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肥古为淮夷地,因东淝河(淝水)与南淝河均起源于该地而得名。商朝称虎方,西周称夷虎。周时庐子国建都于此,秦始皇二十六年(前221年),废分封,立郡县,合肥属九江郡。西晋武帝太康元年(280年),改九江郡为淮南郡,合肥县属淮南郡。
淝水又作肥水,源出肥西、寿县之间的将军岭,分为二支:向西北流者,经200里,出寿县而入淮河;向东南流者,注入巢湖,也为合肥的护城河提供了源头。
升平二年,谢万升任西中郎将,豫州刺史,领淮南太守,寿春和合肥都在淮南治下,镇守合肥的,即是是刘牢之的舅舅何容。自咸和三年(328年)起,寿春、合肥为后赵所占,直到永和六年(350年),晋庐江太守袁真恢复合肥,东晋才算掌握了此地。但合肥一地一直也算不上宁静之所,士民南渡遁迹,土地多有荒芜。刘牢之年后就派人联系了舅舅,相同了想在合肥建设庄园的意见。上个月何容回信,不阻挡刘家到合肥屯田,合肥的荒地多的是,光靠屯田兵基础种不外来。
三月中,天气转暖,刘牢之带着刘柱,刘平等人搭船来到合肥,径自前往造访舅舅何容。合肥县虽为军事重镇,规模倒还不大,远没有后世作为省会的规模。何容作为军事主官,也兼管着民政,在县内自有治所。
合肥县衙,何容接待了刘牢之。
“几年不见,阿全长高了不少,你母亲还好吧?”何容外交道。
刘牢之规行矩步的道:“劳舅舅动问,母亲一向安好,就是有些念着舅舅,时常给我们提起,这次来合肥,特意让我多准备家中的特产,让我再三致意舅舅!”
何容抚须笑道:“姐姐有心了,都是一家人,客气什么!这两年时常听到你的消息,说是武艺练得不错,工业也治得好。嗯,你让人送来的工具,舅舅用着很好!”说起来何家这一房人丁不旺,只有舅舅何容和母亲姐弟两人。到了刘牢之这一代,现在也只有何靖一根独苗。
刘牢之笑道:“不外一些消遣之物而已,舅舅不用放在心上!”
何容又问道:“你舅妈来信说是你在京口置办了不少工业,怎么现在你又想在合肥置办。虽说这两年你赚了不少钱,也不行以花钱这么大手大脚的。你在这合肥随处看看,随处是空屋子,随处是撂荒的地,基础就没人要。别人都是在拼命在江南占地,你倒好,偏来这鬼地方!不瞒你说,我现在正要想措施换个地方呢!”
“京口是我们刘家的基本之地,照旧要好好经营的;再说那边是江南之地,北虏难以威胁到。自去年开始,家父在寿春修建庄园,招募流民,这一来给南下的流民一条生路,二来寿春人口增加之后,也有利于抵御北虏。不外,如果战事倒霉,遭受雄师围困,总要有条退路,从寿春庄园沿淝水轻装南下,可是不用两天就到合肥了。”
“嗯,原来你是这么个计划!”何容接受了这个解释。
刘牢之打趣道:“舅舅,我在这儿置工业,其实对你也有利益!”
“哦?怎么说?”
“舅舅,你这边军营里是不是有不少随军眷属?”刘牢之问道。
“这个自然,兵户眷属随军,这是国家制度。”何容道。
刘牢之笑道:“这边土地肥沃,水资源富厚,除了种粮食,我还计划种棉花,到时候棉花收了,需要大量人手来纺棉织布,您这边的随军眷属不就有事可做了吗?我这边的棉布,如果有富余,到时候也可以解决舅舅驻军的穿衣问题。”
“好小子,原来你打得是这么个主意!”何容笑道。
士家制度首创于曹魏,蜀吴及两晋继之,兵及其眷属合成士家,户主称为“士”或者“兵”,子弟被称为“兵家子”或者“士息”,女的叫“士女”。士家必须世代为兵,父死子替,兄终弟及,因此又叫世兵制。士家有单独的户籍,由军府治理,多数集中或者随营居住,也有散居民间的。士女成为未亡人由政府配嫁。士只有立功封侯或者死于王事才气免除士籍,成为编户齐民。
合肥虽然不是豫州军府驻地,也有不少士家眷属是随营居住的,他们一样要服役。既然是服役,役使他们就是军将的权力,所缔造的收入也自然落入军将的腰包。
“好!地方你自己选,有什么需要资助的可以找我帐下司马。”何容痛快隧道。
“舅舅,此来,外甥还给你带来一件礼物,堪称稀世珍宝!”刘牢之神神秘秘的道。
“你能有什么礼物,还稀世珍宝,小小年纪就知道吹牛!”何容不在意隧道。
“舅舅恁的小瞧人!这宝物就连家父都还没得呢,舅舅要是不想要就算了!“刘牢之不满地嚷嚷道。
一番话把何容说得心痒难搔,忙挥手让下人们都下去!
只见刘牢之小心翼翼的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慢慢打开,拿出一个双筒的物事来,递给何容,何容狐疑地接过来,仔细地端详着。
刘牢之说道:“舅舅请移步到窗边来看!”说罢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把它放在眼上,往远处看!”
何容依言施为,突然“咦”了一声。
“好工具,好工具!”何容激动隧道,说罢,又换了个角度,只见视野所及,清清楚楚,就跟在跟前一样。
“这叫做望远镜。有了它,敌人列阵时的一举一动都市清清楚楚!”刘牢之道。
“何止?如果敌人有埋伏,也能够及早发现,真军国利器也!”何容道。
“阿全,此物另有富余的吗?”何容欠美意思地问道。
刘牢之正色道:”舅舅莫要贪心,此物目前拢共不外制出了十架,制作历程极为庞大,乃是请了专门的玉匠,使用特种玻璃精心研磨而成,制品率极低,不足两成。所以此物绝非一般人用的起的!况且如此利器,轻易人想买我也不会卖给他!”
“怎么听你舅妈说,你送给阿羽一张钢臂弩,是怎么回事?”何容突然问道。
“那是我请能工巧匠专门打制的,劲力虽足,射程并不比军中所用的强弩远,适合小我私家防身而不是战阵。”刘牢之道。说罢,从怀里掏出也钢臂弩,按一下机括,“砰”的一声弹开了,取出一根弩箭,递给何容。
何容仔细端详这弩,弩臂是精钢所制,弩弦确实钢丝缠绕的,弩臂两端有滑轮,弩的顶端有脚踏扣。何容用脚踏着,双手用力,发现并不那么难拉开,上好弦之后,一按扳机,对着房间里的柱子射去。只听得“砰”的一声,那弩箭直没至柄,吓了何容一跳,这弩不管射程如何,这破甲能力绝对一流!
“如此张力,至少是三石弓的力了,开起来却并不吃力,真是好弩!”
“阿舅不是想要装备军队吧,那做不到的。”刘牢之笑道,“做这么一把弩的成本就要二十两银子,装备军队肯定是做不到的。舅舅要是喜欢,这把弩就送给你了,只是箭少了些。”说罢,掏出剩下的九支箭,“此箭乃是精钢打制,只要用心,仿制不难。”
“如此珍贵,怎么好要了你的,况且你还要防身用!”何容有些欠美意思。
“没关系,我有备用的。”刘牢之道。
“哎呀,搞得你舅舅像是专门伸手问你要工具似的!”何容道,“我这里有什么你看的上的,尽管开口!”
“既如此,外甥可就不客气了!我在这边没什么基础,到时候修建屋子的时候,你送我一批兵家子弟就好,除籍的!”刘牢之道。
“这个不难,我给你准备些人手就是了。”何容道,这种事对于武未来说,惠而不费。
刘牢之又和舅舅聊了一会儿,就告辞出来,住进舅舅部署的官舍。
接下来几日,刘牢之领着人骑马四处考察适合修建碉堡要塞的地方,刘柱则带着人,与何容派的向导考察适合屯田的所在。凭据刘牢之的计划,合肥要建三处地方,一处军事要塞,供防卫存身之用;一处沿河的中转处,用于暂存粮食和其他物资,方便沿河运输;一处屯田田庄,供农忙时使用。
刘牢之选来选去,看中了紫蓬山周边可以作为存身之地,修建工事。“紫蓬山”又名李陵山,山上有三国魏将李典之墓,当年李典镇守庐州,建庙于山巅,以祀其七世之祖李陵。紫蓬山东对羽士山,南连千字山,西近萝卜山;主峰顶部平坦,北面山势较缓,南面山势峻拔挺秀。
有诗称颂:
怪石嶙峋耸绿崖,
天生石洞住仙家。
蔷薇烂漫风吹落,
洞口蒙蒙看雨花。
此处山虽算不得绝高,胜在险峻,大量军队难以行动;降水又富足,可以修建水库蓄水,修好军事碉堡,那基本是冷武器时代攻不破的。
除了作为军事碉堡,还可以在此处种植茶叶、油桐树和中药,作为一处特殊的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