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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艰难的恋爱呀

50烧殿

我这艰难的恋爱呀 土豆兔 2312 2020-02-23 11:17:00

  我感受自己有些无赖。

  可是再无赖,也没有天庭把我家杀到只剩一个老爹无赖。而且,他们那可不只是无赖,还恶毒。

  据说姑姑死的时候,战事已休,大局将定。那种情况下,还要让她去死,还用堂庭山和老仙儿威胁她。我真不知道,她到底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要在黎明将至的时候去死。

  我都没有见过她。

  他们说她坏,说她狡猾,说她惹是生非;说她悦目,又说她欠悦目;说她是元勋,又说她是叛徒;说她不应死,又说她死有应得……

  她已经灰飞烟灭,再也没有活过来的时机,所以别人说她什么,她都得受着。高不兴奋,愿不愿意,都得受着。

  我觉得不公正。

  所有人都记得她,却又对她的死讳莫如深。就似乎,那是个对谁都不色泽的事件。因为不色泽,所以就一起缄默沉静,用缄默沉静掩埋她。掩埋她的死,也掩埋她的存在。我想他们或许很喜欢,她灰飞烟灭的这个结局。

  可我不喜欢。

  我觉得憋屈。既替她憋屈,也替自己憋屈。明明我们谁都没做过偷偷摸摸的事,为什么要活得偷偷摸摸?既憋屈,又委屈。我忍不了,所以宁可打不外被人虐,照旧要惹是生非。

  我非得惹事生非不行,否则我可太憋屈了。

  外面打起来了。我又叫六合塔倒酒给我喝。六合塔很给面子,一来就灌个满锅。可我没喝,我把它给点了。之前是太上老君拿三昧真火在锅外烤我,眼下是我在锅里焚烧。虽然焚烧,却烧不到我,因为那是我自己的玩意儿。我把酒送出去,也把火送出去,给大殿的那些人,好好尝尝鲜。这可是九里老妖婆藏了好几百年的酒呢!

  我知道自己年轻,就算再天纵奇才,我那点术数,在大殿上这些人面前,也不外都是雕虫小技。可我这么做,本也没指望伤到他们。我的意思是,好不容易来一趟,表达态度才是最重要的。至于会不会惹恼玉帝老儿,联合太上老君再把我揍一顿,那都是爽完之后的事了。

  况且,我爹说,挨打也是修行,是被动进步,没须要畏惧。只要不打死就行。

  我想他们不至于打死我。究竟都是要面子的老神仙,之前已经叫我姑姑死得不明不白,就算是为了他们自己的名声,也不能再对我赶尽杀绝。

  横竖我照旧那句话,既然叫我欠好过,那就各人一起欠好过。谁怕谁啊!

  大火一烧,他们就不打架了,赶来打我。虽然,爹和老仙儿照旧护着我的。就连东山君那个酒混子,也挡在锅前,向列位脸色极欠悦目的神仙同仁说:“救火要紧!救火要紧!”

  我很过瘾。

  虽然知道一顿皮肉痛是免不了了。

  厥后果真,爹和老仙儿也护不住我——他们都听那个玉帝老儿的。玉帝老儿也着实厉害,我原本以为,就算不能像兜率宫那么连片子烧,至少眼前这个宝殿,也得遭点殃吧。可是,虽然救火的神仙们脸上身上都沾了炭灰,老花猫一样糊了脸,但给那玉帝一阵邪风吹完,大殿焕然一新不说,连神仙们也都重新体面起来了。

  尽管如此,我并不沮丧,反而还很兴奋。

  因为,古往今来,似乎除了我偶像孙大圣在这大闹过一场,就只有我这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妖怪敢再胡来。虽然一千多年前奶奶曾在这里骂过“玉帝老儿”,可她没纵火,论挑衅水平,我可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所以,能不自得吗?

  我等着玉帝老儿罚我,可他老人家不紧不慢,好半天不见喊各人开会。我很意外,难道我这小妖怪的一把火,还给天庭烧出事情效率来了?真那样,我岂非又做了一件好事?唉,我可是妖怪呀,做什么好事?真丢人。

  在他老人家恍神的功夫,爹和老仙儿,另有东山君都凑过来问我,问我有没有受伤,还叫我赶忙逃跑。爹说你速回万妖山,让你娘把你藏起来,我在这里给你拖延时间。

  老仙儿说我回万妖山,会殃及无辜,叫我去他的堂庭山。他说堂庭山的神仙都不待见我,所以肯定会跟我划清界限。又赶忙慰藉我说,但只要有他在,就不会让他们伤到我。而他们与我划清界限后,自然也就不会受连累。

  我为老仙儿的缜密逻辑点赞,可照旧觉得他太傻白甜了。堂庭山此外不提,单那个老仙女就很够我喝一壶的了。我才不会去。尤其现在惹了把柄,越发越发地不会去堂庭山,给她时机羞辱我。

  等他们二位都说完了,东山君才插上话,着急遽慌地说,万妖山、堂庭山都去不得!你非得找个没人没仙没鬼没妖的法外之地才行!

  他说得很有原理。我如果要逃,非得逃去这样的地方不行。

  可是,这天上天下、地上地下的,哪里他玉帝老儿管不着呢?

  而就算有,凭我小妖怪的本事,去得了吗?

  更况且,我本就没计划逃。如果要逃,我一开始就不会下手。既然下了手,那就是没有要逃的意思。我等着他老儿给我来个厉害得不得了的处罚。我倒要看看,有什么处罚,能比九里灰飞烟灭在六合塔下更厉害,更了不得的?

  我做出视死如归、软硬不吃的熊孩子样,把他们三个都急得不行。可我也不想解释。这事原来也没法解释,就只是我的一种心情、一股情绪而已,想解释也解释不清楚。

  我被围了好几层,最里面是他们仨劝我,给我出主意。外头是太上老君另有其他神仙,都对我的所作所为痛心疾首,觉得我这么忘八,是胎里带的,是反社会,应该人道主义灭绝。

  我不听他们的,一径瞧着玉帝老儿。

  玉帝老儿也瞧我。不仅瞧我,还慢慢走向我。

  我依然被围得外三层里三层的,可玉帝老儿却不声不响,甚至都没动手推搡谁一下,就径直走到了我面前。其他的神仙似乎还在,但又没了声音,面容身体也模糊。连带这大殿里的那些物件部署,全都模糊起来——就似乎,他们全都退成了没有声音的配景。

  只有玉帝一小我私家有大特写。他的脸好清楚,眉毛一根一根的明白。就连衣服上的花纹随衣褶起伏的路线,另有他头冠上缀的珠子撞在一起时发出的声音,全都清清楚楚。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场景,简直叹为观止。

  尤其是他靠得越近,眼里那种有点什么情绪,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再看又什么都有的样子,真是新鲜。我看到他在我眼前,可又似乎在我后面,甚至上面和下面——他似乎哪里都在,又像是哪都不在。我被搞糊涂了。然后他开口,声音从四面八方来,甚至从我肚子里冒出来,又似乎是我脑袋里自己的声音。他说:

  “我给你说个媒好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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