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坐在沙发上,看见电视上的坞城新闻,似乎报道的就是黑道斗殴,死了不少人,警方正在进入视察。
将腿上的药抹好,在抬头时,新闻已经完了,沈棠拿起一旁的遥控器,翻到了科教频道。
今天晚上的陆终南倒是没有来,她早早洗了澡就爬上了床,想了想,将手杖丢到一边,她想试试,看不用手杖能不能走路,才走了两步,左腿一疼,沈棠直接跪倒在地,慢慢爬起来,膝盖紫了一块,这工具果真不能急,急不得。
重新爬上床,拿脱手机玩了一会,慢慢就睡着了。
另一边的陆终南喝了点酒,双眼阴沉地看着地面,最讨厌的就是和这帮老头子谈生意,满口仁义道德,其实暗地里还不知道干了些什么呢,看破不说破。
明晃晃的大堂里,歌舞升平,他靠在柱子旁,看着楼下舞池的人,他们跳着优雅的舞。
喝了口杯子装的水,适才他偷偷让邢十给他把杯子里的酒换成了汽水。
“陆先生,能和你一起跳个舞吗?”旁边一个穿着红色露背晚礼服的女孩问道。
陆终南记得她,冯家的独生女,冯念慈。
原本阴冷静的脸此时已换做笑脸:“虽然可以。”
来到楼下的舞池,冯念慈的右手搭上陆终南的肩膀,随着音乐起舞,冯念慈一声娇笑:“陆先生的舞跳的挺好。”
虽然跳得好,当初为了适应这所谓的上流社会,陆父特意请了老师来教的,否则他现在还只会跳广播体操。
也许连广播体操都忘了。
“冯小姐过奖了。”陆终南笑道。
其实他压根就不想理这些人,可是人嘛,总该是要游戏人间的,他抬头,看见外面的天黑了,突然就在想,沈棠此时在做什么呢?玩拼图照旧看电视?
思及此才发现,他似乎,对她的生活,早就了如指掌。
晚会才刚刚开始,他今天怕是去不了她家了。
直到凌晨,邢十才开着车带陆终南回家,他喝了酒,脑子昏昏沉沉。
这次没有回韶山别墅,而是靠江边的一所屋子,这里离公司***时忙就在这里歇息。
按了电梯,他住六楼。
余光里瞥见一个穿着白毛衣的女人,转头看去,是林琼英。
皱着眉问道:“你怎么来了?”
林琼英跑上前来,她在这里等了他三四个小时。
“就是想来看看你。”
电梯门打开,陆终南揉揉眼角:“你去门口,我让邢十送你回家。”说着就要朝电梯里走,林琼英摇摇头:“不用了,我来看看你就走。”
林琼英抬起头看陆终南,这样的男人,越深情也越绝情。
早知道没结果,可是那年的夏天,在人潮汹涌的街头,西装革履的他接过了她手里的传单,他像神明,突然闯进她昏暗的生活。
他说:“你的眼睛很像我一个故人。”
直到厥后见到沈棠,她才知道,她的眉眼,与沈棠有三分相似。
看着林琼英离开,陆终南松松领带走进电梯,光洁的一面印出他的样子,一身黑西装,黑领带,玄色皮鞋,头发用发胶牢固好,一切都很绅士优雅,但是只有他知道,他喜欢的是穿着运动装和人字拖,他不喜欢西装革履的自己,穿的那么厚实,让他喘不外气。
一进门就把衣服脱了丢在地上,直接抬脚跨已往,去浴室打开淋浴,热水冲刷下来,之前所有的疲惫都被冲刷殆尽。
回到床上躺下,窗外的月光照进来。
皎洁的月光洒满江面,像是附上了一层霜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