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伏魔阵法所用的八卦阴阳之术不甚了解,记得太上那老头对此倒是颇有研究,似乎还专门写了一本经书,凭据那老头沽名钓誉的性子,肯定会把这本经书塞进天宫的藏书阁,再怂恿那些新飞升又不谙世事的小仙官前去膜拜研读,借此名利双收。
没了昆仑镜,上天还得乔装妆扮一番,南天门那几个大老粗又是一根筋,只认仙牌不认人,碰巧,自己身上另有一块仙牌,这照旧当年师父给的。
南天门前,执金将军看着那块仙牌上的名字,小桃,没听说过,应该是酿仙府新来的门生,然仙牌是货真价实的,执金将军让人放行。
听见身后的感伤,我徐徐放慢脚步。
“白辰仙上都走了一百多年,酿仙府又收新门生了。”
师父走了吗?......
记得上次离开天宫时,他照旧好好的,不像是病入膏肓的弥留之人,怎么突然就走了,难道是遭人暗算,但他足不出户的,性子又寡淡,无欲无求,能冒犯什么人呢。
这琢磨来琢磨去,多数是因为一个情字,一种可能是心上人跟小白脸跑了,所以伤心太过提前羽化,但据自己所知,他貌似也没有中意的仙子仙姑,难不成突然开窍,意识到了云衡和凌霄的心意,然不承想两人移情别恋,但以两人对他的觊觎水平,这应该不太可能,又或是心上人不是天界之人,是什么邪魔外道的亲戚,虽出淤泥而不染,然两人的念情照旧为世俗所不容,一出苦命鸳鸯戏码在我脑海里上演。
不知不觉,到了酿仙府门前。
我在外面彷徨几许,被眼尖的红叶瞧见,她扫了一眼我腰间挂着的仙牌,奇怪地喃喃道:“小桃,没听过这个名字,新收的门生吗,”又问我道,”你怎么会有酿仙府的仙牌?”
我打了个哈哈,同时一只手拈起伽印在红叶额上轻点一下,在她的领导下,顺利进入酿仙府。
“咦?我怎么在这儿?”
红叶四处看了看,记得自己适才还在门外,怎么一转眼就到了酿蜜房,不外自己怎么去门外干嘛,自我困惑了几秒后,她将疑问甩到一边,巡视起众人的酿蜜进度。
房中部署和从前一模一样,只是很久没住人了,看着很是冷清,我一面在里面转悠,一面自言自语地念叨。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师父,你好端端的,何苦想不开,就算心上人跟小白脸跑了,就算你们的恋情为世俗所不容,这…好死不如赖在世,总有守得云开见月明的那天。”
“噗~”
这房里另有别人?
一人从淡青纱帐后走了出来,身姿颀长,衣袍拂动如画,一双细长的丹凤眼,像早春的柳叶,眉目看着又比从前精细了不少。
“原来是小琉璃,许久未见,有没有想师兄。”
他这般平和可亲地与我打招呼,我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茬,印象中容殊也不是个与人亲近的性子,果真是物是人非,然自己现在是尊长,得拿出尊长的气势。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念你是初犯,本神就差异你盘算了。”
容殊不置可否地微微一笑,尔后走到桌边坐下,从袖中取出一坛仙酒放在桌上,又变两只酒盏摆上,与我道:“相请不如偶遇,小琉璃难得来天界一趟,师兄也没什么拿得脱手的,唯有薄酒一坛,还请小琉璃勿要嫌弃。”
我听着这些个文绉绉的话,心里甚是怀疑这容殊是不是别人假扮的,仙酒开封,一股隐隐的香味飘入鼻腔,盛情难却,小酌几杯也无妨,也能问问师父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