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伤果真是不比其他皮外伤,上次被一根高压电线击中手臂之时也只是一共休养了十几天就差不多已经痊愈了,而现在在医院休养了有一个月的功夫才被通知出院。
这天赵括还没走回家,就看见刘成荫从自己家里走了出来。
赵括愣了愣,喊住了刘成荫,“你在我家做什么?”
刘成荫也是愣了,“你出院了?”
“不出院难不成在医院里呆一辈子?”赵括没好气回道。
刘成荫皱着眉头,冷哼了一声,“懒得理你!”
瞅着刘成荫正欲离开,赵括突然一把拦住了她,警惕道:“你是不是在我家偷工具了?”
“赵括你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刘成荫是火了,“你另有没有一点良知?我美意美意帮你照顾你爷爷,你就是这么污蔑我的?”
赵括撇撇嘴,“你也懂照顾人?”
刘成荫被赵括这一句话顶得不轻,好半晌顺过气来死命瞪了赵括一眼,转头欲走。
赵括嘿嘿一笑,连忙拦住了刘成荫,“诶诶诶,我就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生气么?”
“我不跟小人一般见识!”
赵括突然做出了一副疼痛难耐的模样,声音虚弱,“其实……咳咳……我身上的伤还没好,你能不能……再照顾我们爷俩几天?”
“滚!”
刘成荫骂了一句,快步走开了。
赵括瞅着刘成荫的背影,略微懊恼。
得,现在连最单纯的刘成荫的骗不了了,自己的命还真是苦。
也没多去理会刘成荫,赵括徐徐走进家门,就瞅见老头子正坐在窗户边上晒太阳,便随意问道:“刘成荫来我家做什么?”
“适才那个女娃儿?”老头子回道:“说是顺路经过咱家,进来看看。”
“这一个月的时间都是她在照顾你?”赵括随意坐下。
“不能这么说,应该说算是承蒙了她的照顾。”
“别整天整这些文绉绉的词儿行不行?老子听不大懂。”
老头子呵呵笑了一声,“谁叫你不念书的,两者的差异都听不出来?凭据你这文化水平,就算是给你一本绝世秘籍你置β也只是一个废人,因为你基础就读不懂上面的话。”
赵括从茶几上拿起一根香蕉,没再吭声。
老头子瞥了赵括一眼,倒是开口了,“我没想到你竟然另有女同学?”
“谁都有女同学。”
“我的意思是跟你交朋友的女同学。”
赵括翻了一个白眼,“交朋友?你懂什么?人家暗恋我,爱我爱得生煎活吞。这不,听着我住院的消息之后连忙跑过来照顾你,想安宁后方。只是,唉,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啊!”
老头子并不吭声,只瘪着嘴笑了笑。
“诶,对了,你平时就没从她手里坑一点好工具?”赵括小声问道:“好比装冷,让她给你买衣裳。然后说自家的暖气太差了,让她给咱们换一个什么的?”
老头子冷哼了一声,“你真以为我有你这么不要脸?对一个小女人我可没脸下手。”
“上次在医院里你吃喝不是吃得挺好的么?现在还给我装纯?”赵括小声嘀咕一句。
“什么?”老头子有点耳背。
“没什么!”赵括没好气顶了一句,随后又问道,“她平时就没主动送来点什么好工具?”
“送是送了不少,诺。”老头子往客厅角落里指了指,“都在哪儿呢!”
赵括一眼看去,好家伙,全是市面上不自制的补品,另有几件崭新的大衣。
“老头子,你不是说你没管人家要衣裳么?”
“这是别人主动送的,又不是我主动要的,这能一样。”
“成成成,你总有理儿。”
翻翻拣拣,赵括突然从这一堆工具里面翻出了一面红色的锦旗,皱着眉头问道:“这什么工具?你给谁家修了工具然后人家给你送来了一面‘三好老头’?”
“你用不着久有故意来琢磨这种美式的玄色诙谐,”老头子没转头,“自己看看不就知道了么?”
赵括将这面锦旗扯出来,抖落了两下,就见锦旗上写着“十佳好青年”五个大字。
赵括微微皱眉,“给我的?谁送的,什么时候送的?”
老头子嗯了一声,点燃了旱烟,“早半个月前吧,一个妆扮像是都市守卫的人送来的。”
“这可是我的荣誉,你就丢在这地儿了?”赵括哼哼两声,不大乐意。
“你什么时候喜欢荣誉了?”老头子现在倒是略显惊讶,“我还以为你只喜欢钱。”
“这钱拿不得手,就只好借这些虚名来满足一下自己的虚荣心呗。”赵括随手将这一面锦旗挂在墙上,“你看看,多好。”
老头子抽了一口旱烟,眉间的沟壑极深,他喃喃道:“我说我平时也没惹你啊!”
“什么?”赵括没听大明白。
“我说,你就这么着急想我死啊?”老头子转头看着赵括。
赵括如同丈二僧人摸不着头脑,“你这是什么意思?能不能说清楚一点?什么时候你也跟街角的那王大娘一样学会含血喷人了?”
老头子磕了磕旱烟杆,问道:“你说你是不是坏了恐怖分子的好事儿?”
赵括点颔首,脸色有些自得。
“而他们现在是不是已经知道是你坏他们的事儿的?”
赵括想了想,现在自己“十佳好青年”的名头就是靠这件事儿顶上去的,应该恐怖分子也会知道,便嗯了一声。
“那你说他们会不会伺机抨击呢?”老头子回道:“断人财源如杀人怙恃,虽然你没断人财源,但从本质上其实差不了太多。”
赵括微微愣神,突然一拍脑袋,“似乎是这个原理啊!完了完了完了,他们马上就要开始追杀我了。怎么办?我隐姓埋名去?”
“所以说啊,你就是想害死我啊!”老头子眯着眼睛道:“你把这面锦旗挂在家里,好家伙,自己隐姓埋名去了,留着我这腿脚不灵便的老头子一小我私家在家,岂不是把我送到了他们嘴里?”
赵括转头看了一眼墙上耀眼的红色锦旗,没吭声。
半晌之后赵括欲要上前将这面红色锦旗给取下来,老头子叫住了他,“就这么挂着!”
赵括转头看着老头子,一脸迷茫。
倒不是因为老头子为什么又不让他取下这面锦旗了,而是猜不透为何老头子突然来了火气。
缄默沉静了半晌,老头子吐着浓烟徐徐道:“你知道你现在与以前最大的差异是什么么?”
赵括没敢说自己变得厉害了一些,只问道:“什么?”
“你开始自得了。”老头子回道:“按理来说,自得不是一件坏事,反倒是年少轻狂嘛,自得是应该的。”
“只是我想不到的是,”老头子污浊的眼睛盯着赵括,“在这件事上,你凭什么认为你已经到了可以自得的田地了?”
“你已经是天下无敌了吗?我可是看过视频了,就几个拿着枪的低段武士都能逼得你不得不靠装疯卖傻才气勉强活命。你是喜欢这种把自己的命交到别人手里的感受?照旧你基础就蠢到以为自己无能为力了呢?”
赵括有些不平气了,“他们几多人?七八小我私家,个个手里拿着枪!我能怎么办?”
“这就是你蠢以及无能的原因。”老头子微微往后仰躺身子,“你既然知道他们手里拿着枪,为什么你现在另有闲暇时间去挂锦旗,而不是加紧时间修炼,将自己修炼到基础不惧怕子弹的田地呢?”
“或者说,你照旧想让人用枪比着脑袋?”
赵括无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