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剑南早已在府里心急如焚。
“师傅。”
“爹。”
“我们回来了。”
“丁叔,快帮我们准备一壶茶,渴死我们了。”
被潇潇称为丁叔的这位,是柳府的新管家,那是李忠告老后的第二年,丁叔上门来想找份活干,其时贫困潦倒、食不果腹,柳剑南便将他部署在马厩里看马。
此人倒是明白感恩,不仅将马儿养的膘肥体壮,而且经常来前院资助打理,柳剑南见他做事还算沉稳,人又少言寡语,老实可靠,便一步步提拔,做了贵寓的管家。
丁叔对几个孩子都很是的体贴,尤其是对骆敏,由于他不经常回来,所以每逢回家,丁叔都市亲自付托食堂,给骆敏做丰盛的饭菜,这一点柳剑南也很是欣慰。
“小姐,茶已备好了。”
丁叔给他们每人倒了一杯,便静立旁边。
“敏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柳剑南着急的问。
“师傅,忠叔一家是被人下毒致死的。而且......”
骆敏说得唯唯诺诺。
“而且什么?快说。”
柳剑南必须知道全部。
“而且,都被人砍去了一条腿。”
说完这句话骆敏都不敢直视师傅,他知道忠叔跟了师傅三十多年,师傅此时一定很是悲痛。
柳剑南像怔住了一样,一言不发看着前方。
“另有呢爹,经仵作勘验,发现忠叔一家都是死后才被人砍掉腿的。”
柳潇潇这傻女人雪上加霜。
“怎么会这样,是谁这么丧心病狂...”
柳剑南说这句话的时候咬牙切齿,他难以置信,那个忠厚老实跟了自己三十多年的管家李忠,竟落得如此下场。
“爹爹,我觉得凶手和忠叔一定是认识的。”
机敏鬼柳潇潇站出来了。
“哦?此话怎讲?”
除了骆敏。其余几人都有些疑惑。
“咳咳...”
柳潇潇标志性的清了清嗓子。
“首先,我们之前都去忠叔家里看望过,也知道,忠叔一家用饭从来不会摆两张餐桌,尤其是忠叔一小我私家用的那张更大,而且桌上的菜也明显更丰盛。可见这张餐桌就是用来招待客人的,也就是凶手。”
众人都在认真的听着。
“那为什么只有一个酒杯?”
柳映轩发问了。
“哎呦我的二哥呀,你笨呐?虽然是凶手把自己的那一个带走了啊。”
“就算你说的是对的,忠叔在家里招待客人了,那你凭什么觉得这个客人就是凶手呢?万一凶手是在客人走了以后进来的呢?”
映寒觉得妹妹的分析有瑕疵。
“很简朴”柳潇潇胸有成竹。
“因为少了一个酒杯,我看过,酒壶里的酒险些被喝光了,我们知道忠叔身体欠好,平时是不怎么饮酒的。所以酒壶里的酒一定是被这个客人喝完的。如果是一个普通的客人,只是简朴用饭喝酒,又为什么临走要把酒杯藏起来呢?”
“我觉得师妹说得是有原理的,忠叔可以说很少饮酒的,而且忠叔的儿子大晚上的也去隔邻打肉,说明是有客人要招待。”
骆敏站出来首肯潇潇的看法,她虽然很开心。
“没错,而且你们也看到,房间里面并没有任何打架的痕迹,晚上也没有发出什么声响,这点那个屠夫可以作证。这些种种现象加起来,足以说明——忠叔和凶手是认识的。”
潇潇完成了她的讲话。
“我其实是怀疑那个屠夫的。”
柳映轩认为屠夫的嫌疑是比力大的。
“首先他们是邻居,切合你们的推断,不光认识而且很熟。再一个我觉得究竟发生了命案,凶手还做了那么残忍的事情,不行能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而屠户却说他们什么也没有听到。”
柳映轩所说的也有几分原理,这时他想起了自己看到的那个被砸开的抽屉。
“有一点你们没有看到,我去过里面的房间,有一个抽屉被砸开过,里面有被翻过的痕迹,而且有一个盒子,被人把里面的工具拿走了,光看盒子就很精致,里面的工具应该价值不菲。所以不排除那屠夫有见财起意的可能。”
“是一个什么样的盒子?”
柳剑南听见映轩说有个盒子,内心开始有些忐忑了。
“红色的盒子,看起来很是精致,就和年老书房那个红匣子很相近。”
柳剑南缄默沉静了,心里想,看来那工具十有八九已经落入贼人之手了。
“我觉得不应该啊,究竟他们做邻居这么些年了,如果是见财起意,又何须等到现在呢?而且你今天也见了,那屠夫都被吓成那样了。”
柳潇潇坚持自己的看法。
“对对,我也觉得不应该是那个旺财,就算是见财起意,他拿钱就好啦,又为何要砍掉人家一条腿呢?”
虽然旺财把映冷气的不轻,但在凶手的推断上他却觉得不行能是老实巴交的旺财。
“年老,你别忘了,他是屠户,而且...他还卖包子...你知道他卖的什么包子。”
柳映轩的这一想法让众人都眦起了牙。
不得不说他的这一看法简直太过残忍——人肉包子,简直不是一般的恶心。
“不外师傅,您也不用担忧,我们在现场发现了一张包药的纸,府衙的人已经凭据线索去找了,相信很快就能找到杀害忠叔的凶手。”
骆敏虽不是柳剑南亲生,可他却比柳家兄妹更能体贴师傅,更愿意替师傅分忧解难,他觉得师傅这个时候一定需要慰藉。
或许这就是感恩之心,柳家兄妹觉得父亲所做的一切或许都是应该的,却从未想过父亲需要什么,而骆敏差异,他从小寄人檐下,虽然师傅待自己如至亲,可是究竟这不是自己的家,所以他从来不会表达自己想要什么,不想要什么,就似乎被抚育长大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绝不应该再奢求其他。
“是的,而且那邻居也说了,他曾看到从忠叔家里走出一小我私家影来,而且照旧个瘸子,只要府衙的人把全城的瘸子挨个排查,一定会有结果的。”
潇潇虽然大大咧咧的,但是依然有着女孩的细心和体贴,所以看到父亲的样子她也挺心疼的。
“你说什么?看到一个瘸子?”
柳剑南情绪越发激动了。
“可否看清楚样貌?”
“那屠户说他只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并没有看清楚样貌。”
柳潇潇都被父亲突然的举动吓到了。
柳剑南徐徐坐下,似乎在思考什么。
“师傅,您可是想到了什么?”
骆敏也觉得师傅的举动有些反常。
“不”
柳剑南立刻打断了他。
“为师只是想到你们的忠叔就这么死了,心里很是惆怅。”
“还请师傅保重身体啊。”
骆敏能看出来,师傅适才的神情有些差池,一定是在掩饰什么,但是他就是这样,别人不愿意说的,他从来不会多问。
“孩子们,你们先去休息,晚饭事后,为师有要事和你们交接,看来寻城之事一定要尽快去办了。”
骆敏很疑惑为何师傅会态度大变,但肯定和忠叔的死有很大的关系,不外也好,延长数日,总算是要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