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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四象

第二十九章 宝相墨香

长安四象 玉楼银海 2122 2019-10-31 12:30:00

  “这难道也是事后放进死者手里的?”

  事到如今,文伽也徐徐摸出了一些套路。她赞同杀人者和刺孔者并不是一小我私家。

  上一次,杜季威犯案完全是因为小我私家恩怨,这一次又会是什么样的原因?

  令人困惑的另有,既然这些命案都是独立发生的,那这位幕后黑手,为何总是能在合适的时间,场所,准确地泛起?

  这未免也太过巧合了。

  而且时间上不偏不倚,总是先发生命案,再有装扮的人紧随其后,这要说不是早有预谋,傻子也不会相信。

  徐文伽猛然想起楼下惨死的昆仑奴,他们发现他的时候,正是在四楼,这死尸倒在顶层五楼。

  幕后的结构者,会不会就是那个昆仑奴?

  他在死者身上戳了针孔,又放上了粗盐粒,之后就逃之夭夭,由于迷楼里是关闭式的设计,逃跑的路线牢固,这才会被楼下的他们撞见。

  文伽把视线转向张玄一,看他的样子,绝对认识这个昆仑奴。看来,这个所谓的阴谋,与妖道也有脱不开的关系。

  一个一个箭头画下去,这样的联系昭然若揭。

  “诶,你有没有闻到这里有一股香味?”

  玄一使劲撑着鼻孔,努力的嗅。

  淡淡的幽香就在这狭窄的楼阁之中弥漫,他的鼻子灵得很,绝对不会堕落。

  “这是……檀香?”

  徐文伽也仰着头四处寻找,隐约之中,确实有一股香气。

  味道似乎和寺庙里经常燃点的线香很像。

  玄一站起身,在楼阁之中随意走走,寻找香气的来源,最后,照旧回到了尸体这边。

  香气就是从这里渗出来的,这里的味道最浓烈。

  “文伽,来,在他身上找找,看看哪里的香气最重。”

  两人似乎两只猎犬,趴在尸体上又翻又找,尸体上鲜血淋漓,很是骇人,他们也顾不得了。

  终于,文伽有了发现。

  “快看,这里有一片脏污。”

  她把死者的腰带反过来,仔细检察,赫然看到一小片玄色印迹显现了出来。

  “这是?”

  “墨汁。”

  这个工具,文伽再熟悉不外。

  为什么会泛起在这里?

  玄一把这条碍事的腰带扔到一边,实验着解读,死者背部的刺孔之中并没有墨汁,只有斑斑血迹。

  这就说明,背后做手脚的人并不需要用到墨汁。

  或许,他做出了一个假设,在死者的腰带上抚摸几下,居然另有一点湿润。

  “不是死者自己弄上的。”

  显然这片墨迹染到死者身上的时间,绝不凌驾一盏茶的时间。

  一番搜索,在尸体的身上没有找到任何与写字有关的工具。

  正在二人陷入僵局的时候,楼梯上传来了响动。

  “玄一,我来迟了!”

  这大嗓门一喊,两人就知道来者是何人了。

  刘冕冲上顶楼,二话不说,就扑到了尸体旁边,尸体的惨状让他心里不痛快,可他也管不了许多。

  他在缉妖司当值,听说两人在迷楼遇险,生怕他们被歹人伤害,快马赶到西市。

  现在看到他们二人都完好无损,这才安下心来。

  “你们没事,我就放心了。”

  “你放心什么?我们能有什么事?”

  此人一向咋咋呼呼,文伽很是不屑,案件找不到头绪,她的气也不顺。

  “这里怎么有墨香啊!”

  刘冕的神经粗壮,超乎人的想象,他似乎基础就没听出她话里带刺。

  自从上楼,他就嗅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他来到尸体旁边,发现这种气味不减反增。

  “你闻一闻就知道这是墨汁的香气?”张玄一盯着他的鼻尖,心想这鼻子也太灵了吧。

  “虽然,我可是丹青妙手,日常都是离不开笔墨的。”

  “你快看看,这是什么地方产的墨汁?”

  徐文伽把腰带递到他面前,刘冕稍稍一闻就知道了。

  “这是宣州的宝相墨。”

  “这么肯定?”

  “虽然,这宝相墨可是极品,价钱不菲,只一块就要卖半吊钱。也就是京城里的王侯将相才用得起。”提到宝相墨的价钱,刘冕不禁心有戚戚。

  “这种墨块用料细腻,用它写出来的字,颜色鲜亮,不易褪去。”

  “要害是,宝相墨里还添加了一位香料,从墨块到墨汁,再到用墨汁写出来的字,都漾着香气。墨块上还用模子刻上了宝相花纹。”

  他说的眉飞色舞,其余两人却基础没听进去几句,重点已经被他们抓住。

  这宝相墨价钱不菲,像死者这样的平民是用不起的。

  “在哪里可以买到这种墨?”

  “这样的店肆可不多,这墨块实在是太贵了,只有东市的琳琅阁可以买到。”刘冕捻捻髯毛,说道。

  “只有这么一家店?”徐文伽追问。

  “确实。”

  “找到墨块的来源就能破案?”她转向提问的张玄一。

  “这倒纷歧定,不外,这是一条重要线索。”他实打实的说道。

  至于舆图上的提示,他就不能告诉他们了,就算是刘冕也不能。

  他们给死者穿好衣服,徐文伽跑下楼去找人,总要把尸体先弄出去才行。

  文伽走后,两个大男人面对着一具尸体,气氛骤然变冷。

  “你们两个怎么碰到一起的?”

  趁着徐文伽不在,刘冕终于有时机问一问这件事。

  杜季威的案件告一段落,各项视察、审讯都已经结束,按理说,他们没有再晤面的须要。

  张玄一把鞋带重新绑好,讪讪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要说也是奇了,我一碰见她就要倒霉。”

  “本想到这迷楼里好好的玩一玩,结果,美景没看到,还惹了一身骚。”

  他把遭遇昆仑奴又大打脱手的经过向刘冕一一诉说,装作怒气冲冲,其实,在心里,他十分谢谢徐文伽,若不是她舍身和昆仑奴搏杀,现在躺在楼底下的,说不定就是他了。

  昆仑奴的身份无法证明,他到底是为了追踪张玄一,照旧为了黑暗结构,这些都是悬而未决的问题。

  甚至,也许这两个问题基础就是重合的!

  想杀他的人也是结构的人,他手中的这张舆图就是指示他们幕后阴谋的线索。

  大唐的张羽士也是因为得知了案件内幕,才不幸丧命的!

  想到了这一层关切,张玄一不禁凉从脚底起。

  这,这实在是太可怕了!

  如果这一切都可以串起来的话,那这幕后的人,他想到达的目的,绝对不是杀几小我私家那么简朴。

玉楼银海

宝相花:既是释教以莲花为基础,缔造的花纹图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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