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卖力搜查的人又多了周兴,众人的担忧都增加了。
武后好歹也是个职位牢固的掌权者,她的手下也是有得力的助手的。周兴统领的就是这样的人。
一旦周兴放肆搜捕,相信,李贤的踪迹很快就会浮出水面,杏林医馆这样的破地方,基础不是恒久之地。
可换地方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他钱大昌能决定的,他一连等了好几天,却没有收到狄仁杰的消息。
怎么办?
到了今夜,他已经忍无可忍了。这几天,他险些都没有合眼,总是担忧危险正在向他们迫近。
他并不在乎自己的死活,也早就做好了牺牲的准备,可李贤怎么办?难道,就让他在这个地方等死?让一切的努力都付之东流?
就在他万分焦急,险些就要瓦解的时候,房檐上突然有了消息,他抬起头,刀已出鞘。
“慢着,钱兄,是我们。”
玄一随着文伽从房顶上跳下来,气喘吁吁的,半天都说不上来一句话。他的感受,怎么说呢,就在适才的那一刻,他只觉得自己就像小品里的汉奸叛徒一样,高喊着,别开枪,我是自己人!
真是不简朴啊!
赶在周兴到来之前,他们赶到了这里。一路上,多亏徐文伽,张玄一的脚都没有沾地。为了节约时间,他们都是跳着房檐屋顶赶过来的。某人基础就没有一点武功,又是高速奔跑,到了医馆上方的时候,只是有出气没有进气的了。
于是,等到两人降落到地面上的时候,卖力谈判的就只能是徐文伽了。
“钱参军,周兴在趁夜搜查,已经去搜查过张道长之前的家,可见他们是听到了风声,或是察觉到了线索。我们的意思是,给二郎换个藏身的地方。”听她叫二郎,钱大昌还楞了一下,事后才想起来二郎就是代指李贤。
“换到哪里去?”
“他现在腿脚还不是很灵便,恐怕不能去远的地方,再者,坊门已经关了,去此外地方也不方便。”
他的话外之音,玄一听出来了,调整了情绪,便应道:“情况紧急,来不及去找狄公了,我有个去处,可以临时落脚,等到天明,再和狄公联络,看看有没有更好的地方。”
“什么地方?”
“宁静吗?”
“应该是宁静的,也不会让他在那里呆多长时间,只是为了躲避周兴。”
“周兴既然能查到我家,这里就已经不宁静了,一旦他知道,我们在医馆四周运动过,肯定会扑上来。到时候,我们就尴尬了。”
“你们都是妙手,也是忠勇之人,可周兴是带着上谕出来的,到时候,你们也反抗不住。”
“动手也不行,会把狄公袒露出来,不动手,又要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把人带走,你们这些妙手,只能防住暗地里动手脚的人却不能阻拦太后娘娘派过来的人,我想,你们也明白这个原理。”
幸好,钱大昌不是个死心眼的事,一听说周兴已经查到了张玄一的住所,便明白了事情的迫切性。
他们到这里之前,狄仁杰曾经付托过,一旦无法和他取得联系,可以听从张玄一的驱使。
若是单看张玄一赖兮兮的样子,钱大昌基础无法相信他,唯独让他从命的原因,只是狄仁杰的眼光。
以狄仁杰的眼光,他看好的人,绝对不会有错。
“好吧,我们去和殿下商量一下。”
两人进屋,却发现在小厮的资助下,李贤已经换好了衣服,勉强站了起来。
众人看到,皆是一惊。
“我和你们走,快点!”
有了李贤的准许,那还等什么,赶忙走吧。
马车什么的都是现成的,李贤身上重伤未愈,不外,经过几天精心的调养,短距离的挪动应该是可以撑得住的。
问题在于,路线的选择。
周兴他们离开许家肉肆,也不知道下一站要奔向哪里,要是他们上街去,再被他们撞上,这不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而且,随着夜越来越深,宵禁也即将开启,不止要躲避周兴的人,还要注意别被巡逻的武侯抓住。
没措施,谁让他们带着李贤这个危险人物呢,实在不能有一点疏忽。
这个时候,徐文伽的能力就凸显出来了。
这位武林妙手,别看年纪不大,可认真是长安城里的活舆图,城里的大街小巷,各门各户,虽然不能说是全都掌握,可七八成照旧没问题的。
“我们不能走大道,只能走小路,殿下,你受苦了!”玄一一边视察街道上的情况,一边慰藉李贤。
为了不引人线人,他们只能乘坐很小的马车。李贤蜷缩在车内一角,每一颠簸,他的脸上就露出了痛苦的心情。
而这时,武力值最高的徐文伽就奔在最前面带路。
他们现在选的这条路,都是种种店肆后身的小道,幸亏马车小,要否则连门路都挤不进去。
“跟紧了,前面有点难走。”
前方两边的门路突然变窄,仔细一看才知道,是门路两旁的店肆违规扩建,挤压了中间的门路,明明前几天她视察地形的时候还不是这样的。
文伽是个急性子,马车还没有跑过来,看到狭窄的门路,立刻就骂了娘。
她气急松弛的样子,乐成让窝在车里的李贤,露出了笑容。
“这个小丫头,真是。”
“脾气够大的。”
钱大昌也视察到了门路变窄的情况,连忙赶过来,问道:“怎么样,过得去吗?”
“需要费点力气。”徐文伽在门路上跳来跳去,重复丈量了一下,勉强一下,照旧可以已往的。
“不外……”
时间紧迫,文伽托着腮帮,仍然在思考。
“把车辕拆下来一块,就能已往了。”她压低声音,对钱大昌说道。
“拆车辕,那车子不就坏了吗?”
“不会,就拆一边就行,等冲已往了再加上就行。”
文伽处事坚决,钱大昌还没允许,她就已经上手拆车辕,钱大昌没辙了,只能随着她做。
这也是没有措施的措施,就在徐文伽在前面丈量门路的时候,钱大昌驾着车,也实验了一回,基础就冲不外去。
待他们拆掉了车辕,钱大昌再次跳上了车。
驾……
钱大昌不敢造次,又想往前冲,又不敢冲的太快,唯恐缺了一边的马车再散架了。
“殿下,坚持一下。很快就到了。”
张玄一看着李贤的神色,很是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