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师徒佛魔战
老僧人。
他像是神明一般，就那么突兀的徐徐浮现在众人眼前。
秦毋极几人看着他，最终喃喃自语：“大师……”
他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大师的实力，是真的深不行测，可他的门生，无心，却是成了魔。
“他是谁？”剑刑看着那苍老的身躯，不由的问道，像是问别人，又像是问自己。
“无心的师傅。”不知出于什么心里，王浑看了他一眼，竟是开口解释道。
“无心？无心又是谁？”剑刑是真的迷糊，他只是凭据约定，来接回一个内定的门派门生而已，却没想到，竟是发生了这么多事情。
现在，他不光什么都没做成，反而大失颜面。
一座小小的万罗城之中，竟然还泛起了两尊魔，这让他对这个原本不放在眼中的小地方发生了恐惧，憎恶，却也有好奇。
可惜，他没等到王浑的回覆。
顺着王浑的目光望去，无天的身影映入眼帘，他一下便知道了，王浑口中的无心，就是那让他酿成这样的魔头。
能教出这样的魔头，那他师傅有多恐怖？
看着那面目慈和的老僧人，他眼中老僧人那里平和，明白就是一个面目狰狞的妖魔。
他不由的生生打了个寒噤，不敢再望。
他低下头，终于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他立誓，只要身子能转动，他一定立刻离开这个鬼地方，离得远远的，再不回来。
“你是谁？”无天看着老僧人，强自按捺心中种种伤心，在戒备的问道，他一双魔眼之中，黑芒明灭不定，显然心中颇不平静。
看着老僧人，他心绪庞大，也不知道为什么，竟有依恋，也有戒备，另有厌恶。
身为魔，与佛乃是死对头。
而他，能从老僧人那看似苍老的身躯之中，感受到浓浓的祥和佛力，别人看不到，他却能在其体内看到通天彻地的发光，在照耀天地。
“这老家伙，不简朴。”他心中暗道。
哪怕他狂傲无匹，自诩能霸临天下，在老僧人身上，照旧感受到了让他畏缩的庞大压力。
“无心，我是师傅呀。”这一刻，老僧人再没了平日里看待小僧人无心那样的横眉竖眼，反而满满的全是慈悲，其内隐藏着丝丝恻隐。
“无心？”无天一愣，道：“无心是谁？”
他是真的不知道，他苏醒之后，接受的只是无心对马小翠的爱，却没接受无心点滴影象。
“无心是你。”老僧人的声音依旧那么平和。
“不，我不叫无心，我叫无天。”无天摇了摇头，否认了老僧人的话。
“你就是无心。”老僧人依旧在坚持。
“都说了，我不叫无心，我叫无天，老家伙你没听到么？”不知道为什么，见老僧人这么坚持，无天突然勃然震怒。
他眼中魔灼烁灭不定，心中满是桀骜不逊的怒气。
魔，本就是无法无天之辈。
在他们眼中，没有什么规则，规则的存在，就是用来打破的，也不会惧怕，哪怕老僧人实力恐怖，但当怒从心中起的时候，老僧人在他眼中，依旧是个路人，随手可捏死。
“你是无心。”老僧人丝绝不为无天的桀骜所动，依旧面色平淡的道。
“吼……老家伙，你找死……”无天再也忍不住，他无视了老僧人带来的恐怖压力，满身魔龙如龙归巢般收缩入体，凝聚全身力量挟雷霆万钧之势直接向老僧人脱手。
轰……那散发着雷霆之势的手掌，通体缭绕魔焰，魔纹密布，像是上苍之手，以无可阻挡之势狠狠的拍向老僧人。
“无心！”老僧人平淡的面容终于动容，他看着无天，看着那只手掌，眼中终于泛起了一丝怒意。
“阿弥陀佛。”但他控制自己情绪的能力简直耸人听闻，竟只是瞬间，便再度变得平静，平静地甚至有些冷漠。
他低吟一声佛号，徐徐举起了手掌。
虽缓实快，只是瞬间，他苍老的手掌上，佛光大盛，竟然在众人骇然的目光之中变得充盈起来，沟壑被填平，枯皱的皮肤在变得紧致。
只是瞬间，那只右手，竟然金光大放，酿成了一只青年人的手掌，金光灿灿，似乎佛手。
轰隆……两只手狠狠击在一起。
恐怖涟漪从手掌之间传荡出来，横扫天地。
“噗……”近在咫尺的秦毋极等人蒙受不住，鲜血遍撒长空。
“恐……恐怖……”刚刚恢复一点力量，准备离开这里的剑刑忍不住一口鲜血喷出，先前努力化作乌有，可他却顾不得这些，只是定定的看着那两只手。
两只手交击的一瞬间，他明白看到，天空之中，一道魔影一尊佛陀各自伸出一只巨手，碰撞在一起，他明白看到，两只巨手相接处，恍若时空幻灭，混沌重生一般，有世界在降生，在扑灭。
种种景象，恐怖至极，却乍闪即逝，瞬息间消失不见，像是什么都没发生。
他呆呆的看着一切，嘴中喃喃自语，神色惊骇。
这一刻，他无比忏悔，忏悔自己为什么会来到这里，遭这种罪。
那一边，师徒二人已经大战在一处。
无天全凭本能，却攻势凌厉，一丝一毫，险些化作神通。
而老僧人，险些就是神魔一般，一举一动之间，都像是在施展莫大神通，欲要毁天灭地一般。
“无心！”徐徐地，随着战斗白热化，老僧人终于打出了真火，他看着无心，眼中有着怒火。
无心是他最中意的门生，且来历惊人，但他也没想到，无心竟能到达这种田地。
他的实力何其恐怖，即是秦毋极这种玉骨境，剑刑这种血浆境，在他眼中依旧是蝼蚁。
可他没想到，一月之前，还只有浓厚秘闻，还只是个凡人的无心，一月之后的现在，在入了魔之后，竟然能与他大战至此。
这份天赋，让他惊诧，也震怒。
“老家伙，都说了，老子叫无天，不是无心，你是不是聋了？”无天桀骜不驯，见老僧人到这个时候还依旧叫自己无心，他忍不住恶狠狠的盯着老僧人，眼中魔焰沸腾。
“你竟敢忤逆于我！”这世间哪有真正的慈悲，哪有真正的平等，那号称众生平等的佛，其实最是犷悍，不容忤逆。
“哼！忤逆？你算什么工具，竟敢与我如此说话！”无天震怒，骂道。
老僧人看着桀骜不驯的无天，脸上却诡异的从盛怒恢复了平静、冷漠，他看了一眼无天，一掌逼开他，然后在无天惊诧的目光之中，徐徐闭目。
“他要做什么？”老僧人的行动，让无天一愣，他看着老僧人，在嘀咕。
老僧人闭上双眼，身子却诡异的盘坐在虚空之中，在向着高空徐徐升去。
他一手指天，一手指地，结成了一个怪异的手印，只是瞬间，随着手印结成，他竟是满身金光大放，混若一尊在世佛陀。
漫天金光普照世间，众生沐浴金光，感受着其中祥和气息，心中竟有了皈依我佛的念头。
“吼……”随着老僧人升天，满身金光大放，在憋大招的样子，无天心中越来越不妙，他一声大吼，满身魔焰炽烈，就要脱手，却已经来不及。
只在刹那之间，老僧人睁开了双眼，眼中，全是冷漠无情的金色佛光，在他身后，一道‘卍’字佛印在急速旋转。
“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冷漠无情的声音传荡天地间，那度化众生的力量竟是大盛。
而与此同时，他身后‘卍’字大印腾空而起，狠狠镇压向无天，大印旋转，像是要生生磨灭无天。
“吼……”无天在狂吼。
“昂……”他身周，一条条魔龙再度泛起，仰天嘶吼，噬咬向‘卍’字佛印，想要啃噬了它，脱离镇压。
只是，老僧人何等恐怖，无天哪怕入魔，与他也相差太大，先前之所以看起来能反抗老僧人的样子，也只是老僧人手下留情，没有全力脱手的缘故。
只是瞬间，无天周身魔龙被逼回归肉体，再不能泛起，‘卍’字佛印瞬间化作囚笼，困住了无天。
任他如何疯狂嘶吼，也再不能逃脱。
“吼……”无天仰天狂吼，去无能为力：“老家伙……”
不知何时，种种异象已经消失，老僧人照旧那个那老僧人，像是行迁就木的老人。
他走到无天面前，看着囚笼中的他，又看向远处紧紧盯着这里的众人，然后，他一挥手，一道似乎能让天地苏醒的微风徐徐吹起，拂过剑刑，拂过秦毋极他们，拂过整座城池。
待微风停止，所有人都呆了一下，关于先前师徒大战的种种，却已经消失在了影象之中。
“哎……我这是怎么了，我不是在恢复么，怎么前功尽弃了？”剑刑恍然回过神来，感受着体内糟糕的状态，他一声哀嚎，声音之凄厉，简直让闻者落泪，听者无言。
然而他又把好奇的目光看向无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魔头，竟然被困住了？
他又把目光投向老僧人，在嘀咕：“是他干的么？”
这时，秦毋极大叫道：“大师，无心他……他……哎？他怎么这样了？”
秦毋极看到老僧人，忍不住大叫，可是，当看到无心被困住的时候，面上心情有变得惊讶，惊惶、惊讶一起泛起，一时间，他的心情，看来竟是格外滑稽。
“我知道了，秦施主，我会处置惩罚。”老僧人温和一笑，道。
“哦……哦……”秦毋极怔怔应声，还没缓和过来。
与此同时，万罗城中，我这是怎么了？奇怪，怎么像是忘记了什么工具一样？这样的声音不时响起，却让人摸不着头脑，最终只能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