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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务农记

第六章 考我?

陛下务农记 华芋 2288 2019-10-19 23:20:33

  我把书案让给了萧珉,自己抱着木盒坐到茶桌旁,一封一封地看甜水铺来信,认真回信。

  叶追文在信中表达了自己的烦闷与苦恼。具体是这样,以前她不明白自己对齐毓的心思,这两年他在西境打仗,身处险境,远离京都,担忧、忖量之情让她大彻大悟,原来自己早已情根深种。可她乃武将世家,家里希望她能嫁一文人,和她的豪爽性子互补一下,和谐和谐子女的生长偏向。

  齐毓是武将,这是她心里过不去的坎。

  其实,皇考虽然派齐毓上过战场,心底里却没有计划让他继续老陈王的兵权。他心性洒脱,自小便在外游历,叔父与皇考商议,想着爽性随了他的心,放他在外云游四方。

  谁承想,厥后我继续了皇位,兵权需交到信任之人手中,才叫他领了兵。

  说来,他是因为我才成为武将的。

  要解决这个问题颇为简朴,我思量片刻,提笔写下:早闻陈王殿下文武双全,更况且官职为虚,真才为实,何不多花些心思深入了解?

  我想,下次再提醒齐毓,多在叶追文面前体现一下自己的文学素养,这门亲差不多就可以定了。

  我当天子没什么特此外政绩,倒是部署了几门好亲事,好比鲁国民众的三女人和那个西境小参将,纪郡王的二令郎和曦河滨最善评弹的娴女人,另有唐侍中家的二女人和林君庭…….

  我部署的亲事,最大的特点就是门不妥户差池…….说实在的,孤并非特意为之.......

  细想,要是门当户对,他们家里怎会差异意;若是家里同意,他们怎会想到求我资助。各人幼时常在一处玩耍,他们开口我欠好拒绝…….

  正好,拉拢姻缘是我一大乐趣,可能从小受了敏阳的影响吧,见不了爱而不得的悲剧。

  而且,世家之间相互联姻,皇考在时就不喜这民风,我这样做,也算承了皇考的遗志。

  回好叶追文的信,我颇有成就感,翘起二郎腿。穆飞端了一盘冰镇荔枝过来,我冒充无事收起信。

  穆飞放下荔枝,到萧珉耳边说了句话,萧珉点了颔首,示意他退下,他便低头退出去,临走前似乎还往我这看了一眼。

  萧珉放下折子坐过来,准备剥荔枝,手刚一碰到,就皱起了眉:“怎么是冰的。”

  我也拿起一个,答:“夏天就得吃冰的呀。”

  他一下子夺过我手中的荔枝,端起盘子,板着脸走到门边付托:“换一盘未冰过的。”

  我的手僵在半空中,指尖还残留了一丝冰凉。所谓到嘴的鸭子飞了,简陋就是这种感受。

  行吧,他是为我好,我理解。

  小侍女进来燃起驱蚊香。昨晚咬的疙瘩我数了一下,约莫有十二三个,氧感是一阵一阵的,这个痒完那个痒,着实磨人。再过几日即是大暑,蚊子更毒。

  啊西,又开始发作了。

  因有男子在场,我只得隔着裙子蹭一蹭。

  萧珉抚慰道:“一会儿再给你上药,你先喝点茶,荔枝一会儿来。”

  我点了颔首,手里更使劲地磨蹭。

  我偷偷瞟他坐了回去,打开木盒继续回信。谁能想到,有一封来信咨询的问题,同昨天萧珉问我的险些一模一样,我再看来信人署名,果真是小明!

  我十分兴奋,因为这个问题可以直接回复,不用再思考了。

  另一方面,我有些感伤,世界说大很大,说小又很小,命运真神奇。

  我越想越觉得有趣,浑然不觉萧珉已经坐到我面前,而我脸上的笑意都来不及收回。

  他敲敲我的脑壳:“干什么呢,像个傻子似的?”

  忙乱之间,我只能用手遮住小明的信。

  “秘密。”

  其实我特别想跟萧珉分享,昨儿他刚提到小明,今儿我就见着了小明的信,真的太有意思了。可现在不行,不能让他知道甜水铺是我的私产,不能让他知道我就是老谷,这是个大把柄。

  萧珉收回目光,微微一挑眉,倒也没有继续追问,只说:“谁没有点小秘密呢。”

  他给我添了杯水:“陛下近两年鼎力大举支持工部,拨了不少银钱。”

  陈述句,陈述了一件事实。

  “工部卖力土木兴建,渠堰疏降,城乡治理,综理各项工程,需要财力支持。”

  萧珉道:“陛下觉得刘尚书如何?”

  我没有想到他突然问我这个,略一沉吟,道:“不错,是个好官。”

  萧珉微微颔首:“何以见得?”

  我以为他是想考试我,还好从前为了应付杜老的时政简答题,我的肚子里有一点知识储蓄:“天明二十二年,刘尚书主持修建广南至煦都运河,通广煦商路,使得货运更为便利。运河修建后,沿线地方的年度财政奏报明显改善,钱粮情况亦是良好。”

  萧珉道:“诚然,可另有?”

  怎么回事?怎么问起还没完了?刘琛任工部尚书二十载,做了几多事,我怎会一一记得……

  “煦都及周边城镇......哦对了,京郊的礼甫桥一月前刚完工,以往京郊黎民进城要么绕快要十里地,要么坐船渡江,费时花钱,礼甫桥建起来,他们便可直接过桥进城,省时省力省钱。”

  刘尚书年近六十,在三省六部里年纪仅次于中书监杜老,按岁数可算是我祖父一辈。杜老是三朝元老,在皇祖母执政时期便入仕,是宣德天子的得力干将,德高望重,不怒自威。

  老刘就纷歧样了,不管何时见他,总是笑眯眯的,看我的目光满是慈祥和善,有时进宫还会捎上他老婆亲手做的糕饼。

  我挺喜欢这个小老头子的。

  “他到年底致仕,虽上了年纪,仍然兢兢业业,该做的事情不折不扣。”

  我总觉得萧珉这么问是要告老刘的黑状:“我出宫频频,瞧着咱们煦都河流清澈,街道洁净,种种鲜花植被赏心悦目,连茅厕也整洁洁净,还点着熏香。一国的国都,国家的半个脸面,他做的.......挺好的.......”

  萧珉依然颔首体现同意,我倒越发搞不明白他这么问到底什么意思了,腿上的疙瘩也越来越痒。

  “那陛下觉得刘尚书另有哪里做得不太够呢?”

  “我正准备过两天跟他说呢,这个公共茅房里呢,可以再加些驱蚊的香。其他的,都还挺好的……”

  为什么我声音越来越小……

  我试图通过萧珉的微心情搞懂他问话的目的,正巧他他一抬头,噙了笑意的双眸像含了水一般。

  我有一瞬间愣神,自我记事起,第一眼见他,他也是用这样清澈如溪流的眼神浅笑望着我。

  小侍女重端了一盘荔枝来,我的注意力很快被转移到荔枝上,话题也酿成被南方哪个地方的荔枝最清甜多汁。

  直到现在,我的肚子还隐隐作痛,我思忖着,感受虽不强烈,照旧少吃冰的为妙。

华芋

噫噫噫,我真是个庸君,别骂我噫噫噫噫噫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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