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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祈笙歌

三十一 流心·松断一场是云烟

灵祈笙歌 四夕土豆 2666 2020-03-21 21:16:43

  “上祈,傻徒弟,你们可算回来了。”庞离一听到西钥门生的传信,立马从前厅跑了出来,看着两人平安无事心里的大石落下了一半,而另一半是对他们所发何时的存惑。他们同是面色无异,越是如此里面的猫腻越是庞大。

  庞离早就将后背的血迹清去,清爽洁净的衣裳恰是往日的一尘不染,连着他的面色同样干洁净净,看不出一丝无常。“让阿离担忧了,各人都无恙吧。”

  “辛俾将他们全部带到了幽冥,这件事我必须回去处置惩罚。”原来浮动着戏谑的脸色一下变得了严肃,辛俾这一系列作风似乎追随前认识的他大相径庭。废棋在他眼里是不作用的工具,可有可无,更不会像今日这般惜他们一命。这一切的举动似乎是他设计的游戏,引得各人团团转,种种详情必须得清一清。

  “那子雁……”

  夏笙歌的话刚起了个头就被庞离打断,她的用意岂是不知。“漠兮早就派人去寻了,这两日就会有消息。”

  “你们还不进去,那二小子还以为你们不辞而别了呢,你看,连我说来瞧一眼身边还随着两条尾巴。”漠兮懒洋洋的走了出来,松垮的衣服挂在半露的肩上,松散的模样惹得药庄门生的侧目。

  庞离再次仔细的想要从两人的脸上查出眉目,无奈只能看到夏笙歌一脸的呆子。“走吧,这里的事也差不多办完,你们也该启程回去了。”

  “你们?难道包罗我?我可不干啊,好不容易从幽冥出来玩玩,我可不想那么快回去。”漠兮委屈的指着自己,玩性难灭的很不情愿。

  庞离白了他一眼,要不是当着外人的面,真想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里面装的是猪脑照旧泔水。“你跟上祈他们同行,我回离宫。”

  漠兮的兴奋才来了片刻又被泼了瓢冷水。“你在这里不宜呆的过长,该小心的必须小心,须要时让上祈或是傻徒弟帮你。”

  “我才不要帮他。”醉翁之意不在酒,夏笙歌又不是傻看不出他对乔子雁的居心叵测,在她心中姐夫的位置只能是庞离,师母的位置除了子雁谁也无法取代。

  “切……我还不想你帮呢,瞧你那点前程,怕是忙没帮上倒把自己舍了去。”与夏笙歌斗嘴必须是乐趣无穷,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更是神清气爽。

  西钥言宽站在正厅的门口,见他们走来主动迎了上去,他的旁边站着一脸凶相的裴檀,就像是谁欠他万儿千百银子似的。“南宫令郎,小……夏女人。”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初见时的潇洒、生动、随性,短短数日,改变了他原本无忧的生活,责任、继续、玩权、隐策是他未来必不行少的前历,迷茫的未来需步步为营,罪恶的钩心斗角将会如影随形的伴着他一生。

  “宫主如何了?”

  一句例行的体贴让西钥言宽对南宫上祈再次生了好感,虽然尚且不明他们的真实目的,但只要救出阿姐,那就是他,是药庄的恩人。只是那抹飘入夏笙歌体内的七彩光晕叫他怎么也放心不下。“伯伯正在给阿姐调养,看情形应该没什么大碍,南宫令郎需不需要给你把切脉?”看来庞离打了个马虎眼乱来了已往,西钥言宽究竟年轻,也容易被搪塞。

  “幸亏调治实时,已经没什么问题了。既然宫主无恙,那就让她好生休息,药庄接下来会忙一段时间我们就不多做叨扰,先行告辞。”不知为何,南宫上祈很想离开这个地方,突升的束缚感叫他很难继续顿足。

  “为何……”

  “既然决意离开,我等就不并强留。老朽代宫主谢过列位,庄中一团乱麻,请恕我们待客不周,恕不远送。”裴檀倒是个敞亮人,既然你要走那我就顺了你的意,究竟处置惩罚家务事外人在场也不方便着手。

  “四族长……”西钥言宽带着微微的责备,却又因为是自己的尊长又不能体现得太过明显,看得出他是真心想要挽留。

  南宫上祈轻轻一笑,将两人明白的意思纳入眼底,都是绝对的老实,只是一个是去一个是留,对裴檀的个性突然有了欣赏,直言不讳坦荡的豪爽做派比起阳奉阴违之人可爱的不知几多倍。“崖州之后我们一直在外玩游,若是再不回去,怕是老家主会差人押我们来了。”

  一句不算玩笑的玩笑,让各人松懈了下来。

  “既如此,吃过午饭再走吧,我好给各人准备点践行的礼物。”西钥言宽知道在做留就显得造作了,几日下来,若是连一顿好吃好喝的招待都没有,那真正是他之过。

  南宫上祈点颔首,即即是立刻启程,若是连一餐的面子都给驳了,只会让人觉得他自傲独大,不把药庄放在眼里。

  有着期待的时间总会叫人觉得有些漫长,夏笙歌站在刚来时的庭院,那棵树,那张石桌,那扇门,一切像是昨日又像是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西钥芍药那张无忧的笑脸在脑海里辗转来回,一切都已经已往,一切也都过不去,人性到底是为了什么?夏笙歌不明白,也不想明白,一直以来她要的都很简朴,却又相当艰难。报仇,从来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而情感似乎很近却又很远。

  “哟,傻徒弟居然也会灵魂出窍了?”庞离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换做以前夏笙歌一定会吓一跳,自从炉鼎一行,她的感官似乎被无线放大,稍微刻意的风吹草动都市尽数知晓。

  夏笙歌收拾起略显低迷的情绪,用徜徉的笑容对上庞离。“我在想,师傅不跟我们一起回去,美名其曰查辛俾回离宫是不是在逃避什么工具,我猜,应该是情感哟。”她挑着眉,一双不怀美意的眸子透着狡猾。

  庞离轻轻推了她的脑袋,这也算是他选择回离宫的另一个原因吧。“既然这样说了,为师我倒是很好奇你跟上祈到底发生了什么,装得风轻云淡的样子,以我多年走南闯北的经验来看,这事出反常嘛……必有妖。”

  小小的这样一说,这家伙的脸突然变得通红,娇嗔着想乱来已往。

  “你看到了。”庞离突然的一本正经让夏笙歌错愕,自己该怎么回覆?南宫上祈可是嘱咐过,在洞内发生的一切不要同外人提及,但……师傅不算是外人吧?

  微微的点了下头,要不是庞离眼尖,说是颔首还不如说是耸了下下巴。

  “师傅,你可知道有什么措施让上祈哥哥托付这种痛苦。”崖州客栈时,南宫上渡与南宫上虞的话历历在心,他难道真的活不外二十五岁么。

  “离兄……”

  夏笙歌见庞离刚张开的嘴再次闭上,怨恨的眼神看着不速之客。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千刀万剐。

  “哟哟哟……小乞丐这是什么眼神?想要吃了我么?咦……离兄,你这徒弟真要不得,改明儿我替你换一个,差池,是一堆……”漠兮不知从哪里找出的酒,整张脸被熏成了粉色,走路摇摇晃晃,让人惊心一个不注意就会摔倒在地。满嘴的酒味叫师徒二人同是捂上了鼻子。

  庞离绝不客气的用脚抵住他向自己靠近。“酒后胡言乱语我就原谅你了,给我滚回去醒醒酒。这品德……”嫌弃的嘴角止不住的抽动,真不知道自己不在离宫的这几十年被他祸殃成什么样了,也是该回去看看。

  漠兮执着酒壶的手挥来指去,撒出漫天的酒水将他们的衣服湿了一片。“西钥二,二……让我叫你们去用饭。嗝……”

  “我去叫上祈哥哥。”夏笙歌倒是绝不客气的跑开,很显然是让庞离独自收拾漠兮这个酒鬼。

  也不知是有意照旧无意,扶着的身体发出的那句话让庞离为之一震。

  “雁儿喜欢的是你,不是我。可又有什么关系,水滴石穿,我会感动她的,横竖你不爱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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