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柳元洲和杨青音从王府出来后,便回了客栈,二人换好衣侍,等了许久,门口才终于响起敲门声。
杨青音急急打开门,果真见自己手下的两人将月娘带来了,月娘如今满面红疹,可却是面上上却带着虚弱的笑意,“柳夫人……”
她话还未说完,便晕倒在地,杨青音忙让那两人将她扶到床上,喂了解药后,她才终于松了口气。
杨青音接连几日都未曾睡好,来到桌前,已有些头晕脑胀,她踉跄一步,柳元洲忙上前将她扶好,急道:“你可是哪里不舒服?我命人请医生来。”
她摇摇头,“照旧克日启程吧,你我出来这许久,府中之事……”
“杨青音!”柳元洲认真是急了,突然打横将她抱起。
“你要做什么?!”
他垂眸看她,一字一句隧道:“带你休息。”
柳元洲将她抱到了另有房间的小塌上,杨青音本想挣扎,可却被柳元洲按住,他俯身凑近她,一张精致的脸放大在他面前,“若你再乱动,我便亲你了。”
杨青音吓了一跳,果真不敢再动。
他薄唇微弯,露出一抹浅浅笑意来,合衣躺在了她的身侧,“你向来是不听话的,我还须得在你身边看着你才是。”
他侧头看她,哄孩子一般轻轻拍了拍她,声音是自己都未曾觉察的温柔,“睡吧,别怕,我在。”
二人就这般对视了许久,杨青音的眼皮果真开始发沉,不外片刻,认真睡着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柳元洲终于松了口气,修长如玉的指尖轻轻为她整理凌乱的发丝,最终吻在了她的额头。
“我定然会变得更好,为你。”他的声音虽轻,却似立誓一般郑重……
杨青音已许久没有睡得这般沉了,梦里再无血色,只有灼烁。
三日后,几人才终于回到贵寓。月娘不能再回天香居了,便只好暂住柳府,柳元洲只同众人说她是自己的远方表妹。
柳元洲自知自己落下了许多作业,也着急起来,找来陈夫子刻苦用功。
他本就资质不差,如今又将心思放在了这上面,做文章这一方面,进步极快,连陈夫子也大加赞许起来。
杨青音自然是十分兴奋的,还亲自下厨为他煲汤,二人这几日相处的十分和谐,柳元洲用功之余,旁的心思也没减半分。
眼见着杨青音的生辰要到了,他早早地便做起了计划。
柳元洲趁杨青音去账房时,偷偷唤来玉翠,问道:“玉翠,你伺候娘子多久了?”
“有十年了,我自小便随着小姐。”玉翠疑惑地看了眼他,“少爷,您……”
柳元洲轻咳一声,拿出两张银票递给她,玉翠一看数额,吓得不轻,忙低头道:“少爷,这……奴婢不敢要!”
“嘘——,你这么高声作甚?起来。”
玉翠起身,柳元洲将银票塞进她手里,“你伺候娘子尽心,这是你应得的,另外,我另有旁的事要付托你。”
“少爷但说即是。”
柳元洲抬眼看了看周围,见没什么人才道:“将娘子喜欢的所有物件和喜好全都写好给我,一样都不许落下。”
“是,少爷。”玉翠应了一声,柳元洲又嘱咐道:“刚刚我同你说的事,不许让娘子知道,若否则,我便将你嫁人。”
“……是。”
玉翠看了眼柳元洲离去的背影,不禁自言自语道:“还真是伉俪,威胁人的话都说得一模一样。”
翌日,书墨院。
陈夫子一早过来便见柳元洲坐在那里,他本以为他在看书,可走近一看才见他看得是几张纸。
“柳少爷,你这是……”
柳元洲听见声音,忙起身同他行了个礼,“夫子。”
陈夫子点颔首,目光落在他刚刚拿着的纸上,疑惑道:“何人字迹竟如此貌寝?”
“一个下人的。”柳元洲说着,似想到了什么一般,抬眼看他,“夫子可有娶妻?”
“这是自然。”陈夫子审察他一眼,“老夫的儿子都要比你大上一轮喽。”
儿子……他同她也早晚会有的。
“学生想请教您一个问题。”
陈夫子捋了捋髯毛,抬手指了指他,一脸过来人的模样道:“可是有关你夫人的?”
柳元洲点颔首,有些别扭隧道:“您平日里……是如何讨您夫人欢心的?”
“这……”陈夫子微顿片刻,才叹息一声,“认真是一言难尽啊……”
入夜
杨青音回了卧房后,便觉腿边似又一道柔软划过,她低头一看,惊得睁大了双眸,“猫?!”她一把抱起那纯白色的小奶猫,又惊又喜隧道:“你是那边来的?生得这般可爱。”
“喵呜~”小奶猫叫了一声,杨青音忙将它放在桌子上,刚想唤来玉翠弄些吃的,书房处却传来一道轻缓的脚步声。
杨青音抬眼一看,却见是柳元洲,他的手里现在也抱着一只差不多颜色的小猫。
“这是你弄来的?”
柳元洲坐到她的身侧,满眼期待隧道:“娘子可喜欢?”
杨青音揉了揉小猫柔软的绒毛,只觉得心都要化了,一双美眸中尽是温柔,她点颔首,“我自小便喜欢猫。”
“娘子喜欢便好。”他抬手揉了揉自己手上那只,轻声道:“我着人买了这一对波斯猫,只想着让它们也能做个伴,成双成对。”
他这话意有所指,杨青音抚猫的行动亦是一顿,一张小脸有些发烧。
柳元洲耳根发红,微微垂下眼眸,小声道:“娘子,明日即是你的生辰了,我们一同去看河灯,可好?”
“嗯。”杨青音轻应了一声,柳元洲强忍心中欢喜,侧头看她,却见她现在亦是面如烟霞,美得让他移不开眼睛。
柳元洲只觉得心跳快了许多,他喉结微动,徐徐凑近她,声音也变得有几分沙哑,“青音。”
杨青音应了一声,微一抬头,却险些碰到了他的唇。
两人这般呆愣地对视了片刻,柳元洲到底是没忍住,吻住了她晶莹的红唇。
杨青音这一次并未挣扎,只是徐徐闭上了眼眸,任由唇上的灼热蔓延燃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