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年六个月多四天。”顾寻冷声道。
“是不是很奇怪我为什么会记得那么清楚？”
“这两年多的时间，我没睡过一个好觉。”
“我做梦都想杀了你。”
陆启明微微汗颜：“我们那么久没见了，没须要一上来就说这个。”
“哦？你开的头却又埋怨我来了？”
“行，不说就不说。谁让你是天下第一我不是呢？”顾寻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不外嘴角上扬的幅度却是冷嗖嗖的。
饶是陆启明的心态，此时也不禁面带了一点愠怒：“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什么？！陆启明啊陆启明，你不应问问自己你该对我说什么吗？！”顾寻的语气蓦地重了几分，空气中散发着火药味。
陆启明被问的一愣，不明所以隧道：“我有什么好说的？”
“你闹个脾气玩失踪，一失踪就是两年多，这两年多你是清净了，可我呢？我在剑门给你收烂摊子，那我获得了什么？剑门里的人最崇敬的照旧你，你这个天下第一的大师兄。我就像一个丑角一样被你的光照得抬不起头来！”
陆启明无言，半晌后想道声谢谢：“谢......”
顾寻立马打断了他：“不用，我受不起。”
陆启明哑口。
“我真是不明白，明雪当初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你这个孬种的，你这个遇事就喜欢往后缩的......”
“顾忘初！”
陆启明犹如被人触及了逆鳞，待他冷静了片刻后，道：“我是你的师兄。”
“没错，可那又怎么样呢？”顾寻面带一副玩世不恭的淡笑。
陆启明的眸子也徐徐聚焦：“你不应给你的师兄留一点面子吗？”
“多说无益，”顾寻一顿，“是男人就和我打一场。”
陆启明一怔，这丫别是混傻了。
和他打？这不是明着找虐吗？
如果连个同门的师弟都教育不了，他这个天下第一也可算是彻头彻尾的废物了。
顾寻见陆启明不说话，心里一股无明业火轰然直上：“怎么？你认定了我始终会被你踩在脚下？所以你是在给我腾面子？”
陆启明忙解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你似乎确实打不外我啊。
但是陆启明虽然不会直接挑明，他这个师弟实在是太爱争面子了。
顾寻一声闷哼，从袖中掏出一物，向陆启明掷去。
陆启明凌空一接，此物入手冰凉砭骨，细看只是一块平平无奇的冰块。
顾寻左手一掐剑指，生出一缕火苗，火苗灵性般冲向了陆启明手中的冰块。
火苗沾染到了清洁无垢的冰块，冰块瞬间燃烧了起来，手心的热度让陆启明回过了神，他不禁震怒。
“顾忘初！”
“陆启明！”顾寻一丝不惧地对上了他的目光，“这一次我放过你，下一次再晤面的时候，不是你死就是你亡。”
顾寻大踏步地向笼斗馆的出口走去，突然又转头冷声道：“你要是另有良心的话就去给明雪上柱香。”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陆启明呆呆地看着手心那块正在燃烧的冰块，飘摇的火光一下子将他的思绪拉回了从前。
“大师兄回来了！”不知是谁喊出了第一声。
坐在雪地上的众人纷纷站起身。
“大师兄！！”
“耶！大师兄果真是最厉害的！”
“那头老妖怪果真是被大师兄完爆！”
陆启明拖着疲惫的身体杵着剑摇摇晃晃地从雪山上朝下面的众人走来，拼尽全力给师弟师妹们露出了一个“我没事”的笑容后啪嗒一声倒在了雪地上。
“大师兄！”“大师兄！”“……”
陆启明迷迷糊糊睁开眼时，夕阳的霞彩已经将雪地染成慵懒的淡红。
众人将他围成一个圈护住。
一个娇小玲珑的小师妹见陆启明醒了，“噗通”一声扑到了他的怀里，嘴里呜咽道：“大师兄，你终于醒了啊，大雪封山我们照旧出不去！怎么办，怎么办啊？！”
另一名剑眉星目的师弟道：“一一，大师兄刚醒，你注意点，别伤到他！”话虽如此，他也是皱起了眉头，显然对大雪封山这个问题很头疼。
“啊？！”唐一一从大师兄的怀里又钻了出来，欠美意思地挠了挠头。
陆启明坐了起来摸了摸唐一一的秀发，后者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耳根。陆启明笑道：“师兄平时怎么教你的，你都忘了吗？”
唐一一将头甩的跟拨浪鼓一样：“没有没有，一一都记到这里啦。”说完指了指脑袋。
“那好，就抽你《清心诀》，背给师兄听听。”陆启明淡笑。
“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尘垢，尘垢......”唐一一重重拍了自己的脑袋两下，多时见脑袋照旧想不起，于是嘟起一边嘴，手一插头一甩，“太多了太多了，不知道不知道......”
唐一一是他们这一辈最小的师妹，年仅十四，从小即是孤儿，所幸掌门收养了她，所以同门对这个师妹，更像是一群人在养一个女儿。
陆启明看着委屈得快要哭出来的唐一一，哈哈大笑起来。
不知是小师妹念的清心诀起了效果照旧大师兄那洋溢的笑容在作怪，众人的心里都像被打了一针镇定剂。
“谁提的鬼主意，让大师兄去砍这座山的镇山老妖，大师兄拼的命都快丢了，也没见这雪矮了几多啊。”不知是谁嘀咕了一声。
声音虽然不大，但在这雪山之中却是扩大了几分。
旁边一人捅了他一下，将食指按住自己的嘴唇，示意不要乱讲，随后又将眼睛瞟了瞟站在人群外的一个少年。
顾寻。
“是他啊？不会吧。”
“他怎么来历练的？不是说他一拿剑都要哆嗦吗？”
“大师兄向掌门求的情，否则他怎么能来？”
“拖后腿的料。”
众人嘀嘀咕咕。
陆启明“咳咳”一声，师弟师妹们便平静下来：“报数！”
“一！”“二！”“三”……“三十三！”“三十四！”
半晌没有声音，陆启明猛的抬起头，来的时候加上他明白有三十六人，报数应该报到三十五才对，“重新报数！”
一如既往的声音到“三十四”为止。
陆启明眸子中泛起了一丝忙乱，他迅速平定下喊道：“快看看周围少了谁！”
“明雪！明雪不见了！”一个师妹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