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寿宴

　　“咦？二位夫人，拜个寿而已，用不着妆扮得这么漂亮吧？”

　　涵儿噗呲一声笑出来，一边伸手为他整理衣服，一边说道：“瞧你那模样，跟个猴子似的，也不怕失礼。”

　　于志成愁眉道：“唉！又不是要蛊惑那家小妞，搞得这么郑重，实在羁绊得很呐。”

　　月儿笑道：“可不正是要蛊惑小妞么？蛊惑严家巨细姐。”

　　“咳咳，月儿勿要说笑，速备好酒六十坛，装两个车子，叫上兄弟姐妹们，祝寿去。”

　　于志成部署这么多酒水，市价可是一万多两，萧若涵瞬间眼泪汪汪，瘪嘴道：“啊？当初拿几钱银子便要求娶我们姐妹二人，今日却下如此厚礼……”

　　于志成道：“哎呀，夫人误会了，严大人当初帮了我不少忙，这才上任几天，尚书的待遇还没发放，这顿酒恐怕也请不起啊，这庆生的事，自然欠好开口求人，这忙咱得帮啊。”

　　听他这么一说，也是有理得很，萧若涵破涕为笑，颔首道：“原来如此，相公说得极是，我等可不做那忘恩负义之人，那日与严小姐攀谈，言语之中也知她窘迫，不如我们再花些银两，替他将宴席也办了。”

　　于志成忙摇头道：“严大人人大面大，你直接给银子可欠好，这样吧，今天歇业，把我们的厨子叫已往资助吧。”

　　严府即是原来的洛府，也不远，只隔着两条街，不多时便到，只见大门前挂了两个大红灯笼，并不张扬。这个当初在南溪连假酒都买不起的尚书大人，今天不会请各人啃馒头吧？

　　还好请了个管家，否则怕是招呼客人都忙不外来。

　　于志成递上名刺和礼单，管家看了，高声唱喏道：“有客到～南溪于志成送寿桃一副，五粮液十坛，恭祝老大人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礼倒是不轻，只是这一大波人，着实吓人，若不是有贺礼，这伙指定是来闹事的。管家也欠好问，侧身请他们进去。

　　听见管家报号，严大人和如玉小姐忙一齐迎出来，严大人抱拳道：“诶呀～于小兄肯赏光，实在令寒舍蓬荜生辉啊，多谢，多谢了，快快里面请。”

　　“哎呀～劳烦尚书大人亲自来迎，内疚，内疚啊。小弟今日可是厚着脸皮连伙计都搬来了，还望尚书大人勿要见责啊。”

　　严大人额间险些冒出冷汗，今天准备的吃食怕还不够你们造的，哪有带几十个来拜寿的，我也想见责啊，可这话咋说出口？只得憋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说道：“小兄说的那里话，诸位，快里面请。”

　　于志成笑道：“小弟也不与大人含血喷人，今日之所以来得这么早，是要与大人做个生意，小弟另有酒水五十坛，按黄酒市价付我每坛二钱银子即可，大人这寿宴，小弟也一并承包了，什么菜肴吃食的，大人也别管了，收取大人一两银子承包费，如何？”

　　妈呀，光酒水就得万两银子，还不算厨师费、质料费什么的，不得小二万两？严大人这哪还不明白，苦笑道：“小兄如此相助老朽，却何以为报？”

　　于志成道：“非也非也，小弟有言在先，乃是与大人做生意，你付银子我服务，说不上相助，大人贵为尚书，恐怕今日来人不少，个头也不小，也不能太寒碜不是？小弟就看准大人这个生意了。做生意嘛，自然有亏有盈，亏了，那是小弟没盘算明白，赚了，小弟可不会分给你。大人也勿要扭捏，小弟做生意一向六亲不认，明明白白，扣扣清，不扯筋。酒钱十两，宴席承办费一两，一共十一两，你我人情归人情，小弟可是概不赊账，大人速去银子来，哦，算了，我看大人的银子恐怕也是严小姐在管制，大人自忙，如玉小姐带我们去取银子便可。兄弟们，该干啥干啥去，别在这儿杵着，王小二，你来部署，至少不能低于我们酒楼开张的阵仗。”

　　一时间，如玉小姐又是万分谢谢又是千分窘迫，这都已经部署了，也只好头前带路，进了内院，正想着将家当全都拿出来，有几多算几多。却听于志成道：“不忙不忙，银子等会再说，这府中可是有处地方叫在下印象深刻啊，我们先去看看。”

　　说完也不管她，自顾自走在前面，到那处废弃的厢房一看，和上次被洛天抓来时并没什么改变。

　　于志成心中一突，忙扣住地板上那个拉环，使力提起来一看，隧道口仍在，里面照旧阴风阵阵。妈呀，幸亏老子发了这门骚兴！

　　于志成脸色一变道：“如玉小姐，此处可是还未收拾过？”

　　也不知他为何有此一问，严如玉如实道：“大堂与客房等常用的地方小女子已打理过，只是这宅子过大，尚有些柴房等废弃衡宇未来得及收拾。”

　　于志成叹口气道：“唉～，严大人怎会如此不小心？你可知这下面的暗室作何用途？”

　　严如玉疑惑道：“这……，小女子不知。”

　　“下去看看吧。”

　　于志成带头下去，那许多刑具原封不动，个个冒着冷气，严如玉一看，吓得腿都软了，惊道：“这，这……，怎会有这些工具？”

　　于志成正色道：“这些可不仅仅是刑具，更是罪证呐，严大人当知晓，京城可不比南溪啊，稍有不慎即是万劫不复。快！都出去！明诚！速动手，全部毁掉。”

　　众人出了隧道，萧明诚面色一凛，拔出龙泉宝剑，气沉丹田，剑身前指，由慢而快，片刻间，只见剑光闪烁，那些刑具个个断成无数截，塌做几堆碎木烂铁。这才收了宝剑，从地下室出来。

　　妈蛋，也不知另有没有此外什么暗道机关，于志成忙问道：“可另有未曾打理的房间，如玉小姐速带我们去看看。”

　　严如玉也慌了神，连忙带众人一一检察各个没来得及收拾的房间，每处留下一人仔细搜索。

　　约小半个时辰，各处查探的人都回来，只南宫明稍晚一步，过来报道：“后院杂物堆放处发现隧道口。”

　　“嗯？隧道？”，于志成连忙赶已往一看，那隧道口也是隐秘异常，地面上也无拉环，开启隧道的是个机关，需得转动墙角处一枚石巢才气打开，也是这石巢突兀，又亏得南宫明出自天机阁，探查机关消息乃是妙手，这才发现这个隧道。

　　于志成也是一惊，忙道：“如玉小姐快出去招呼客人，此地万勿让人知晓，包罗严大人在内，待今日之后再议。明诚，南宫师兄，你二人下去查探，注意细心视察火炬上的火苗，若有减小之势，速速退回！可别闷死在里面，小心机关，草人开道。此处隧道口勿要关闭。顾明、萧杰、杨庆你三人守住此处，若有人来，好言引开，禁绝任何人进来。我们再去此外地方看看。”

　　众人又将其余房间查探一遍，约莫个吧时辰，没发现此外异常，这才返回前院。

　　王小二是小我私家才，第二家酒楼的伙计也不是盖的，种种质料早有人拉过来，院中已摆满桌子，灯笼鞭炮什么的都已齐备。

　　这洛王八也不知贪了几多银子，才弄了这么大个宅子，落道严颜手里，倒也合适。

　　萧明诚和南宫明一个多时辰还没回来，于志成心中暗生焦急，突然听大门口管家喊道：“有客到～齐王殿下恭送玉兰集序一幅，山河烟雨图一幅，恭祝老大人福寿无疆～”

　　呵呵，除了我是事出有因，这齐王不仅来得这么早，送得也很考究，一幅字，一幅画，都是先辈大贤真迹，虽不是真金白银，却是有钱也买不到的，要害像严大人这样的文人还就喜欢这些玩意儿。倒是有点意思，也不枉老子帮他一场，不笨。

　　“汝阳王到～送玉壁一双，翡翠扳指一个，翡翠玉如意一柄～”

　　咦？险些不分先后，看来对人才的渴求，李显也不差几多啊，只是这一声唱喏犹如一柄飞刀，扎得汝阳王胸口那个疼啊，可恨名刺上又不敢写瑞王。送的这些工具也是，铜臭味儿十足。

　　随着这两个到来，便陆续有人到来，究竟是兵部尚书，官够大，又是中立派，京城有头有脸的的险些都来了，也亏得于志成资助，否则，要是连馒头都不够啃，严大人可就欠好下台了。

　　直至众人将入席，太子刚刚姗姗来迟，这货绝逼是杠脑壳，谱摆的够大。

　　萧明诚还没影踪，于志成心中焦急，也没顾得上谁来谁去。

　　不多时，管家唱喏道：“吉时已到，请寿星入座。”

　　众人齐齐站起身来，太子当先，齐王、汝阳王随后，齐抱拳道：“恭祝严大人寿比南山，福如东海。”

　　严大人忙还礼道：“谢过诸位台端惠临，老朽谢谢不已，请诸位落座，痛饮！”

　　话音才落，却听一个声音道：“晚辈恭祝老大人寿元无边，福禄永享。”

　　于志成一看，哎呀妈呀，这不是张之杰么？当初可是被诗会给撵了，这王八蛋咋另有脸蹦跶？还跑已往磕头？这是要闹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