厌唐诗宋词,是也不是?”“他懂都不懂,谈什么讨厌不讨厌,岂不行笑?”赵香云乐个不住。“唐诗宋词,可比许多文章好。不外写起来不简朴,不容易。”子午一看明红不再气呼呼,就笑道。余下若有所思:“我最喜欢‘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这一句了。”“目下就有人不喜欢,如之奈何?”武连添油加醋。“余下不是喜欢么?谁不喜欢,我也喜欢。”普安纳闷。“我最喜欢,喜欢的不得了。另有一句,叫做‘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其时已惘然。’”子午点了颔首。

  明红明白了些意味,依然故作镇静:“一派胡言,少拿艳词淫曲恶心人,我们不喜欢。赵女人,我们走!”说着拉着赵香云见走。赵香云会意,马上不理武连,转头就走。

  子午一看,真的不欢而散就麻烦了,看来只有各自为政了。他素知武连对赵香云情意绵绵,就招呼武连,耳语起来。二人马上与普安、余下离开。

  “快走,我找你有话说!”武连追上去拉着赵香云就走,赵香云故意挣脱,人头攒动之际,二人不见踪迹。武连与赵香云二人你追我赶,走了片刻,就停下来,且走且谈,往汴河北岸而去。只留下明红一小我私家,独自行走。“还生气?”子午遇上来,对明红微微一笑。明红不理不睬:“生气,生什么气?奇怪。”“不生气,为何不理不睬,不冷不热。”子午并不气馁。明红淡然一笑:“又理又睬,又冷又热,又当如何?”“又理又睬,即是和颜悦色。可又冷又热是何意,我可搞不懂。我素来智慧过人,都怪不得,想必你也一样。”子午寻思,这明红是个多愁善感之人,含血喷人恐怕容易误会,何不直言不讳,开门见山,下知地理,喜道。

  “一样什么?我和你一样智慧,照旧一样傻!”明红纳闷。子午马上欣喜若狂,随即暗送秋波,笑道:“一样智慧过人,一样装傻充愣。”明红马上默然不语,不知子午何意,故作镇静,继续走路。

  “唐诗宋词我素来喜欢,我还知道一个李清照,听说此人是个才女。”子午一看明红这般,就知道,不行迫切火燎,且说些其它的,再做盘算,故而笑道。

  “李清照,我喜欢。我佩服!就是无缘相见。听说李清照在齐州济南,才气横溢,乃作词妙手。”明红一怔,李清照是自己的偶像,自然喜欢,故而情不自禁,娓娓道来。

  “李清照,莫非没来过东京?这齐州离东京,并不远,是也不是?”子午笑作声来。“李清照也是多愁善感了。”明红居然泪流满面。“怎么了?莫非你认识李清照?”子午见状,一怔,明红为何提起李清照就流泪了,刚刚说她,她满不在乎,为何提起李清照就激动无比,真是难以置信,不敢想象。“我倒是想认识,可惜自己才疏学浅,就怕李清照瞧不起我。也怕有些误会,如若李清照知道我与师师姐在一起,恐怕她会妙想天开。”明红破涕一笑。

  子午这才明白过来,马上慰藉道:“看你说的,李清照恐怕也非那种趾高气昂之人,也非心高气傲之辈。想必也是通情达理,平易近人了。”

  “希望如此。李清照年龄大了,自然就待人接物平和许多。女人年轻气盛之时,难免心高气傲,再说她才气横溢,一般人若要与她做朋友,恐怕自惭形秽。”明红微微一笑,一瞬间温柔可人,好生了得。“看看你,难道就自惭形秽了。今晚的词作颇具易安居士的风骨,令人另眼相看。”子午微微一笑,马上心血来潮,随即劝道。

  “常言道:男有李后主,女有李清照。这词作就令人羡慕嫉妒了。”明红感伤万千,对李清照尊崇之极,不在话下。“有朝一日,我就做李后主,你做李清照好了。”子午灵机一动,自嘲起来。“你真逗,就你还想做李后主,人家可是皇上!”明红扑哧一笑,感受子午这玩笑有些过了头。“他哪里是皇上,充其量是个国主!偏安一隅而已!”子午虽有不悦,可并不气馁,心中寻思,天子有什么了不起,明红居然瞧不起自己,虽说皇上做不了,可做个大英雄也不错,大英雄做不了,做个平平凡凡的寻凡人也很好。

  “偏安一隅也是大权在握,虽说李后主才气横溢,可治国无方,只知琴棋书画,自然误国。”明红见子午闷闷不乐,心下一怔,也怪自己说话过头,可见这男人最好颜面,如若说男人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这男人就恼了,想到这里,尴尬笑道。“听说,太上皇就是李后主投胎转世了。我们去幽州城见了金太宗,感受这投胎转世,触目皆是。”子午低声细语,对明红介绍道。“别开玩笑,实乃妖言惑众。李后主与太上皇虽说都喜欢琴棋书画,可太上皇的土地可比李后主大多了。”明红一怔,不以为然,骨子里虽然不相信这等乱说八道的传言。子午见明红这般说话,尴尬之气马上凸显,就马上乐道:“也没多大,只不外多了川陕与中原,再加真定和太原。”

  “说的倒轻巧,你以为领土是很容易获得的。虽说寸土寸金谈不上,可多一块地方就是与众差异。打天下不容易,坐山河更不容易。三国故事,世人皆知。魏蜀吴,混战不休,可也是你争我斗,你争我夺,寸土不让。目下西夏占据河套,我大宋无牧马之地。女真人又从契丹人手里拿走了幽州城。我大宋没一片牧马之地!东京又无险可守。女真人眼下是退了,可我大宋失去幽云十六州做屏障。这来与不来,还不是女真人说了算,我大宋又当如何?只有任人宰割的份了!”明红瞥了一眼子午,对他的话不敢苟同,一瞬间顽强己见起来。

  “可不是,谁让我大宋喜欢吃小羊羔,女真人就看不惯了,故而来东京,吓唬一番,让我大宋别再吃小羊羔了。”子午寻思,想逗一逗明红,就灵机一动,喃喃道。“真可笑,你如何孩子气了。”明红果真忍俊不禁,笑得前仰后合。

  子午马上对子午含情脉脉道:“你笑起来真悦目!”明红一怔,看着子午,怕羞道:“你讲笑话也很可爱!”子午破涕一笑,看向远处,但见,桨声灯影,波光粼粼。二人不知走了多久,垂柳激荡之间,二人面面相觑,微微一笑。一股暖流袭上相互心头,这夜色如此美轮美奂,实在令人赏心悦目,喜乐无比。

  武连与赵香云也且走且谈,向汴河南岸而去。许多青春书生说说笑笑,且走且谈。小曲飘飘荡荡,从酒楼传向远方。

  “你干嘛拉我,我与明红要说说话。你们男人说你们的,我们女人说我们的。”赵香云心知肚明,却故意气呼呼的埋怨起来。武连对赵香云耳语:“你傻啊,子午与明红,唧唧歪歪,他们斗嘴,我们就不要夹在中间做蜡烛了,是也不是?”

  “蜡烛!此话怎讲?”赵香云挠了挠后脑勺。“故障人家的窃窃私语,这黑灯瞎火,你想想看,你做蜡烛,像话么?”武连认真道。“一派胡言,什么蜡烛不蜡烛。莫非你们青城山上蜡烛多的用不完?我告诉皇上哥哥,让他派人告诉成都府,禁绝给你们青城山一根蜡烛。看你们还浪费不浪费。”赵香云依然装傻充愣,心里却小鹿乱撞,对武连喜欢的不得了。

  “你咋知道我浪费蜡烛了,我也不是故意的。”武连哭笑不得。赵香云扑哧一笑:“我可不知道,我猜的。你居然不打自招,真可笑。”“我也是忽悠你,逗你开心。”武连马上忏悔莫及,居然不打自招,这下可好,丑态百出,羞愧难耐。不外马上情急智生,予以否认,随即乐道。“一派胡言,你都心虚了,还嘴硬?”赵香云见武连的神色紧张兮兮,依然认真道。“哪里心虚了?”武连感受莫名其妙,依然掩饰自己的紧张兮兮。赵香云故作镇静,阴阳怪气道:“好了,别东拉西扯,找我到底什么事,不说我就走了,父皇回来,我要与他说话,和你有什么好说的,你很无聊。”“好啊,我无聊,我们就不说了。免得你更无聊!我走了。”武连素知赵香云喜欢搞怪,经常口是心非,马上乐道,随即装作要走的样子。

  “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如若否则,绝不轻饶。”赵香云赶忙拉着武连。“你说话,真有味道。”武连一怔,这家伙,粗话连篇。赵香云哈哈大笑:“我不这样说,你哪里知道我说话的味道。”“受不了你。”武连马上脑袋肿大。赵香云马上闷闷不乐,转过头要走。

  “好了,逗你玩,别生气。”武连只眨眼功夫就拉住赵香云:“看看你,真孩子气。”“我够给你面子了,你倒蹬鼻子上脸,可恶。以为我赵香云死皮赖脸不成?”赵香云依然闷闷不乐。“我错了,好也欠好?”武连并不生气,马上作揖笑道。

  赵香云冒充认真道:“你可别在我面前逞威风,我可是有靠山的,我的靠山好大好大。你惹恼了我,要你悦目。”说话间,用手比划着,很是孩子气。“好,我错了。你的靠山我倒不怕,我怕的是失去你,我就生不如死了。”这下居然唬住了武连,武连一怔,可转念一想,或许自己有些趾高气昂。简直赵香云堂堂帝姬,如若有缘与自己在一起,也是自己大大的福气,不行太过自以为是,究竟自己目下什么也没有。想到这里,深情的看着赵香云。

  “好了,以后记着了,别自以为是,别自作智慧,别异想天开。人各有志,无所不能。天地之大,无其不有。”赵香云一听这话,心里一怔,又惊又喜,马上心软自责,不应对武连凶巴巴,可一想,这男人越容易获得就越不珍惜,故而镇定自若,掷地有声,说些含糊其辞,模棱两可的话。

  “不懂,不懂。明浩说话我懂,这个真不懂。”武连挠了挠后脑勺,马上就丈二僧人摸不着了头脑。“不懂装懂,懂不懂?”赵香云笑作声来。“原来你忽悠我。”武连马上哈哈大笑。说着,二人追逐打闹,跑向汴河岸边,但听水声哗哗作响。

  片刻,众人在虹桥处相聚,灯笼高挂,灯火通明,依然人来人往,摩肩接踵,热闹特殊。

  子午环视四周,喜笑颜开:“虹桥如此热闹特殊,真是令人喜欢。”“可不是,这虹桥处,自有一番风姿。”明红也赞不停口。武连若有所思:“昔人云,河上有桥,桥宽水阔。两岸有路,路通人走。”“昔人云,好一个昔人云,哪个昔人没事做这般云?怕是杜撰,是也不是?”赵香云皱了皱眉头。余下会意,马上笑道:“此言差矣,昔人云,就是昔人云。所言极是,据《大唐长安考物志》纪录,即是如此。”“我可没听过。”普安挠了挠后脑勺。子午素知武连喜欢杜撰,就笑道:“《梦溪笔谈》里或许有,就怕一时半会找不到。可眼下武连杜撰,我们又无从可考,想来想去,莫如置之不理,我们去放烟火好了。”说着对明红使眼色。“幸亏明浩没来,否则一听放烟火,他就不依不饶了。”明红微微一笑。“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刚刚简直杜撰,幸亏明浩不在,如若否则可丢人现眼了。”武连一怔,喜笑颜开。余下挖苦起来:“莫非刚刚当着我们就不觉得丢人现眼,在小孩子面前才感受丢人现眼。”

  “你这是欺负明浩年幼无知么?”赵香云掷地有声,瞠目结舌。“年幼无知,我可没说,你们说的。我感受明浩智慧过人,未来会做上将军。明浩说,他最崇敬童贯!”武连装作若无其事,马上认真道。普安惊道:“童贯?”“上将军?”子午瞠目结舌。余下倍感不行思议:“小小年纪崇敬谁都好,如何是童贯了。”“童贯怎么了,坏是坏些,可本事也是有的。”武连反驳起来。普安点了颔首:“常言道,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不行以偏概全!”“这好人不完全好,坏人不完全坏。要说人,只有两种。”明红深以为然。

  赵香云问道:“哪两种?”“但说无妨。”明红看向子午。“你不是滔滔不停么,如何哑巴了?”赵香云看向武连。子午搞笑起来:“男人和女人。”“差池,是老人和小孩。”武连道。“差池,是宋人与列国人”余下摆了摆手。普安故意装傻充愣:“可不,应该是胖人与瘦人。”“还高人与矮人,大人与小人。”赵香云也嘻嘻一笑,故意捣乱。“人,只有两种,你们想知道么?”明红掷地有声。

  “姐姐,姐姐,你跑出来喝酒,把我一小我私家丢屋里,你真坏!”正在此时,有人大叫小叫,众人转过脸,原来是月儿带着明浩。“明浩,你怎么来了?”明红马上看向明浩。“他找你找不到,要哭鼻子。”月儿拉住明浩。子午赶忙已往抱起明浩,用鼻子碰了碰明浩的小鼻子:“明浩,乖不乖?”“看,小脸蛋都冻得紫紫的,似乎秋天的苹果。”赵香云也过来摸了摸明浩的小脸蛋。“你们做什么,抽什么风了,好吓人,莫非明浩的脸上有刺不成?”武连也过来摸了摸明浩的脸蛋,与赵香云的手碰到一起,二人一激灵,把明浩吓一跳。

  余下看向远方,只见烟火飞起,原来是宫城放烟火了,就笑道:“要不要放烟火去。”“放烟火,我喜欢。”明浩挣脱大人,下了子午的身。“不许去,很危险。”明红马上不让明浩去,怕他捣乱有危险。月儿拉着明浩:“烟火很可怕,会把你酿成烤乳猪的。”“哥哥带你玩去,不理姐姐。”子午马上拉着明浩。明红担忧道:“你们别乱跑,我们在一起,看着明浩,就放心。”“臭姐姐,不理你。”明浩闷闷不乐。子午执拗不外,一看明红生气了,就拉着明浩:“明浩,听话,哥哥给你买冰糖葫芦,等一等。”说着跑了出去。

  “做什么去,别惯着明浩。”明红喊道。子午转头微微一笑:“等一等,我买些工具。”“这样惯着明浩,如何是好。”明红哭笑不得。“没事,难得子午买工具男人都抠门鬼投胎转世。”赵香云劝道。“这怎么说法,兄弟们,你们以为如何?”武连不以为然,一怔,回过头搂着余下的脖子,自得洋洋。“这哪能允许。”余下摇了摇头。“大大的冤枉。”普安忍俊不禁。“明浩,吃冰糖葫芦,纵火树银花!”子午买了工具赶了回来,只见他手里拿着两个冰糖葫芦和几把烟火。明红破涕一笑:“看看你,惯着明浩可欠好。”“明浩多可爱,惯着也没事。”子午对明红撇撇嘴。“明浩,有了冰糖葫芦,就不理姐姐了,姐姐生气了。”月儿一看明浩拿着冰糖葫芦,马上脸上笑出花,就闷闷不乐。“爱生气不生气,关我什么事。”明浩不以为然。子午笑道:“小家伙,有个性。”“哥哥明天要回京兆府了,他可告诉我了,男人就要有个性!”明浩认真道。众人笑作声来。

  子午陪着明浩站在汴河滨放烟火,两人玩的不亦乐乎。武连与赵香云也放起烟火,两人像个小孩子一般欢声笑语。明红对普安、余下道:“哥哥明日离开东京,要回京兆府,让我告诉你们,代他向你们师父问好。让他们不必前来相送!”

  普安应声道:“如何要回京兆府?”“我们老家在京兆府。”明红笑道。“看来我们是老乡!”余下乐道。“他乡遇故知啊!”普安笑道。

  众人乐此不彼,喜笑颜开,看向远方,几束烟火,高高咆哮,顷刻,绽放光线,美轮美奂,令人心旷神怡。

  越日,南熏门外,草色青青,莺歌燕舞。

  “你们先走,过些时日,我与无极、种浩就离开东京了,到时候,我们在京兆府聚一聚好了。”张明远神情肃穆,看着明哲与道空要回京兆府,不觉感伤万千,想着自己再过些日子也想回京兆府终南山了。虽说明哲不让相送,可究竟一ㄇ莫逆之交,自然要来送一送。

  “不错,在东京这些时日,总觉得不自在,照旧青城山好,青山绿水,鸟语花香,竹林幽幽,心旷神怡。你们有空如若不去,就可惜了。”费无极点了颔首,微微一笑。明哲道:“这般很好,素闻青城山美不胜收,有空一定前往。”

  “我老家就是京兆府的,此番回家乡,心里自然喜乐无比。青城山也不错,有空一定前去造访。”道空寻思,这下好了,虽说还不能马上到终南山,可京兆府离终南山就不远了,想到这里,喜乐无比。

  “女真人走了,不知道会不会再来。”张明远神情肃穆,笑容满面。费无极担惊受怕:“不会吧,女真人走了再来,图什么?”“兵法有云,出其不意。故而不行大意,明远、无极有空多劝劝太上皇与皇上,他们照旧听你们的。”明哲语重心长。

  “我看没有、无极,你们就不要瞎费心了,你们也管住你们的四个宝物门生。女真人一走,你们说话就欠好使了,你们应该心知肚明。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蔡京等人,李邦彦与白时中,你们也是心知肚明。既然心知肚明,况且自寻烦恼。你们与其自寻烦恼,还不如回到上山,无忧无虑,岂不美哉?庙堂与江湖,照旧相距甚远,你们可明白?”道空也笑作声来,心里盘算开来,你们与宋徽宗、宋钦宗虽说熟识,可并无一官半职,也不是什么正儿八经的国师。如今女真人走了,想必你们空话连篇,宋徽宗虽说还能听进去,可有什么用。宋钦宗才不要你们两个老工具喋喋不休,婆婆妈妈,你们即是自寻烦恼了。虽说子午、武连、普安、余下四个臭小子与皇上也算同龄人之间,颇有友爱,可有什么用。当初的太子早已酿成如今的皇上。这太子与皇上可大有差异。做了皇上的人,与寻凡人基础差异。不仅仅是大权在握,更要命的是疑神疑鬼也在所难免。这皇上难免稀里糊涂,有些时候也是伴君如伴虎。四人是道家俗家子弟不假,可究竟是道家之人。皇上是释教徒,世人皆知。这四人也是没措施。

  子午听了这话,不由一怔,这话恰似师父说过,当年老毒物与太师父王世贞就这样说过,如何道空也这般说。岂不有些相似了,想到这里,失笑起来:“道空前辈这话,如何似曾相识了。晚辈不大明白,还望见教?”“不行思议,这话似乎老毒物说过!”余下也轻轻摇了摇头。“老毒物,莫非老毒物来了?”武连大惊失色。普安破涕一笑:“老毒物没来,你胆小如鼠来了。”“道空师父所言极是,不外孟夫子所言极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明知不行为,而为之,此乃英雄好汉的青云之志。虽说自寻烦恼了,可也顶天立地,令人敬佩。”明红虽说不大明白,可也听出一些意思,马上笑道。

  月儿虽说是个丫头,素日耳濡目染,自然心知肚明,也掷地有声:“道长所言极是,不外人生在世,如若轻易偷生,岂不问心有愧。”“不懂,不懂!”明浩失笑,捂着嘴巴。“你虽然不懂,长大成人也纷歧定懂。”明红摸着明浩的脑袋。“那可纷歧定,明浩想做上将军。”月儿破涕一笑。明浩点了颔首,背着手,抬头挺胸之际,认真道:“本将军以为,月儿女人所言极是,来人,以后月儿就做本将军的压寨夫人!”众人哈哈大笑,乐此不彼。

  “明浩,你这话差池!压寨夫人是草寇才有,做了将军,就是朝廷的人,如何叫压寨夫人了?”月儿认真解释道。“姐姐,那叫什么?”明浩抬起头看向明红,眨了眨眼睛。明红对明浩点了颔首:“叫做夫人!”“把压寨拿掉!不要压寨!”月儿摸着明浩的嘴巴。明浩掷地有声:“不要压寨,那夫人住哪里?”众人又忍俊不禁。

  “小乖乖,你真是开心果。”子午笑了笑,看向明浩。明红不以为然:“什么开心果,就是淘气作怪。”“明浩才不淘气作怪,明浩最乖。”子午看明浩闷闷不乐,就笑道。“姐姐总欺负我,照旧子午哥哥对我好。我喜欢子午哥哥,不喜欢姐姐。”明浩点了颔首,瞥了一眼明红。子午微微一笑:“姐姐也很好,你不喜欢姐姐,姐姐就生气了。”“生气就生气,昨晚一小我私家偷偷跑了,都不管我,照旧月儿姐姐对我好。”明浩满不在乎。“看看你,小孩子说话,还生气。”子午见明红一怔,又急又气,就抱着明浩对明红说。“姐姐好不容易把你带大,不行惹姐姐生气,否则哥哥接生气了。”明哲马上嘱咐明浩。“没事,臭小子就是这样。”明红破涕一笑。

  正在此时,有轿子过来了,出来一小我私家,原来是李师师,后面随着李姥。张明远、费无极、种浩、明哲、道空,一个个目瞪口呆,终于有缘相见。果真出落的差异凡响,美丽无比,楚楚感人,难怪太上皇念念不忘。

  李师师和李姥与张明远等人一一见礼,算是初次相识。并不多语,只轻轻颔首,微微一笑,便可不再生疏。虽说李师师与李姥身在红楼,世人常以巧言令色相待,可张明远等江湖中人,早已对此些看得飘如浮云。李师师与李姥见惯了太多的眼神,对张明远等人的诚挚目光,自然是清楚明白。

  “师师姐,你怎么来了?”月儿大惊失色。“听说明红要走,丫鬟说,大早上,见明红、月儿、明浩都出城了,迫切火燎的样子,我以为你们要离开东京了?是也不是?为何要走,莫非姐姐对你们欠好。有什么地方姐姐做的差池,你千万担待。我快快当当追出来,你们果真要走么?明红,你说啊?”李师师神情模糊,又惊又喜,马上拉着明红的手急道。

  “师师姐,是我哥哥明哲要回京兆府,我与月儿出来送一送,明浩随着要来,就怕哥哥等不住走了,故而迫切火燎,没来得及告诉姐姐,还望见谅。让你担惊受怕,妹妹我过意不去,还望姐姐原谅。”明红破涕一笑。“原来如此,何不早说。”李师师这才舒了一口气,笑容满面,依然抓着明红的手,不愿放松。

  “师师,明红和你情同姐妹,妈妈我心知肚明,你一大早就迫切火燎。”李姥劝道:“这可欠好。妈妈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姐姐们真可笑,你们干嘛拉拉扯扯了。”明浩马上瞅着李师师,笑作声来。“明浩,奶奶昨日给你的糖果好吃么?可不能多吃,会掉牙。”李姥摸着明浩的脑袋瓜,逗道。明浩微微一笑,摇摇头,默然不语。

  “明浩,你昨晚玩的开心么?”李师师笑道。“这臭小子,回去,一晚上喋喋不休,说什么火树银花,火树银花,没完没了,太烦人。”明红埋怨道。“可不是,一晚上没消停,做梦还念念有词,说什么,子午哥哥真好,烟火真悦目。结果一揭被子,又尿床了。”月儿也埋怨明浩。众人不由忍俊不禁。

  “姐姐照旧先回去,妹妹送走哥哥接找你,你看看,许多人都盯着那呢。”明红对李师师耳语道。“好,妹妹且忙,姐姐就先回去了。”李师师转过脸,果真如此,只见,张明远、费无极、明哲、道空,尤其道空,居然流口水了,痴痴的妙想天开。李师师见状,赶忙离别明红,进了轿子,进城去了。

  李姥见这道空如此光景就瞪了一眼,对李师师耳语:“道空不是个好工具。”“好色是男人天性这人难说的很。”李师师暗笑。张明远、费无极赶忙离别明哲、道空,也不由紧随其后,意欲与李师师谈笑风生。只是嘱咐子午、余下、普安、武连,取代他们送别明哲、道空。张明远、费无极追上李师师、李姥后,四人说说笑笑,不再陌生。原来这李姥也是官宦人家的女儿,只是家道败落,只好做了这营生。

  “前辈一路多加保重。”子午对明哲道。“妹妹一小我私家住东京,不容易,子午,你们四个要多加眷顾。明浩淘气作怪,你们四个也多加留意,托付,托付。”明哲看出子午喜欢明红,故而微微一笑。

  “哥哥,原来妹妹要同哥哥一同回家乡去,可放心不下师师姐,过些时日,一定去京兆府,和哥哥团聚。”明红神情肃穆,拉着明哲的手,嘱咐起来。“妹妹,哥哥欠好,这么多年,没照顾好你,让你受苦了。如今还不能陪在你身边,以后希望你有一个好归宿,哥哥就放心了。就是撒手人寰,也放心,见了爹娘也好说话。”明哲泪光点点,感受对不住妹妹。明红只是泪光点点,默然不语,摇了摇头,马上泪流满面。

  “看看,你们兄妹好不容易久别重逢,虽说短暂划分,也没什么,如何哭哭啼啼,依依不舍。”子午看兄妹二人这般模样,不由慰藉起来。“哥哥,你别乱说,你会长寿百岁,妹妹盼望哥哥康健长寿。”明红依然哭哭啼啼。“妹妹真会说话,哥哥希望妹妹也长寿百岁。”明哲摇了摇头,语无伦次。“好了,好了。知道的以为你们兄妹情深意长,不知道就误会了,还以为,你们两小我私家是一对磨难与共的匹俦了。”道空看这二人这般,就乐个不住。众人也笑个不住。

  “哥哥不喜欢喝酒,就多吃些肉好了。”明红嘱咐明哲。“哥哥目下也喜欢喝酒,反而不喜欢吃肉。”明哲一怔,笑作声来。“这是为何?哥哥不是一直都喜欢吃肉么?”明红纳闷。“哥哥喜欢吃肉,吃什么肉?”明浩叫道。“哥哥已往喜欢吃小羊羔。”明哲从子午怀里抱过明浩。“小羊羔那样可爱,哥哥居然要吃,哥哥真坏。”明浩眨了眨眼睛,一脸不悦。“还说哥哥,听说你在东京最喜欢羊肉汤了,一口气三碗,是也不是?莫非羊肉汤不是小羊羔做的,这样说来,你可吃了不少小羊羔了。”明哲乐开了花,用手指头点了点明浩的小鼻子。“我吃的是羊肉,不是小羊羔。羊肉都是老羊,年龄大了才被吃。小羊羔年龄那样小,明浩可不忍心去吃。想想看,如若明浩被女真人抓走了,他们要打我,骂我,把我绑起来,吃了我,你们会不会意痛,会不会流泪,会不会惆怅?”明浩不以为然,解释开来。

  “明浩,你这是什么话,女真人如何会抓你,姐姐看,女真人没那样残忍。”明红一怔,没想到,明浩如此童言无忌。“希望天下人间,这狼烟燎原不会波及到童言无忌。这狼烟燎原照旧离童言无忌远一点的好。”明哲却神情模糊,一时语塞。“哥哥喝醉了,说的什么话。明浩可听不懂。”明浩听不懂,就痴痴的笑。“哥哥说明浩乖,明浩最乖。”明红笑了笑。“哥哥,告诉你一个秘密,姐姐喜欢子午哥哥,可她欠美意思。子午哥哥也喜欢姐姐,可他更欠美意思。”明浩搂着明哲的脖子,耳语道。

  “妹妹一小我私家带着明浩,这些年不容易,受苦受难。你如若喜欢她,真心实意,你就感动她的心好了,切忌,不行操之过急。慢慢来,希望你们有情人终成眷属!别忘了,哥哥想喝你们的喜酒。”明哲走到子午跟前,对他耳语开来。子午尴尬一笑,点了颔首,默然不语。明红只是疑惑,不知明浩对哥哥说些什么,哥哥对子午说些什么。明浩是个小孩子,想必不会说什么要紧的事。可哥哥与子午是大人,而且是男人。不知道男人之间有什么秘密可言,想到这里,乐个不住。

  “哥哥慢走,有空来东京看我!”明浩挥了挥小手,看着远去的哥哥,泪流满面。“臭小子,你难道一直要留在东京,有朝一日,你要回到京兆府看哥哥。记着,京兆府才是你的家乡!”明哲回过头,挥了挥手,也是泪光点点。东京城外,草色青青,一马平川,天高地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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