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真欺负她了，得哭成什么样儿

　　他在她面前蹲下，见她依然没反映，还以为她又缩在里面睡着了。

　　想也没想的把西服扯开，却对上了一张已经泪湿的小脸。

　　她的下巴搁在膝盖上，脸上的妆被眼泪弄花，眼睛湿漉漉的，小花猫儿似的，可怜巴巴的看着他。

　　看得人心头发软。

　　祁夜缄默沉静了。

　　衣帽间这不算特别宽敞的空间，平静得有几分压抑。

　　两人对视了好一会儿，祁夜突然抬手，修长手指弯曲着，在她眼睛上轻轻刮了一下。

　　她缩了缩，他的手指却照旧沾上了她的眼泪。

　　他瞧着手指骨节处沾染的湿润，觉得有些可笑，“你哭什么？”

　　弄得似乎他欺负了她，可他这不什么都还没做吗？

　　要是以后真欺负她了，她得哭成什么样儿？

　　想到那个画面，祁夜眼底的颜色突然深了几分，喉头莫名有些发痒。

　　他不问还好，一问，苏月就更难受了。

　　她就是因为适才徐湘湘的话和举动想到了前世，有些伤心有些畏惧。

　　她很怕会被徐湘湘找到，怕，她和祁夜会重蹈覆辙。

　　她有许多几何许多几何的话想跟他说，偏偏不能说不敢说。

　　委屈卡在喉咙里，又闷又痛。

　　那些过往太难，她不想让他知道，忘了反而更好。

　　况且，就算她说了，他也纷歧定信，说不定还会把她当成疯子。

　　她只盯着他不说话，祁夜忍不住皱眉，“哑巴了？”

　　苏月抽了抽鼻子，拿手背抹去自己的眼泪，“对不起……”

　　祁夜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淡淡道：“除了对不起你还会说什么？”

　　苏月抿紧唇，又缄默沉静了。

　　除了那些不能说的话，她似乎真的不知道现在能和他说些什么？

　　小女人的眼里另有泪光，就连睫毛都照旧湿哒哒的。

　　她仰头傻乎乎看他，不说话，湿润的眼睛里却像装着千言万语。

　　他看不懂她的眼神，越觉察得急躁。

　　闭着眼揉了揉眉心，他转身离开，像是不计划再理会她。

　　他的背影透着冷漠，苏月失落的垂下眼睫。

　　她也知道自己在祁夜面前有些太过鸠拙呆傻，这样的她，应该是很不惹人喜欢的。

　　可她该怎么面对他？

　　从棉被最下面把自己的大提琴抽出来，又拿纸巾随便擦了擦脸，背着大提琴走出去。

　　祁夜也坐回了沙发，一手支着额，正偏头看着卧室的偏向。

　　冷静眉眼若有所思。

　　对上他的视线，苏月微顿。

　　她压下心慌，慢吞吞走已往，低着头轻声致歉，“今天的事真的对不起，我之前有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怎么就会走到这里在你门口睡着了。”

　　她没措施解释的事，只能用自己也不知道来搪塞。

　　他没有说话，眉心却更沉，只是她低着眼没有看见。

　　缄默沉静了会儿，她的头埋得更低，“谢谢你收留我，给你添麻烦了。”

　　他依然没有开口，她又站了几秒，“我先走了，再见。”

　　她背着大提琴离开，他没有挽留。

　　门在身后关上，苏月紧绷的心弦才松了几分，手心早已经被汗打湿，就连双腿都有些发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