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熙攘攘的帝都街区,一如往日的繁荣,欣欣向荣的景象,让每一位帝都人都为之升起自豪感。
在其中,却有着三个与周围格格不入的身影,与周围的人不停擦肩而过。
被撞到的人群第一反映,都是恼怒。
甚至有些为了晚上的约会而特地梳妆妆扮的女人,看到身子被擦上了灰,都不自觉怨愤起来。
但是所有留意到三人身上的目光,都不自觉变得柔和起来。
一位肩膀并不算多宽厚的少年,肩上搭着另一位黑衣少年的右臂。
怀中,是一位半边脸已经臃肿而起的小女孩,看上去已经沉甜睡去,嘴角还残留着血迹。
黑衣少年的腿脚也是微微哆嗦地支撑着自己向前行径,眼神中除了痛苦,只有悲愤。
泛白的嘴唇边上,另有着藕断丝连的血珠,连接到胸前的黑衣面前。
左手已经无力垂下,骨骼已经完全断掉了。
周围人群第一反映就是同情,随即涌上的是一抹打行侠仗义。
究竟是多残忍的畜生,才会对三位孩子下此辣手?
“就,就是前面了。”
二哥声音都在微微发颤,眼角已经疲惫到随时都市闭上,头部都快无力地完全栽到徐亥的肩膀上。
“再撑一会儿,我们会没事的。”
听到这声音,二哥的精神好了一些,望向了徐亥转过头来的勉励的目光。
另有那在他看来仿若能融化世间一切的和气笑颜。
整个面部都不自觉扭紧,一丝丝委屈从坚强的俊脸上涌现。
“年老,带上那袋工具吧。”
二哥用眼神示意了下在徐亥脚边的一个玄色袋子。
“为什么?”
徐亥眼中流露出一抹疑惑。
二哥摇摇头,抓住徐亥右肩的手微微揪紧。
“里面,是三妹要的工具。”
“好,我带上。”
徐亥微微弯下身子,空出一根手指,拾起了这个袋子。
“麻烦年老了。”
二哥的眼角涌过一抹异样的情感,很快又被压制了下去。
两道身影依旧依偎前行,单薄的背影,却似乎撑起了一个世界。
“呼”。
“啊”。
刚刚坐在稻草上的二哥,感受到屁股传来的撕裂疼痛,面容失色,立刻像猴子般翻了个身子。
“你小心点。”
徐亥已经徐徐熟悉了这个“年老”的身份,温柔笑道。
这处住所,也不外是一处街角不为人知的小巷。
两兄妹找来一堆稻草,另有一个小敞篷,聚集起来的小屋而已。
并不宽厚的敞篷,三小我私家勉强能挤下,甚至徐亥想坐直伸展身体。
手都市触摸到敞篷上的破洞。
轻柔地放下庄沫沫,徐亥按揉着她的额头,为她轻微整装着凌乱的头发,轻轻拭去樱桃小嘴边上的血迹。
整个历程无比温柔,除了眷注的嘴角微翘与眼角的怜惜,他甚至都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生怕惊扰了身下人儿。
从庄沫沫身上,他似乎看到了穿越前,自己女儿的淘气身影。
“年老。”
二哥悄然小声叫唤了徐亥一声。
徐亥转过脸来。
在黑夜的侵袭下,小巷已经漆黑到伸手不见五指。
只有巷子外的富贵点滴亮光,才气让徐亥隐约看见二哥的脸庞。
一丝谢谢之意,在眼眶中不停震动着。
“你应该不是年老吧。”
徐亥的笑容,逐渐消失,只空余下坚定的眼光。
相视无声,徐亥只是这么直直看着二哥。
“我就开门见山地说了,先谢过你救了三妹。”
二哥微微俯身道着自己心中的谢谢,因为伤势,他不能做大幅度的行动。
徐亥业务员,总机向你通报了一个信息流,自动加载中...
突然,系统提醒音响起,脑海中突兀涌入一连贯的信息。
“唔”。
徐亥痛苦地捂住了一下脑袋,但是很快就恢复了平常。
闪烁过的影像中,他看到了一个笑容可掬的,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帅气脸庞。
另有有关眼前这位二弟的一切。
“毅弟,和年老道什么谢?”
一语既出,二哥的瞳孔马上放大,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只有年老,才会叫自己毅弟。
二哥的名字,正是庄毅。
“不行能,年老一年前在青楼就已经死了,我亲眼看到你被杀掉,你怎么可能还在世?”
庄毅一脸难以置信之色,但是坚贞的脸庞,激动地面色潮红。
中指竖起放在嘴边,徐亥示意庄毅暂时不要那么激动,并扭头小心翼翼看了一眼庄沫沫。
“我知道你有许多疑问,但是这一次,年老是来帮你和沫沫,走出贫困生活的。”
喜上眉梢,庄毅眼光中失去了很久的火苗,似乎再次被燃起。
徐亥的话,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因为刚刚接受的那一份令他波涛不惊的内心都翻涌起来的信息流。
庄毅,13岁,穿越者,穿越年限13年......
是的,眼前的庄毅,也是穿越者!
这就是徐亥为什么许诺资助庄毅的原因。
其实也不尽然,因为在影象中,他也为这三兄妹的经历,感应唏嘘。
“你先睡吧,醒来我告诉你一切。”
眉毛微挑,颦蹙的脸庞显示着庄毅疑信参半的内心,但是他却是很累了。
在徐亥的无害笑容下,他照旧将信将疑地躺了下来。
究竟,就算徐亥不是年老,想对他们作出什么事情,他们也毫无还手之力。
“那你记得叫三妹用饭,我先睡一觉,真的好累。”
顺着庄毅最后指着的偏向,徐亥看到的是半路带回来的玄色袋子。
拿过袋子,再次转身,庄毅已经侧脸闭目睡下。
他已经好累,好累了。
淡淡一笑,徐亥拉开了袋子,眼神瞬间发直。
袋子内,泛起的是几个白花花的馒头,此时已经完全凉掉了。
徐徐放下袋子,徐亥眼上已经是朦胧一片。
这些孩子,真的是太苦了。
庄毅一家子,原来是幸福美满的。
只是由于山贼,杀害了他们的双亲,今后,支付不起帝都房费的他们,被赶到了街道,成了流浪。
虽然生活艰辛,但是至少不像现在那么艰难。
因为年老说他找到了一条门路,三人虽然不能大鱼大肉,但是勉强温饱,有一处茅房巨细的屋檐遮身也不是问题。
直到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