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骤然一紧,四寂无声。
杜若与吕阳的笑声戛然而止,杜若更是感受到似乎一座大山从天而降,压的他喘不外气,骨骼错位,双腿微微哆嗦,瞬间差点跪下,幸亏吕阳实时一把拉住他才没有丢这个大脸。
不外,吕阳情况也不是很好,方天画戟杵在地板上,砸出一个大坑,戟杆陷进去七八寸,手臂上青筋暴起,衣袍似乎被狂风席卷瑟瑟飘荡。
“真是废物!”
长街中,那一袭红衣如血的女子在这黑夜之中仿若一颗太阳般耀眼,声音很是空灵,传得很远很远,似乎是有一把剑在她四周,却又偏偏看不到剑身也看不到剑影,但就是有一把剑,似乎从天际横空而来,划破夜幕压迫而来。
清冷的风,在那一瞬间被搅碎。
一步之间,便到了眼前。
当看到这女子时,瘫倒在地的南宫家建设马露出了自得的笑容。
然而,那红衣女子只是微微看了一眼南宫家成,刚刚站起来的南宫家成似乎被横飞而来的大山撞到一样,身体犹如断线的鹞子飞了出去,砸破街边好几个摊位,鲜血在空中画出一条弧线。
落到地上,南宫家成一个字没能够说出来,再次喷了一口鲜血,趴在地上,说不出一句话。
尸骸各处里,吕阳和杜若静静地望着那不似人间客的红衣女子都面面相觑,不外差异于杜若的心惊胆战,吕阳眼中充满了战意,很是渴望一战。
杜若吞了吞口水,轻声道:“年老,这位,就是南宫家那位宗师吧。”
虽然是在询问,但杜若却十分肯定。
吕阳点了颔首,道:“除了宗师,我想不到谁还能如此,宗师,融入了天道,言出法随,自身即是一方天道,你看这天,都为她变色了。”
杜若看着长街上空那似乎海浪磅礴的夜空,另有那似乎只有一把剑的世界,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嘀咕道:“这……还算人吗?说是仙也不为过吧!”
“宗师,本就是陆地神仙!”
杜若徐徐的吐出一口浊气,咬了咬牙,挣脱开吕阳的手臂,往前走了两步,一袭白衣尽染血,还在滴滴答答的落下,他脚下踩着鲜血,提着唐刀,又慢慢的停下。
吕阳有些疑惑,紧紧的握住了大戟。
夜色中的南宫琥珀也饶有兴致地看着杜若。
杜若提刀,躬身执礼,徐徐道:“见过扶摇仙子,三生有幸,请见教!”
南宫琥珀毫无反映。
吕阳轻轻凑到杜若耳旁,低声道:“你干嘛,你要挑战宗师?兄弟,你是不是打糊涂了?”
杜若保持着微微,一身儒雅淡然的气质丝绝不输于宗师,风轻云淡,笑而面之。
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横竖也打不外,活该照旧得死,还不如死得有点风度对吧!”
吕阳一听,眉头一跳,马上觉得很有原理,方天画戟在地上一杵,好几块石板都龟裂开似乎蜘蛛网,他微微挥舞大戟,指着南宫琥珀,朗声道:“来吧,南宫琥珀,我吕阳早就想见识见识你的斤两,有种就跟我一战!”
杜若马上屏住了故意,血色脸皮有些僵硬,很不自然的转头看向吕阳,突然想哭!
年老,你真是年老,我只是说死得有风度一点,没叫你挑衅她呀。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是咱们态度好一点,兴许人家不杀我们呢,人在世,总要抱有一定期望吧?
可你这么一玩,死定了呀!
南宫琥珀看着两人,好一会儿,居然点了颔首,说道:“好,我玉成你们!”
…………
时间似乎定格了,
刹那间,一切回归原点。
杜若眼睛微微眯起,双手握刀,清冷的风吹拂着,他脸上的血迹都已经干枯,杂乱的头发都被血给凝结成一块一块,额头上也潦草几根头发。
似乎一阵火燃起,
他的双眼变得通红,似乎火焰澎湃,徐徐的,一滴血泪从眼睛里流了出来,一股萧索的恨意在无形中流露出来,唐刀微微哆嗦着,地板泛起一寸寸裂缝。
吕阳惊奇的看了杜若一眼,抬脚用力一跺,长街响起一阵爆喝声,他握住方天画戟的手青筋鼓舞,一股金黄色的内力涌动出来,凝聚在大戟上。
“杀!”
方天画戟一挥,似乎一条长龙从地下窜出来,卷带着满街的石板鲜血不停的盘旋,刚开始是人高的龙卷浮现,转瞬之间就席卷而出十几丈,天地之间都隐约发出了一声龙吟,街上那些摊位旗帜都被强行拔出,然后狂暴的被龙卷剿碎成粉末。
人,似乎蝼蚁。
庞大的龙卷咆哮着涌向南宫琥珀。
与此同时,在这模糊之间,吕阳动了,拖着大戟,跟在龙卷后面,快速冲了出去,每一步都市溅起一地废墟。
杜若也动了,刀身上一股透明的若隐若现的内力凝聚着,慢慢的也变得血红,似乎一个血人奔跑在夜色里,已经没有石板的地面,被拖出很深一条刀印。
就在这时,有剑自天外飞来。
夜空破开,一柄洁白如玉的剑破云而出,带着几丈长的火星云丝,从天上落下,直刺地面。
剑的速度太快了,快到基础看不清本体,只能看到一道流光,似乎流星在夜空中,没有丝毫隐藏自己的声势,越来越近,越来越大,就真如流星撞地,似乎是要扑灭这座城。
犷悍无比已经不足以形容这把剑,
这就是真理,这就是原理,
这剑的主人要杀人,理由应当,
理所应当不行阻挡,理所应当摧毁一切,
理所应当破开夜幕,理所应当杀尽苍生!
那剑,如流星落下,没有丝毫停顿直接刺破吕阳的那道龙卷,没有一丝一毫的碰撞,就像是屡见不鲜一样直接掠过,然后一切都回归原点。
只有那把剑,只能够由它存在。
大火,涛涛大火,熊熊大火燃烧着一切扑面而来,然后化作无穷无尽的剑,似乎整个世界都只剩那剑。
不行阻止,不行反抗。
吕阳拖着方天画戟,杜若拖着唐刀。
渺小,这一刻的他们只觉得自己太过于渺小,在这天要亡我的时候,基础无法反抗,只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