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死
我是戚晓月。
彼时,已近六月,天气转热。我和妈妈视频时感受她怪怪的,心神不宁的样子。我要求和爸爸视频,她才告诉我,爸爸心脏病住院了,需要做手术。我觉得有须要回家看看。向领导请了假,回了家。
病床上的爸爸已然失去了昔日的精神奋起,脸略有浮肿。他一向身体很好,何时得的心脏病?
我想着我一直到现在还让他操着心,伤着心,实在是不孝之人。不由的一阵心酸。
我想着,或许我早该听爸爸的话,回家事情,找个门当户对的男人,结婚生子,安牢固稳过一生,或许他就不会生病了。如此想着,心里沉沉的。
待他恢复一些,出了院,我刚刚回了学校。此时我带的结业班孩子们已经高考完,他们找我聊天,叽叽喳喳的给我讲趣事,欢喜不已。我心里略有欣慰。
领导似乎也不介意我要害时候离校,我在这个培训机构里,最重要的作用并不是教书,而是我的名牌大学结业生的身份。每次招生都市打出H大的名号来。所以只要我不告退,这个名号照旧可以用一用的。
偶尔有时想起某先生,自从春节后一别,便再无他的消息。我也没有十分惦念。
一方面自己疾病缠身,仍是日夜难安,对其他事情意趣寡淡,无暇顾及。另一方面,我既然已经决意离开,又何须再去招惹是非。
暑假快来了,心里隐隐有些期待,但很快这些念头就消失了。
尘归尘,土归土。念由心生,再熔化到心里去吧。
再看到某先生的消息,是在小米的Q上。那日,小米去打印资料,让我把电脑文件传送已往。她的Q挂在上面,吱吱的响着。
我给她传完,看见徐卿文的头像在线,我想着,从删掉他到现在,该有一年了吧。这头像是他自己的照片,看上去熟悉又陌生。
不自觉点开看他的相册。只看见他最近发的照片里,总有和另一个女孩的合影。
那女孩,个头不高,短发,看起来十分清爽利落,而且她在每一张照片里,都是笑面如花。他们有时牵着手,有时搂着肩。
我心跳加速,呼吸却是不能均匀了。手指战栗地快要握不住鼠标,眼前一片片模糊起来。
我努力告诉自己:是你自己推走他的,是你自己不要他的,是你自己以死相逼要离开的,是你自己说不让他在你这里投了暗......如今,如何又见不得他幸福!
我只觉得耳边懵懵响,身体如冻僵一般。离开了电脑,瘫坐到沙发上。努力的想要说服自己,却总是如鲠在喉,心里难以平静下来。
小米回来时,看着我的样子,看了看电脑,连拍了两下额,一边关电脑一边说着:“怪我,怪我。”
我说:“小米,你又何须怕我知道。”
小米搂过我肩头,说:“月儿。”
我喃喃说:“小米,不必惆怅,如此更好。”也是劝我自己。
小米说:“月儿,你如果真这样想,该有多好。”
小米十分心疼我,哭的眼泪滔滔。
我觉得十分可笑,直笑的泪流满面。
我心想着,之前一而再,再而三的往返,还不是因为不死心。现在,心终于死了。死的彻彻底底,就地埋了,都不必留碑,不必祭祀!如此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