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2 你让一让我吧
季伽予最后在凤修那里赖了一天一夜，第二天黄昏时离开着车回了家。
中间她的傲娇外公还打电话过来询问，言语中极尽体现。
总结起来就是一句话：今晚要是反面外公去看角逐，你就是不孝顺。
于是不想被扣帽子的季伽予就乖乖的回家了。
就算他们家可爱的老头不催，她也会回去的，究竟她还想看纪伽茵到底能弹成什么鬼样子呢！
最重要的，终于可以听见Via的现场演奏了，几年前的那场钢琴盛宴，她回味了很久。
她在音乐上没天分是自家大师外公亲自盖了戳的事情，否则以法尔对她的痛爱水平，一定会好好的教她弹钢琴的，而她自己也对钢琴没兴趣。
照旧一句话，都是因为那人是Via。
外界其时对Via的钢琴曲批驳纷歧，有人说他的演奏过于注重炫技，虽然演奏技术高明，但是情感方面实在太过单薄。
但不知道为什么，季伽予就能从里面听出一种绝望。
这或许也是她这么多年念念不忘的原因吧。
她回了家，换好了一身衣服，再次走出来，外公已经等在外面了。
知道她要陪着外公去看角逐的消息，一头扎进TIME的尹霜霜坚决放了她的鸽子。
法尔看见整晚不着家的季伽予，生气的“哼”了一声，板着脸教训：“你们姐妹几个全是一个样子，每天就知道在外面厮混，好不容易回了一趟家，还天天惦念着外面，外面有什么好的！”
季伽予心说外面没什么好的，但是外面有好的人啊！
她笑嘻嘻的搀扶着外公的胳膊：“我这不是好长时间没回来，所以想随处转转吗？”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这件事，法尔就生气：“回去这么长时间，连电话都只打过两次，你是不是回了国，就只记得你那没节气的父亲了！”
提到季建诚，法尔的气更是不打一处来，他那命苦的女儿，怎么就被季建诚那个没前程的捡了自制？
他还曾乔装妆扮偷偷去华国偶遇了季建诚，这个年轻人的毛病，他能挑上一整天！
季伽予也知道她外公不待见她亲爸，她一点不兴奋的意思都没有，因为她自己也不待见她的亲爸，甚至还顺着他们家难伺候的老头一起念叨了一通，外公的脸色这还悦目了些。
有了法尔大师，季伽予的待遇自然也是随着水涨船高，被部署到了特殊的座位，视角很是好。
法尔落座，跟隔邻的一个音乐家攀谈了起来，季伽予被晾在一边，左右额审察着演奏厅。
这里仅次于金色大厅，主办方很是重视这次的角逐。
季伽予在桌子底下悄悄的拿出了手机，给欧月发了几句勉励的话。
欧月现在或许正在为角逐做准备，所以没有回消息。
——休息室里——
季伽茵敲响了欧月的房门。
选手们的休息室都是单独的，纪伽茵的房间就在欧月的隔邻，原来这个时候，谁都不会去打扰谁的，但是偏偏，季伽茵今天就敲响了欧月的房门。
选手们的休息室很是精致，因为气势派头的缘故，每个房间都带有一个小阳台，阳台是露天的，上面摆满了鲜花。
季伽茵见欧月往门里面让了让，笑了一下走了进去，说道：“我记得你是在我前面上台吧，准备的怎么样了？”
欧月心思单纯不懂那些弯弯绕绕，见季伽茵这样问，她就点了颔首：“还好。”
这会儿，她也没觉得自己和季伽茵有什么可说的。
在她看来，她与季伽茵的关系，还不如刚认识了两三天的季伽予。
她指示单纯，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来季伽茵偶尔对她袒露出来的敌意？
她并不想跟季伽茵盘算，惹不起但是还躲不起吗？
欧月此时也有些紧张，正站在阳台吹风，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僵硬，欧月点了颔首，又去了阳台，阳台清凉的夜风，能降低她的焦躁。
季伽茵也跟了上来，犹豫了半天，最后照旧问道：“欧月，你跟我说实话，老师是不是已经找你谈过了。”
岳禹对他们两人说，谁取得的名次好，就收谁做徒弟，季伽茵这阵子的状态欠好，大赛当前，她对自己一点信心也没有。
昨天晚上，她出来喝水，亲眼看见欧月从岳禹老师的房间走出来，出来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
季伽茵越想就越堵，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才来找欧月。
欧月闻言，皱了皱眉，回覆道：“这是我的私事。”
听见这样的话，本就疑心的季伽茵想的就更多了，她一向心思重，容易钻牛角尖，现在因为角逐带来的紧张，一下子失了分寸。
如果……
如果真的让岳老师把欧月收为了徒弟，那她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怎么办？
季伽茵紧紧握拳。
这时，一个事情人员敲了敲门，却并没有打开门：“三号选手，请准备。”
欧月应了一声，转头对季伽茵说道：“我要去准备了，这件事咱们照旧比完赛再说吧。”
她完全想不到季伽茵的想法，在她看来，胜败乃兵家常事，输就是输，赢就是赢。
刚跨出一步，她的手腕就被身后的人给拽住了。
季伽茵无助的看着欧月，死死地拽着她的手腕，低声恳求道：“欧月，这次时机对我来说真的很重要，你……你让让我行吗？”
欧月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什么谬妄的请求？
不要说她跟季伽茵关系本就一般，就算换成是她的好朋友，这样的事情她也不会允许的。
欧月想要甩开季伽茵的手，口中冷淡的说道：“请你放手，不要延长时间，这件事我就当做从没听见过。”
可是，季伽茵却突然激动了：“不……你不懂，你不懂这个时机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我求求你了欧月，你什么都有，可是失去了岳老师的青睐，我真的不行……”
季伽予的突然泛起将她原本幸福平静的生活给搅得一团糟，打乱了她原本的练习计划，这次出国一是为了加入角逐，二也是为了避一避风头，如果没有能够在这次的角逐中拿到好名次，她都不敢想象家里的那些人会用什么讥笑的眼光看她。
越想越觉得有原理。
她这次，是绝对不能失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