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放学的时候,落晨约叶夕一起去一个地方。
两人骑着自行车朝与家的反偏向而去。
“诶,落晨,你要带我去哪?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叶夕与他肩并肩骑着自行车,尽量不落后于他。
“去一个我常去的地方。”
“什么地方?”
“去了你就知道了。”落晨想了想,才回覆她。
“你怎么这样?”叶夕噘着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那你去不去?”落晨突然停了下来。
叶夕没反映,踩着自行车就滑出了几米。
真的,差点就被他给甩了。
“去啊。”叶夕转头,“都已经被你拐到这里了,怎么不去?”
转头看看来时路,叶夕发现自己已经认不得这到底要怎么回去了。
“对啊,都已经被我拐到这里,不去也得去。”落晨突然笑得奸诈。
他一踩自行车踏板,直接蹿到了叶夕前面,他转头,对她笑:“快点跟上,跟丢了我可不管。”
叶夕原地懵圈,很快才反映过来。
“好你个落晨,敢丢下我?”叶夕不平气,也很快追了上去。
夕阳西下,秋风吹过,将少男少女的欢笑声送至远方。
一路上叶夕都推测过许多地方,既然是他常去的,那她也只能想到图书馆和体育馆这些了。
但是最后她没想到,落晨竟会带她到动物园。
A市动物园是自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就建成并对外开放的,为国家四A级景区,里面的动物种类许多,包罗陆生、水生和两栖动物,每天都吸引了大批游客前来。
叶夕以前就很想来看看,可是一直没时间,想着这个暑假再来一趟,没想到今天倒是提前来了。
这是叶夕第一次逛动物园,以前她都只能从电视上看到。
A市动物园面积不算很大,因为是事情日的原因,游客也并没有许多,这也制止了拥挤。
但是在进去之后,她看到被关在笼子里供人鉴赏的种种动物,叶夕心里便觉得压抑。
人们为什么要囚禁它们呢?
叶夕一直想不明白。
到底是掩护?照旧自利?
“叶夕,你听说过非洲企鹅吗?”落晨突然转头看她。
“诶?”她一下没反映过来。
接着就被落晨拉着去了一个地方,这是一个岩石许多的“囚笼”,四周是厚厚的石墙,石墙边是一圈“护城河”,里面有许多大岩石,叶夕远远望去,看见几个小黑影在岩石上蠕动。
“企……企鹅?”她震惊,“不在南极的企鹅!”
可能是叶夕见识浅薄,她之前一直以为企鹅离开冰川就会活不下去。
可是今天她才知道,另有可以脱离冰川而活的企鹅。
“这是非洲企鹅,又叫黑脚企鹅,属于鸟纲,企鹅目,企鹅科,环企鹅属动物。”落晨将手交叠,放在石栏上,眺望着远处。
“好……好厉害。”叶夕心里只有佩服的份,叹息落晨的见多识广。
“非洲企鹅生活在非洲西南岸,在纳米比亚至南非近伊丽莎白港的阿尔哥亚湾的二十四个岛上都有群族,最大的位于戴尔岛。它们的近亲是南美洲南部的汉波德企鹅及麦哲伦企鹅和近赤道太平洋的加拉帕戈斯企鹅。”
落晨突然神采奕奕的说着,叶夕却是听得目瞪口呆,她一直知道他很优秀,可是却从不知道他竟这么优秀。
“你好厉害。”她终于叹息。
“我记得我送给你的书上有讲过非洲企鹅。”少年转头去看她。
她突然一怔,只能笑笑,她不会告诉他,那本书从他亲自把它送到到她的手里到最后被叶阳撕毁,她还从来没有认认真真的去翻阅过。
现在想想心里真的挺愧疚,他将自己最珍爱的工具送给她,她非但没有掩护好,还没有认真的去了解过。
或许她曾偷偷的了解过他的生活习惯,可是她却忽略了他的喜好。
或者说,她忽略了他的想法。
“走,我带你去看此外地方。”少年又拉起她的手,带着她往前走。
她陪着落晨慢慢地向前走去,时不时的还能听见少年专业性的解说。
不知道为什么,叶夕觉得他一到这里,整小我私家都恰似脱胎换骨,人也变得神采飞扬。
“叶夕,你知道吗?除了你意想不到的非洲企鹅,另有许多超出你所认知的工具。就好比说海兔,它们是可以凭据同类性别继而变换自己性此外生物。这很神奇吧?”
少年的声音神采奕奕,时不时还在叶夕面前手舞足蹈,阳光下,他是何等意气风发。
叶夕看着走在自己身边的少年,他还穿着今天下午体育课时穿着的宽松运动服,整小我私家生机蓬勃。
此时的他,和那个整天上课时都躲在教室后着迷课外书又或是倒头呼呼大睡的少年截然差异。或者说,是判若两人。
徐徐地,叶夕恰似想起了她的生父。
那个同样是才气横溢的男人,如今却是另一副光景。
不外叶夕觉得落晨和她那不争气的生父纷歧样,前者是外表不堪,实则优秀。后者却是外表优秀,实则不堪。
叶夕真想时间就这样停止,与他一起走的这段历程永远不要走完。
她想永远和他在一起。
“叶夕,你有梦想吗?”少年侧着头,看她。
“有啊。”是人都有梦想,而她的梦想就是可以追随他的脚步,永远和他在一起。或者说,永远追随在他身后。
“是什么?”落晨好奇。
而她,则犹豫了。
“还没……想好。”她低下头,脸上微微泛起红晕。
“你有梦想,却没有想好?”这照旧落晨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以后你就知道了。”
追随他只是她毕生所求,可是究竟要如何去做,她却茫然了。
他优秀,优秀到无可挑剔,而她,究竟要如何去追上?
“你知道吗?我的梦想是成为一个动物掩护者,我想让全世界的人都去了解那些濒危或是快要濒危的生物,让人们了解它们的习性,让人们了解它们的处境,更想让人们多去掩护它们。”
少年说得义正言辞,叶夕听着再次发愣。
这是一个何等了不起的少年,才有的宏图伟志?
而她,却似乎很平凡。
或许,她也应该朝这一偏向努力,这样才可以离他近一点。
“叶夕,如果有下一辈子,你会选择投胎做什么?”落晨又突然转过头,一边悠然的走着,一边闲情的问。
“如果有下一辈子……”叶夕迟疑了一下,“那我想做一只非洲企鹅。”
“为什么?”
“因为很神奇啊。”叶夕笑得开心,“其他企鹅都是在南极,只有它最奇特,它是可以脱离冰川而活的企鹅。而且,当动物没有烦恼,在世就只是为了在世。”
最重要的是,还可以被像他一样的无所不知的少年所了解。
“可是你不怕会像适才那些企鹅一样吗?”
“咦?”
叶夕突然木讷。
“失去了本该属于自己的天地,被囚禁在笼子里,那样不会很孤苦很可怜吗?”
叶夕愣了,少年的话她从来没有想过。
“将这些生灵囚禁起来,徐徐地就会磨灭它们的天性,使它们忘记原本属于自己的地方,不觉得这很可悲吗?况且,那还只是为了增加人类的一点乐趣而为之。”
“可是……它们没有烦恼……”叶夕迟疑了。
“可是你现在有烦恼吗?”落晨停下脚步,转头凝视她,说得认真,“人,就应该让自己活得开心。”
如果一小我私家活得不开心,他就会对现实有种种抵触。
世上没人不希望自己能过的开心,就看人生是否如愿。
“叶夕,你的故事与别人的蜚语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怎么让自己活得开心。”少年走近,双手捧过叶夕的脸颊,“叶夕,我希望你能快乐。”
曾经月朔二班的叶夕的蜚语蜚语何等势不行挡,险些全校人人皆知,他自然也不行能从未听说。
只是即便听说了,也依旧若无其事。
可是若无其事的背后,又是何其心疼?
叶夕觉得眼睛有些涩,低下头,喉咙一动,认真的说:“谢谢你,落晨。”
她以为至始至终只有她一小我私家面对,可是厥后她才发现,他一直在背后与她共度难关。
“傻瓜,我们可是好朋友。”落晨走上前,将她轻轻搂住。
缓了缓心绪,两人又继续往前走。
“前面是一个百鸟馆,那里有许多许多的鸟类。”落晨说。
说着,两人已经站在了百鸟馆前。
落晨拉着叶夕的手从第一处鉴赏区开始往前走,还神采奕奕的一一给她解说。
“落晨,你应该很喜欢这里吧?”
从他的神情与语气,她可想而知他如今的兴奋。
如果不是喜爱又怎会如此?
“不,我一点都不喜欢这里。相反……我很讨厌这里。”他说出最后一句话时,眼里闪过一丝厌恶。
少年往前走,靠近厚玻璃,双手抚在玻璃上,看着玻璃另一边的鸟儿,神情忧伤的说:“人类美其名曰掩护它们,实际不外是为了自己的一点利益。”
以利益为掩护,这基础步行掩护,而是自私!
这就是落晨之所以不喜欢动物园的原因。
“可是……”
可是他在这里,却像极了小专家,解说起来比专业解说还专业。
“可是什么?”他一脸狐疑的看着她。
叶夕摇摇头,笑着回覆:“没什么,只是佩服你的凌云壮志。”
如果换成是她,她可能会宁愿平凡一生。
不外,命运却让她遇到了他。
“你知道吗?自从几年前我爸带我去加入了外洋的一个濒危物种掩护协会的座谈会之后,我就立誓以后要成为一个动物掩护学者。”
如果说人类为了利益而想出了以“掩护”为由而囚禁一些生物,那么给了他们理由的人,无疑就是那些可耻的偷猎者。
“这是你的梦想吗?照旧……你的心愿?”叶夕问得很迟疑。
他也一下愣住了,回过头来,竟不知该如何回覆。
“既是梦想,也是心愿。”他突然一笑,“心愿是掩护它们,梦想是成为可以掩护它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