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轻锐小队

　　10月12日，夜晚。

　　茶修来到离珠越大学最近的七天快捷连锁酒店，等电梯时还能看见一些年轻男女收支，就不知道他们是不是同校同学。

　　滴卡打开房门，茶修将免打扰的牌子挂在外面门把手上，进门将门链挂好，从内反锁，然后才打开书包，将橘猫抱出来透气。

　　「噫，一股怪味。」

　　希路达跳到苍白的床单上，低着头东闻闻西闻闻，不停摇头：

　　「这里太糟糕了，下次我们换个五星级酒店吧。」

　　茶修言简意赅地拒绝：

　　“太远，太贵。你这是猫咪离开熟悉情况后的应激反映，跟在哪里都没关系。”

　　希路达瞬间炸毛了：

　　「才不是呢！老娘又不是真正的猫！」

　　“你从出来之后，尾巴就一直绷直。”茶修一边说，一边将窗帘拉上，然后检查房间各处的隐蔽地方，看看有没有摄像头。

　　希路达百无聊赖地看着他进行宁静检查，随口说道：

　　「不如这样，希路达陪你拍几个撸猫视频，让你上传到网站赚取点击量，到时候你就可以接广告恰饭，然后就能给我开五星级酒店的房间，怎么样？」

　　茶修认真思考这个建议，摇摇头：

　　“我目前拥有的生活费足以维持生活，目前生活重点照旧刷符文成就，而拍摄、剪辑、上传和接广告都市浪费我大量时间。而且曝光率越高，另外两名队员认出我的概率就越高，更况且……”

　　“希路达，你不是我的猫，你的主人不愿意将你卖给我。”

　　希路达心想也是，而且三天已往，茶修依然是这副‘老子就是讨厌猫妖’的态度，而她居然还这样眼巴巴帮茶修赚钱？

　　绝对不行！

　　猫奸就算了，舔猫绝对无法接受！

　　老娘一定要茶修跪下来，送上猫抓板和猫薄荷来取悦我！

　　明天你对我爱答不理，明天我要你攀附不起！

　　这时候，一个粉红色的毛线球滚到希路达面前，希路达马上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先用小肉球试探性地碰一下毛线球，然后咋呼咋呼地将毛线球拱来拱去玩起来。

　　看见橘猫玩毛线球的天真模样，茶修拿起手机，在备忘录纪录：「希路达（橘猫）对毛线球的喜爱等同于正常猫咪。」

　　这个毛线球是买猫粮的时候，那个女伙计米汐送的，说是猫咪都很喜欢的自制玩具。

　　茶修原来以为希路达只是被猫咪的身躯降低了智商上限，限制了思维能力，没想到连喜好都完全猫咪化了。

　　这么说，她很或许率也会受到猫咪体内排泄激素的影响，例如孕激素。

　　或许，当初就该让游竹笑带她去绝育……

　　茶修拿出《模拟电子技术》，争分夺秒地学习。这几天为了去治疗各个地方流浪猫，茶修险些没有上课，他只能挤压空闲时间来跟上课程进度——凭据他的每年任务，两个月后他可是要加入研究生考试的。

　　等时间到达8:59，茶修爬上床，躺在希路达旁边，说道：

　　“还记得计划吧？”

　　没有回应，茶修侧头一看，发现希路达还在玩毛线球。

　　一股恻隐感油然而生，连心里的厌恶感都因此淡了几分。茶修轻轻摸了摸希路达的脑袋，温柔说道：

　　“希路达，等回来之后再玩吧。”

　　「老，老娘才不是想玩这么弱智的玩具呢！」

　　虽然是希路达这么说，但她语气明显很雀跃，尾巴都晃来晃去了，踩着猫步兴奋地躺在茶修旁边。

　　茶修看了看时间，恰好9:00。

　　他打开「社交」界面，选择「团队治理」-「团队空间」-「自界说①·迷雾空间（四人桌）」。

　　勾选聚会工具：「希路达」、「防卫者（女）」、「攻击者（女）」。

　　人物模式：「灵魂投影/身体特征完全屏蔽/声线轻微扭曲」

　　在茶修确认所有选项后，他的视野便被一抹黑暗吞没。

　　……

　　玄京，地下研究所的某间单人卧室里。

　　放在桌面上手机突然震动，闭目养神的蔡君妍心里微微一震，拿起手机一看，发现是一位‘新同学’约她明天去共进一间豪华餐厅共进晚餐，主题是庆祝‘超能力测试终于结束’，而且提到‘其他同窗也回来’。

　　她在地下研究所待了四天，明天测试结束，她们这些超能力者也能重获自由，而且政府愿意为她们提供一份适合的事情——全凭自愿。

　　但这四天内，研究所给她们展现了许多超能力的培训内容，而且讲明，只有为政府事情的超凡者才气获得最科学最细致的培养。

　　怎么选择，险些毫无疑问。

　　而他们这批配合接受测试的超能力者，好事者称各人为‘同窗’，以后要常联系多交流。

　　蔡君妍并不抗拒这种人情交往，甚至十分乐意。欲要成事，人脉的力量必不行少，借助团体的力量可事半功倍。

　　究竟强大如奈瑟社，也需要招新来团结更多的力量。

　　但这个晚餐的邀请，蔡君妍相信，到时候不会有其他同学到，只会酿成她和那位‘同学’的约会——这是无意义的社交。

　　不抓紧时间跟进历史局势，反而继续着迷在人类理想的情爱之中，这种人未来也不会有什么前途。

　　蔡君妍委婉地发出拒绝微信，体现自己这几天累了不想出去。

　　就在她放下手机的时候，她看见漆黑的屏幕突然开始扩张，化为无尽黑暗淹没了一切。

　　……

　　珠越市，御景湾。

　　“爸，妈，我现在就睡觉了！”

　　高声告诉怙恃后，游竹笑关掉卧室灯，又是紧张又是兴奋地躺在床上，期待约定之时的到来。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照旧因为喝了太多水，游竹笑突然有点……想尿尿。

　　这时候，游竹笑想到一个恐怖的细节：万一身体急着尿尿，而她又没有控制自己的身体，那她会不会……尿床？

　　想到这里，游竹笑便开灯想去茅厕。但就在她打开床头灯的时候，卧室并没有变亮，反而变得越发渊黑。

　　……

　　巨大的时钟悬挂在迷雾之上，唯一的指针似乎随时都市跳到12点的偏向。

　　迷雾聚合形成一张石质圆桌，圆桌四方划分亮起赤红、赤红、碧绿、深蓝的辉煌。当辉煌散尽，露出四道坐在椅子上的朦胧黑影。

　　他们同时睁开眼睛，他们只能看清楚其他人的眼睛。

　　游竹笑、蔡君妍和希路达同时冒出一个念头：

　　‘简直就像是邪恶组织的聚会。’

　　“很兴奋再次看见你们。”

　　不等游竹笑和蔡君妍视察一下，‘天灾信使’就直接进入主题：“那么，两位，你们的回复是？”

　　游竹笑没说话，眼巴巴地看着蔡君妍。

　　虽然早知道另外一名‘新人’没什么能力，但怂到这样，蔡君妍也是默默叹了口气——这下子，只能她自己亲自去试探了。

　　蔡君妍先是微微颌首体现谢谢：“贵社给的‘礼物’十分有用，令我获益良多，我相信贵社的诚意。”

　　也就是说，你已经获得了‘盲闪’符文，那这次任务的乐成率至少上涨10%……虽然心中颇为满意，但茶修的语气依然没有任何变化：

　　“这是奈瑟的‘礼物’，你不必向我谢谢。若是想谢谢奈瑟，努力完成任务即可。”

　　谢谢完毕，蔡君妍深吸一口气，问道：

　　“我想问一下，成为贵社社员，需要履行什么义务，又可以获得什么权利？”

　　她先提义务再说权利，希望这种话术可以给对方一个好印象。但她照旧不由得紧张起来——究竟，她在跟一个利用人类历史，势力笼罩全球，甚至跟外星人有联系的神秘组织谈条件。

　　她也已经准备好允许许多义务：不许泄露组织信息、不许外泄组织奖励、必须资助其他社员、成为组织的特工……

　　“没有义务，没有权利。”

　　‘天灾信使’的回覆，完全出乎蔡君妍的预料。

　　“我们奈瑟社员，跟奈瑟的关系，只有一种——交易。”

　　‘天灾信使’茶修指向上方的巨大时钟，语气里既无尊敬，也无亵渎：“奈瑟支付奖励，我们支付劳动，各取所需，仅此而已。”

　　“奈瑟社里，没有上下级，也没有朋友。我们互不相识，仅因为任务需要多人完成才会相遇，如果奈瑟以后不宣布任务，那我们以后不会再相见。”

　　“我虽然是临时小队的队长，但我没有命令你们为我干其他事的权利，你们也没有资助其他社员的义务。”

　　“奈瑟社员的唯一义务和权利，就只有选择是否接受奈瑟的任务——你可以不接受。虽然，你们必须加入第一次任务，才成为正式社员。”

　　游竹笑马上因为‘天灾信使’这番话松了口气，她之前就在畏惧奈瑟社会强迫她做什么事。

　　与之相对，蔡君妍却是感应不行思议。

　　拥有如此巨大能量的组织，居然连上下级的组织架构都没有，全体只属于至高领导？而且近乎没有任何规则限制，社员们即是平白获得巨大的利益——‘选择是否接受任务’这种时机，自己就是巨大的利益了。

　　几多平凡之辈，一遇风云变化龙；几多英雄俊杰，庸庸碌碌过余生。蔡君妍从小就知道，人之间之所以会发生差距，往往即是因为‘时机’两字。

　　现在，‘时机’已经摆在她面前，至于能否抓住，就各凭本事了。

　　“我愿意加入。”

　　“我也一样。”

　　蔡君妍刚亮相，游竹笑立刻跟上一句，引来各人的侧目。

　　‘真是一个……绝佳的‘人脉’啊。’蔡君妍心中瞬间制定好跟这位‘萌新’的交往战略，‘不外，这也可能是她的伪装，要注意不能被她反过来利用。’

　　‘这也太傻了吧，简直跟我的铲屎官一样傻，看来可以收为小弟。’希路达心想。

　　两位新队员如所料般加入，四人轻锐小队正式组成。

　　茶修微微松了口气，后靠椅背，扫视一周，平静缓慢地说道：

　　“在完整天魔狩猎后，你们的选择，才会获得奈瑟的认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