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你不想做人了

　　“柔弱的女大学生……”

　　听到茶修这番话，豪哥却是突然平静下来，狰狞扭曲的脸孔恢复正常，头发湿漉漉地贴着额头，闭上眼睛站直腰，看上去另有点帅气。

　　就当茶修以为他相信自己的话时，他突然举起双手做出拳击防守的姿势，护住自己的要害退却，而且问道：“你知道我的能力？”

　　相比起不愿交流的豪哥，茶修就显得很和善：“利用掌心符文进行视觉催眠，被催眠者不会感受自己的思维泛起任何问题，而且会忠实履行你的命令。”

　　亲自用两全体验过一遍，茶修基本就摸清豪哥这个能力的底细。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体验，就像是茶修在玩游戏控制某个单元时，此外玩家突然获得该单元的控制权，而且进行操控。

　　对于茶修而言，两全就是他的控制单元，豪哥的催眠术本质就是获得了两全的控制权，因此这个催眠术对茶修的两全而言毫无意义——茶修始终拥有最高控制权，他的命令优先度比豪哥的更高。

　　茶修也只是为了想检察豪哥的意图，所以才让两全冒充受到催眠。

　　豪哥睁开眼睛，心情平静，显然他的眼球和下体又恢复了：“你是怎么破解我的能力？”

　　茶修摇摇头：“你想知道的话，就回覆我的问题。”

　　其实预防这个术数也很简朴，先不提茶修可以用本体强行控制，其实茶修只要不看他的手掌就行了——哪怕只看腰部和脚，茶修也能准确判断他的攻击意图。

　　豪哥摇摇头，“我不想知道。”

　　就当茶修以为谈判再次决裂的时候，豪哥却是再退后一步，低声下气地说道：“大姐，你走吧。”

　　茶修微微一怔：“怎么？你不是想杀掉我这个灵能者，然后用我作为素材进行一些神秘运动吗？”

　　“没错，但不值得。”豪哥一步一步，走到大雨之中的汽车旁边：“你很厉害，这次是我碰到铁板了。你下山报警，我这就离开珠越，以后就井水不犯河水。”

　　茶修眨眨眼睛，心中并没有几多惊讶。

　　在过往无数市井人生里，他见过不少这样的人——好勇斗狠，鼠目寸光，但也不乏智慧。

　　人类社会有些很奇怪的现象，上流人物尊崇利益厚黑不要脸，底层人物反而会争口气重允许绝不认怂。

　　茶修摸爬滚打几辈子之后，才慢慢明白这种现象的泉源：上流人物有未来，有享受，有梦想，他们知道人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而底层人物，他们什么都没有，就只剩一口气。

　　茶修能理解豪哥，如果豪哥什么都没有，说不定还敢跟茶修拼命绝不认输。

　　但他有催眠的超能力，有超速自愈不惧疼痛的身躯，他有灼烁的未来。

　　现在茶修的战斗力和复生能力，足以讲明茶修是一根难啃的骨头，他没须要跟茶修死磕。

　　茶修只是他的一个目标，就像是市场上看到的一条鱼。这条鱼太贵了，他觉得不值得买，完全可以去挑其他鱼，基础不需要在某条鱼上浪费太多时间。

　　豪哥的思路很正确，但这个思路并不切合茶修的利益。

　　茶修的苗条身躯如蛇影般冲向豪哥，豪哥没有躲避，左手护住面部，右手一记直拳打出！

　　这种活了二十几年的年轻人的攻击意图，在茶修眼里险些是透明的，他微微侧头就避开了，然后瞄准裆部一记飞膝撞——

　　茶修自然是注意到，灵魂真实伤害对差异部位显然有差异效果。

　　但这次豪哥只是闷哼一声，硬生生忍住了，直接抓住茶修瘦弱的肩膀，不让茶修的双手有反抗的时机——

　　“我抓住你了！”

　　他双手指甲深入茶修肩膀血肉，抓住茶修就是一记膝撞。茶修感受自己心肝脾肺肾似乎被一根钢筋捅穿，呜哇一声吐出鲜血和内脏碎片。

　　“我让你狂，我让你狂，跪下，给我跪下啊！”终于抓住时机，豪哥没有丝毫犹豫，一边怒吼一边疯狂暴揍茶修，拳头如雨水落下，茶修宛如狂风雨里的洋娃娃般，经受了惨无人道的蹂躏。

　　足足打了一分钟，看着面前这个女大学生被自己打得破破烂烂，如同漏出棉花的毛绒玩具般跪在地上，豪哥才停下双手。

　　但他的心情却没有丝毫放松，反而越发紧张：

　　“这次，这次应该……”

　　就在此时，豪哥看看法面被车前灯照亮的雨地上，泛起了一个……新的影子。

　　他身体瞬间僵硬起来，慢慢扭过头，面目狰狞地看向后方。

　　照旧那个女大学生。

　　心情照旧那么平静。

　　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变化。

　　但这次差异的是，她双手……拿着两柄剑。

　　豪哥绝不认为，那两柄剑是装饰品。

　　她看了看那具被豪哥打残，跪在地上的尸体，面无心情地说道：

　　“我讨厌下跪，我已经跪了很久了，我来到这里，就是不想再跪着。”

　　“巧了，我最爱看见别人给我跪下！”豪哥先是说了一句狠话，然后又忍气吞声地说道：“大姐，有事可以商量，各人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OK？我不会找你麻烦，其实我原来也可以找你旁边那个男的，这次真的是以外。”

　　她心情明显微微一怔，旋即摇摇头：“我这小我私家，最讲公正。”

　　“既然你喜欢跪着，那你也给我跪下吧。”

　　豪哥哈哈大笑，然后猛地冲撞已往，双眼血丝遍布，双脚狠狠在地面上踩出一个坑，速度快得在雨幕下拉出残影——

　　“我跪你马——“

　　……

　　铛！铛！

　　两柄剑，将豪哥两只手钉在前方地上，他为此不得不弯着腰跪着。

　　他的膝盖以下的部门全部都落到路边水沟里，腹部裂出几个大口子，但流血的速度很慢，肠子也没流出来。他半张嘴都没了，正长着肉芽再生，看上去如同骷髅般吓人。

　　雨水落到他身上，让他看起来像条狗。

　　茶修蹲在他面前，揉了揉发酸的手腕。

　　为了降低交流成本，他的这次投影依然使用了米汐的形象，但给自己配了两柄长剑。

　　投影自然是可以配备武器，甚至枪械也没问题，但茶修没使用过现代枪械，所以照旧用回熟悉的冷武器——他九十年前使用驳壳枪和汉阳造的经验，显然已经落后了。

　　不外茶修这次也真切感受到，双流剑对身体素质要求之高。他只是普通女大学生的身体战斗了一分钟，砍了豪哥几十剑，双手就累得发生劳损，以至于剑法都露出不少破绽，幸好豪哥空有蛮力，否则还得再投影一次。

　　等豪哥长出舌头，茶修徐徐说道：“现在，能告诉我你的目的了吧？为什么要狩猎灵能者？那个仪式有什么用。”

　　“he——tui！”

　　一口混着牙齿的血沫吐到脸上，茶修也不擦，雨水很快就会冲刷洁净：“成王败寇，这应该是你的生存哲学吧？说出你的阴谋，我会保证你的基本人权。”

　　“嘻嘻……哈哈哈……”豪哥放肆大笑起来：“你基础不知道，你冒犯的是什么势力！这个世界已经死惠临头，你尽管在这里耀武扬威，尽管杀了我，但我会进入天堂，而你将在这里期待末日！”

　　茶修歪歪脑袋：“你信教？听你口音，你是龙门人，龙门那边十字教气氛很浓郁……”

　　“不是宗教！是事实！”豪哥桀桀笑道：“你死了就只是死了，但我死了，会进入伟大国家，成为永生不死的强者，获得一切我想要的。我什么都不会告诉你，我就是要你在未知恐惧中一步步绝望！”

　　茶修思考片刻：“听起来有点耳熟……你投靠天魔了？嗯，他们应该是自称……圣域？”

　　豪哥微微一愣，一脸震惊地看着茶修。

　　“看来我猜对了。”茶修也不意外，目前能在地球搞事的势力应该也就只有天魔了：“你好好一小我私家，就别投靠天魔了。坦白从宽，说出情报，弥补自己的罪孽吧。”

　　“罪孽？什么罪孽？”豪哥双眼酝酿着疯狂：“你知道圣域，那你应该明白，这个世界已经注定要灭亡了！我是被圣域选中的人，我死后就能成为伟大的天人，不死不灭的存在！”

　　“我不是你们这些朝生暮死的愚蠢人类，这个世界对我来说就只是一场游戏，游戏你懂吗？你们只是我们的经验值，我们的奖励！我杀你们爆装备，我有什么罪孽？”

　　“情报？我的情报就是建议你们快点自杀！否则等我天人雄师压境的时候，你们连自杀都只是一种奢望！”

　　茶修缄默沉静地看着他，面前这个男人，勾起茶修一些不太舒服的回忆。

　　当国破家亡的时候，这种人就像食腐秃鹫一样聚集泛起，出卖旧主利益，献媚新主。

　　不外这也只是各人的选择，茶修感受不舒服，但不评价。

　　除非，这人的选择，触碰到茶修的底线。

　　“也就是说，你不愿告诉我任何情报？”

　　“如果你肯跪下来舔我，豪哥心情好说不定能赏你一两巴掌！”

　　茶修点颔首：“我明白了。”

　　“其实，因为你是人类，而我又是守法市民，所以我一直倾向于用温柔的方式来询问情报。”

　　温柔？豪哥看了看自己被钉在地上的双手和被截肢的双腿。

　　“不外，你适才说——”

　　茶修站起来，看向豪哥眼神里，闪烁着昏暗不明的冷漠，举起握紧如石的拳头。

　　“你不想做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