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我就是Via
凤修和法尔聊了一会儿之后，对季伽予说：“原本是想着，今天晚上给你一个惊喜的，但是角逐临时出了意外，所以也没措施了。”
季伽予听得云里雾里，刚要问凤修是什么意思，就见凤修站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一架三角钢琴，问道：“可以借用一下吗？”
法尔虽然外貌上对凤修照旧没个好脸色，但是经过适才的一番攀谈，另有凤修给他带过来的E国皇室专供的红茶，其实已经对凤修很是有好感了。
这也不是什么无理的要求，他自然是没有什么意见。
他没想到这个小伙子居然还会弹钢琴，见凤修坐到了钢琴面前，也直起了身子，想要听一听这个抢走了他宝物外孙女的男人，钢琴到底是什么水平。
虽是这样想，但是老爷子心里没报什么大期望，古典音乐界有天赋、展露过头角的年轻人，他不敢说都认识，但是像凤修长相这样有辨识度的人，他若是见过，就一定会记得。
另外一点，让老爷子很是感兴趣的，就是凤修的那双眼睛。
虽是一副俊朗特殊的年轻人的皮囊，但是眼睛里却藏着故事，凤修的身上有一种奇特的气质，是他这几十年来从没见过的。
但是这小伙子看向自家外孙女的眼神做不得假。
一想到两人对望的眼神，老爷子就有点牙疼。
但是很快，他的这些思绪就被一段旋律给带走了。
因为角度的原因，他们可以看见凤修的双手。
那白皙修长的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很是养眼。
琴音一开始是平静的，听不出什么波涛。
但是随着乐曲的推进，凤修修长有力的手指也快速在琴间翻飞。
旋律逐渐变得急促、猛烈。
那手指，快得险些可以看见残影。
季伽予坐在距离凤修不近不远的地方，此时的她似乎置身于一场狂风雨中央，惊天响雷似乎要讲大地劈裂，神圣的造物主厌恶了这个世界，他现在，要的只是扑灭。
酷寒、绝望、孤寂、扑灭。
季伽予有些喘不外气，被这样极端的音乐紧紧困绕，她的脑海中闪过一个个躺在病床上的画面，而又有一瞬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几年以前的金色大厅，听着那一度将全场的人们都带进酷寒风暴中的音乐。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以为自己会被这样的绝望给溺毙。
可是突然，那狰狞的旋律却悄悄发生了变化。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也不知道是怎么开始的，绝望被悄悄带走，那已经坠入绝望深渊的造物主，被爱神chuiqing爱神展开她温柔的怀抱，抚平了他的情绪。
狂风雨逐渐平静，造物主依旧厌恶这个世界，但是这次，却有人陪在了他的身边。
开头那平静的旋律再次响起，但是平静中却又夹带了喜悦。
季伽予刚刚被牵动的情绪慢慢被温柔的抚平，她回过神，手里的手机已经被捏碎了屏幕。
但是她却满身上下都感受到一股舒服的气息。
她词穷，说不清道不明，但是胸腔中就是充满了爱与喜悦。
钢琴曲结束的时候，她还没能从那个旋律中挣脱。
最后，照旧法尔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的世界：“你是Via。”
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中间的部门，险些和当年那令人难忘的旋律别无二致。
与他对音乐的偏好相差甚远的康斯坦丁曾说，Via的演奏只是一场炫技，演奏者的水平虽然高明，但是情感却少得可怜。
但是他却不认同这种看法，他能感受到Via这人心中的绝望与孤寂。
适才的演奏，比几年前那场越发精彩，因为他在里面感受到了爱。
凤修没有否认，直接点了头。
季伽予惊了，一下子明白了凤修那天说的惊喜，指的到底是什么。
因为泛起了意外，所以他的演出也被迫取消，可是，凤修依然将他的惊喜给完整的送到了。
她也从那音乐里面，感受到了凤修的心意。
她没有怕羞，反而是特别兴奋的窜已往抱住了凤修的脖子，在他的下巴上亲了一下：“这个惊喜我很喜欢。”
法尔这时险些都没注意自己外孙女做了什么，他这几年，也一直对Via的音乐念念不忘，差异于季伽予单纯的欣赏，他是起了爱才之心。
他这么多年，还没有收过徒弟。
老爷子古典音乐界是一块行走的金招牌，几多人上赶着给他当徒弟。
但是越是厉害的艺术家，就越有自己的骄傲，能入了法尔的眼的人，并不多。
这么多年，除了康斯坦丁的小孙子皮特，一个天才儿童钢琴手。
康斯坦丁老爷子最擅长的是小提琴，而小孙女琼斯在这上面颇有天分，所以康斯坦丁这个老友，也有意让皮特做老爷子的徒弟。
可皮特究竟还小，如果可以，他照旧想要Via做自己的徒弟。
那年，Via消失之后，老爷子不惜动用了家中的力量，都没能在找到他，却未曾想，几年以后，这个神秘的钢琴天才摇身一变，成了自己外孙女的男朋友。
惊喜来的太过突然，他一时甚至不知从何开口。
照旧凤修挑起了话头，说起了关于钢琴的事情。
“小的时候和家里的人学过一段时间，厥后发生了一些事情，所以就放弃了。”
“怎么能放弃，有什么难处，说出来，我可以帮你！”
老爷子生气的瞪眼，在他看来，一切事情都是可以给音乐让路的。
“那你现在是怎么计划的？”
还没等凤修再说，老爷子就又忍不住问了。
季伽予笑嘻嘻的拆她亲外公的台：“外公可是惦念你很长时间了，想要收你做徒弟呢！”
“臭丫头，这么快就学会胳膊肘往外拐了！”
法尔拎起手杖做事要打，但是随后却又看向了凤修：“你应该还记得几年前我们的那次谈话，我的条件稳定。”
当年，他为了说服Via跟他学习音乐，开除了一系列的有我条件。
法尔是个护短的，对自己的徒弟自是不会差的。
凤修点颔首：“很歉仄当年拒绝了您，但是那时我有自己的理由。”
“那现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