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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物奇谭之灞桥风雪图

第23章 尊师重道

文物奇谭之灞桥风雪图 唐悄悄 4757 2019-11-23 07:20:25

  时间过的可真快,不知不觉中唐纪柔在这个已逝的时空里待了已经足足三个月了。

  王方与(王小壮,以下均称王方与)已经正式拜师学习。作为唐纪柔的第一个学生也是唯一的一个,他自然备受唐纪柔和柳苏州的配合重视。

  柳苏州为方与置办了新衣,还依着小壮的意思为他梳了一个和自己一样的顶留髻,也正因如此,王方与成了孩子当中的异类,所到之处也是被人指指点点,不外,他却不以为然,蜚短流长只会产自和流传于粗鄙庸俗之人口中,谣言止于智者。

  久而久之这些蜚语蜚语便传进了王大嫂耳中。她每次出门都觉得有人对她指指点点的。她是个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的人,只许自己评论别人,不许别人评论她。

  这一日王大嫂在集市上买菜时恰好听到顾家大嫂正与几个婆娘议论自己的不是。

  “你们看看,自打唐纪柔受了小壮为徒之后,小壮就像变了一小我私家似的,连发样儿都换了,整日里之乎者也,连走路也都在背书,整小我私家随着了魔似的,肯定是唐纪柔那个媚惑子对小壮下了降头,另有一直随着柳亭长的周家二兄弟和屠夫樊江海,闲着没事就往唐纪柔家里跑,我预计干的都是见不得人的事儿。没准儿是个暗门子,也就王大嫂傻兮兮的,把自己的亲生儿子往火坑里推。”顾家大嫂说得有鼻子有眼,似乎唐纪柔做法害人时她就在眼前。

  王家大嫂气不外,仗着自己的身高和体重占据优势,一下子将顾家大嫂撞倒在地。

  “你放屁!你这小我私家整日里闲着没事就爱嚼舌根,连老娘的舌头根子你都敢嚼,我看你是不想活了。”王家大嫂抬手就是一巴掌,重重地打在顾家大嫂的脸上。

  一旁围观的人基础没有从中劝阻的意思,只会看笑话,窃窃私语,眼睁睁看着两人厮打在一起。

  途径此处的唐纪柔和方与恰悦目到这一幕,于是上前阻挠,“行了,你们两个,打打闹闹,成何体统。”

  王顾二人基础没有要理会唐纪柔的意思,顾家大嫂见唐纪柔在此便更是恼火,将自己挨打一事全部怪罪于她,“唐纪柔,你这个狐狸精,你蛊惑大的,还蛊惑小的。”

  “你乱说八道!”方与松开唐纪柔的手,对着顾家大嫂一顿拳打脚踢,“我不许你侮辱我老师,她是个好人,从未做过任何害人之事,反倒是你们,整日里见不得别人半点好,说三道四,行为不检,不守妇道。”

  顾家大嫂一把揪住方与的领子,“你说谁不守妇道!”

  “我说你们几个!”方与随手一指,将在场所有人挨个奚落一遍,“不许说我老师。”

  唐纪柔唯恐此事闹大,赶忙捂住方与的嘴,王顾两位大嫂打架,或多或少都和自己有关,此事若是被人宣扬出去,只怕又会引来一场风浪,说不定连柳苏州的仕途都市受自己的连累。

  顾家大嫂见小壮如此袒护唐纪柔,心生一计,再次将矛头指向她,“呦,王家大嫂,你看看你养的好儿子,都快成唐纪柔和柳苏州的儿子啦!”

  “说完了没?!”人群中响起一声呵叱声,声若洪钟,铿锵有力,话音才落,人群便一片寂静,“让开!”

  围观的人纷纷让开,避开一处小道,来人正是葛郎中,葛郎中乐善好施,看病少少要钱,在当地一带颇有声望,十分受人敬仰和尊重,如今他出头调停,王顾二人自然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而且葛郎中一直尽心医治小壮手臂上的伤口,因此在葛郎中开口说话时,便松开了手。

  “葛爷爷,就是这个女人,不光说我老师的坏话,还脱手殴打我娘亲。”

  “还不都是唐纪柔挑起来的事端。”顾家大嫂拿眼横向唐纪柔。

  未等唐纪柔开口,葛郎中便主动为唐纪柔说话,“据我所知,纪柔女人为人一向敬重天职,从不议论蜚短流长,倒是顾家大嫂你,应该好好反思一下自己了,自己教育欠好儿子,反倒怪罪王家大嫂将孩子往火坑里推。众所周知,方与以前顽劣。”葛郎中看向方与,方与欠美意思的低下头,“竟然捉弄大人,欺负年纪比他小的孩子,时不时还虐待小动物,但是自从方与拜纪柔女人为师之后,一切都变了,敬重孝顺,彬彬有礼,不久前的重阳节还给我送了一些菊花糕,这正是他的进步之处,也说明纪柔女人为人是没有任何问题的。”葛郎中看向围观的人群,人群中有几人赞同颔首。

  “谁知道唐纪柔施了哪门子的邪术妖法。”顾家大嫂仍是嘴硬,不愿认可葛郎中所言在理。

  “哟。”葛郎中单手负在身后,“这么说来,顾家大嫂也是在怀疑我是妖孽了。”

  “我可没这么说,是您自己这么说的。”

  “也罢,跟你这种人也讲不出来什么原理。不外我告诉你,如果你以后再惹是生非,以后有头疼脑热别来找我,我不接待,今天我就把话撂在这里了,以后谁再跟纪柔女人另有王家上下过不去,就是跟我葛疏财过不去,都散了吧。”

  唐纪柔在心里默念这葛郎中的名字,原来他就是日后官拜一品的葛御医,葛疏财,简直是仗义疏财,为人慷慨。

  围观之人陆陆续续散去,王家大嫂也拉走了方与。

  “不,我要和老师在一起。”方与不愿,知道唐纪柔现在最需要的即是陪伴和慰藉。

  “你是我的儿子,不是她的儿子。”王家大嫂瞪了唐纪柔一眼,便硬拉着方与离开了,方与一走一转头,依依不舍的看着自己的老师。

  唐纪柔尴尬,照旧有人不理解自己,假话说了千遍万遍,最终照旧被人们认真了,看来世上真有此事。

  “纪柔女人,不要太往心里去,老夫一直都知道你是个好人,这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这也是一种比力普遍的社会现象,但是老夫相信以你的智慧才智和待人之道,有朝一日一定会拨云见月,获得属于自己的一片天。”

  唐纪柔莞尔,眼中闪动着谢谢的目光,葛郎中的话让唐纪柔感应慰藉,照旧有人愿意相信自己,这虽然是好事,“前辈所言,晚辈一定谨记在心。”

  “至于方与,我相信过些时日等王家大嫂想明白了自然会将他送到你这里继续学习的,你这样的好老师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

  “前辈说笑了。”如此盛赞,让唐纪柔有些欠美意思了。

  “对了,听闻纪柔女人擅长丹青,老夫觉得你可以为人作画,这样一来挣得就更多了,也省得你整天来回跑。”

  唐纪柔摇头,“我也曾有过这样的想法,但是我初来乍到,是刘掌柜给了我一份事情,算起来对我有一饭之恩,若是我自己单干的话或许会影响店里的生意,这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我哪里美意思。”

  葛郎中十分欣赏唐纪柔的这番言论,“老夫明白了,不外老夫有一事相求。”

  “前辈直说即是。”

  “我这折扇上的画已经很是破旧,希望纪柔女人能为老夫在上面作画,最好是以山水和人物为背影,花花卉草不适合老夫。”

  “虽然没有问题,包在我身上了。”唐纪柔接过葛郎中所给的竹片,心中已经有了眉目。

  一连三日方与都没有定时来唐纪柔这里上课,唐纪柔恰好腾出来时间为葛郎中作画。

  唐纪柔选了好几个图案,满满一桌的宣纸,对于自己的设计,唐纪柔始终不满。

  “你这是要给葛郎中画几多啊?都已经这么多了,他都不满意吗?”柳苏州撇撇嘴,对于已经三天没有做饭的唐纪柔,似乎有了那么一丁点儿的意见,他已经依赖上出自唐纪柔之手的种种美食。

  “不是,是我不满意,我感受我自己太拘泥于山水画的结构了。”唐纪柔将五台甫山以及《王希孟》的千里山河图都临摹了一遍,可照旧觉得不满意。

  柳苏州接过画稿细细翻阅,良久之后他终于有了答案,“确实是,你画的是都是你自己所擅长的,我认为一定要突出葛郎中的人物性格和身份,如果能突出他的职业那便再好不外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我知道应该画什么了!”唐纪柔恍然,在白皙的宣纸上快速落笔,凝重的笔墨很快勾勒出一个男子的身影,他肩负行囊,腰间还挂着一个葫芦,而这人将一株草放入口中,原是神农尝百草,只是这葫芦显得有几分突兀。

  “悬壶济世,出自《后汉书·方术列传·费长房》,你这样的结合倒一ó分新颖,很切合葛郎中。”柳苏州点颔首,面露赞许的目光。

  “我帮你准备糨糊。”柳苏州转身去了厨房。

  院外传来一女子急切的声音,“苏州啊,欠好了,小壮和一群孩子打起来了。”来人正是张小英,“你们快去看看吧!”

  唐纪柔和柳苏州愣住,抬眼对视了片刻。

  三人赶到时,方与正在河滨与一个比他横跨许多,也强壮许多的孩子扭打在一起,竟另有两个劣童拍手叫好,为他们加油,在看到唐纪柔来了之后便四散逃离,“狐狸精来了,快跑。”

  而此时,方与同那高壮的孩子也停止了扭打。柳苏州恼火,用轻功追上了两人,抓着他们的领子来到唐纪柔面前,“致歉。”

  “我不,她是会蛊惑男人的狐狸精,我才不要致歉。”其中一个孩子对着柳苏州一阵拳打脚踢。

  终于,柳苏州的语气不再平和,他摁住了孩子的咽喉,那孩子双眼开始上翻,说话口吃不清,脸色也涨成了猪肝色,张小英和唐纪柔协力将柳苏州拉开,听到唐纪柔的声音之后,柳苏州才恢复了冷静,徐徐松手。

  小童不敢再说话了,他们已经知道了柳苏州的厉害,急遽向唐纪柔致歉离开。柳苏州不愿就此罢休,唐纪柔却叫住了他,“算了吧,柳年老,横竖他们的致歉也不是真心的,说与不说都是一个样,我已经不在意了。”

  张小英能够理解唐纪柔的处境,想当初各人说她命硬克夫时也是眼前这般情形,有些事熬熬也就过来了,时间可以冲淡一切,“纪柔妹子,你别往心里去。”

  “多谢这位姐姐实时通报,没让这两个孩子铸成大错,还不知道这位姐姐怎么称谓?”唐纪柔见她年岁不算大,应该比自己稍长三岁。

  “我叫张小英,他们都叫我张未亡人。”许是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太多,张小英在说这些时云淡风轻,眼中没有丝毫的在意。唐纪柔看着心里有几分惆怅,未亡人门前是非多,想来她曾经的遭遇也和自己极为相似。

  “谢过小英姐姐了。”唐纪柔微微颔首,这声称谓让张小英微微一愣,已经许久没有人这样亲切的称谓她的名字了···

  “老师···”方与站在唐纪柔面前。

  三日不见,这孩子清减许多了,发髻松散,脸上泪水和汗水混淆着,自己为他缝制的书包也在刚刚打架的历程中被撕开很大一个口子,“为什么和人打架?”

  “不为什么。”方与低头,不敢去看唐纪柔的眼睛,生怕她会从眼中读出什么。

  张小英知道孩子的心思,在旁小声解释着:“是那几个孩子先找小壮的麻烦的,还出言侮辱了你,小壮不愿意,然后就打了起来。”

  唐纪柔感动,方与虽是为自己出头,再者,小孩子打架也确属常事,只是拳脚不长眼,若他有了事端,自己非但会内疚一生,更无法向王家人交接。

  “你错了没?”

  “没有。”方与突然抬起头,直视唐纪柔恼怒的眼神。

  “好,你不认错是吧,我今天就打到你认错为止。”唐纪柔拎着方与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对于唐纪柔的责罚,方与没有任何怨言,那些污言秽语,他只字不提,“纪柔,算了吧,小壮也是为了你好。”张小英试图劝阻唐纪柔。

  柳苏州确持相反的意见,“不打不长记性,多打频频就长记性了。”

  唐纪柔见方与照旧嘴硬,更是拿起戒尺重重打在方与的掌心,这孩子倔强的很,不哭不闹,不做任何的辩解,唐纪柔有些累了,将戒尺扔在了地上,“你走吧,我没你这个学生,你以后也别叫我老师。”唐纪柔此言纯属气话,但也只有这样才气让方与指导悔改。

  “方与何错之有?是他们挑衅在先,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难道差池吗?”

  唐纪柔冷笑,“这就是我教出来的勤学生,都学会上纲上线了,他比你强壮许多,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你让我上哪里要人?你可有想事结果,我平时是怎么教育你的。”

  “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

  “你可知道这句话是何意思?”

  “至圣先师曾经说过,作为君子,应当有宽广的胸怀,可以容忍别人,容纳种种事件,不计小我私家利害得失。心胸狭窄,与人为难、与己为难,时常忧愁,局促不安,就不行能成为君子。”

  “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照旧君子吗?”唐纪柔有意将话题延伸至此。

  “我是!”方与的声音响彻院中,把在场的柳苏州和张小英吓了一跳,“我就是君子,孔子对君子的界说绝非只有这些,君子要掩护自己身边的人,掩护自己所爱,所要守护的人,您是我最尊敬的老师,换位思考,若是有人对您的老师不敬,您是不是也会捶胸顿足,誓要与那些人一论是非。”

  柳苏州赞许颔首,纪柔说得不错,方与简直是个好苗子,细心引导,未来定能大展宏图,前途无量。

  唐纪柔缄默沉静,她竟然败给了一个七岁小童,“把《论语》誊录十遍,若是再有下次,绝不轻饶。”唐纪柔转身回了屋内。

  方与蒙了,“二叔,老师不会再撵我走了吧!”

  “傻小子,你纪柔老师都让你誊录《论语》了,哪里还舍得撵你走。”张小英提醒道。

  “我这就回家誊录《论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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