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金陵县城仅一年的光景,周青发现这小小的县城中至少隐藏着两大件诡事。
其一,即是城西边那个野湖,里面肯定是有一个极诡的工具存在,若非如此,新死的翠兰不会如他之前看见的那般。
其二,即是刘半仙身上的血尸之毒,他想不到在这小县城内竟有被人豢养的血尸。
凭据云游散记中所载,血尸只是一种类似普通僵尸的存在,不外若是能将之酝酿到极致之时,在以活气叫醒,其身上毒性会浓烈数倍,若是中了这种尸毒,生死难料。
幸亏刘半仙叫醒的那只血尸还差火候,周青才气将他治好,若是愈甚一些的血尸,刘半仙此时已经下葬了。
原本周青认为这件事情会这样平息下来,可是在第二天,他却是听到了一则惊动县城的新闻。
城北钱员外家,主仆共计二十二人,在一夜间被灭了门。城东,刘半仙与两名家仆横死家中,死因尚不明确。
“这,这就死了?”原本是准备出来买点工具的周青在听到这新闻后,不确定的自语了一句,随后径直往城东边刘半仙家去了。
当他来到刘安家中时,看见户门大敞,透过前院,可以看见院后大厅的地面上盖着几块白布。
刘半仙与周青之间虽是年纪相差甚远,但经过一段时间的相交,他两人之间也算是有了一定的友谊。
进院后,周青直接往厅里跑,当他走到厅门口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了他。
“李道长您怎么来了?”
说话的人正是莫飞,他听说刘半仙家失事之后,便领着几人来到了这里。
没有回覆莫飞的话,周青直接走进了厅内,将一块盖在地面的白布掀起一小块,看见了一脸惊恐,死不冥目的刘半仙。
“你们查出点什么没?”盖上了白布,周青站起身问了句。
“没有,我们在半仙家中仔细检察了一番,并没有发现什么可疑惑的地方,只是这半仙和他的两名仆人的死相……”
“你的意思是指他们的死相,像是被活活吓死的对吧。”周青看了莫飞一眼,见他连连颔首,随后问道“那户城北钱员外家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早上我们原来是先去的那钱员外家,厥后听说刘半仙家失事了,我便领着几小我私家过来了。”
莫飞言语了一番,将城北钱员外家的事大致与周青说道了一下,从他的话中,周青听出那户人家里的死状差异于刘半仙家。
“这事情肯定是那豢养血尸之人的手笔,想不到此人如此心狠手辣,一夜之间抹去了几十条人命。”望着刘家前院的花坛,周青发出一声轻叹。
随后,他交待了莫飞一件事后便走了。
周青交待的事情是让莫飞将昨晚死去的人火葬掉,若是直接将之葬于城外,这些枉死之人的怨气很有可能会在次催生出一只凶煞鬼来。
回家途中,周青在一处豆腐摊内,看见了一名面相深沉,身穿蓝道袍的中年羽士。
在看到那蓝袍羽士的瞬间,周青心知刘半仙与钱家的事,与此人一定有所关系,应该说豢养血尸的人肯定和此道有关,或者就是此人。
为何会有此料想,是因为这金陵县并非一座富贵县城,也不是交通枢扭,所以很少有外地的过路人今后途经,更别说是方外之士了。
昨晚县城中祸事刚酿,今天就在街上看到了这名羽士,这也难怪周青会觉得他可疑。
“老板,给我一碗豆腐脑。”
走进豆腐摊内,周青在那蓝袍羽士身旁的一张桌上坐了下来,开口对老板喊了一声。
那蓝袍羽士自顾吃着自己碗中的豆花,并未理会在他旁边坐下的周青。不外周青却是在坐下后,仔细的审察起对方来。
这羽士虎背熊腰的,周青从上至下扫了他一番后,最终在其翘起的脚上,发现他鞋底边缘沾着一圈红。
在看到那一圈红的瞬间,蓝袍羽士似乎发出了周青正在审察自己一般,只见他将手中碗往桌上一放,扭头看向了周青。
蓝袍羽士的目光极其酷寒,在与他对视的眼神中,周青还能感受到一丝危险的气息。
在对方目光投来之际,周青连忙将目光移到了不远处的小摊老板身上,开口喊道“老板,在给我加点糖,这豆花不太甜。”
老板应了一声,拿着糖罐走了过来,这时那蓝袍羽士从桌上站起了身,拿出两枚铜钱放在桌上,随后便离开了。
看着那蓝袍羽士的背影,周青知道昨晚县城中的祸事绝对与他脱不了关连。
因为适才在刘半仙家时,莫飞对他说过,城北那户钱姓人家的死法与刘半仙截然差异。
那户人家内,血流满地,数具‘尸’身被撕得稀烂,就连家里养的猪、狗之禽,也无一幸免,全部死了。
蓝袍羽士的鞋底边缘有一圈红,很显然他是在血地上踩过的,这就说明血尸或许就是这羽士豢养的。
至于他昨晚先将钱家灭口,又杀了刘半仙,周青推测有可能是他养尸数年,突然从中被刘半仙他们打断,因此才下了死手,不外在这推测中,有许多让周青不解之事。
另外另有一种可能,蓝袍羽士与城北那钱姓人家有血海深仇,因此才将钱老太爷炼成了血尸,这个推测也不是很合理。
以蓝袍羽士昨晚的行为来看,他的修为绝对不低,肯定经过了一番苦修,若真与钱家有仇,怕是早就来寻仇了,又何须如此麻烦呢?
眼见那羽士的身影就要消失在街角,周青轻叹了口气,最终并没有追上去。
这种与自己关系不大的险事,他照旧不要冒然加入的好,从之前降那只凶煞鬼差点丧命后,对没把十足掌握的事他便不去理会了。
若非如此,总有一天他也会向今天的刘半仙,在无意中加入了某件事情后,莫名其妙的就没了。
吃完豆花,周青结了帐后便起身往家的偏向走,在经过一条小巷子时,巷内传出了一道酷寒的声音。
“小家伙,我不管你适才吃那碗豆腐脑是有意照旧无意,在无形中你已经冒犯我了,你年纪尚小,我也不计划与你盘算,此间之事不管你知或是不知,我劝你珍惜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