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比砖家还像砖家

　　日，这小妞自我感受太良好，老子哪有空指教你？于志成道：“红月小姐何出此言，小姐所奏乐曲乃是仙音，可谓是：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在下乡野粗人，怎敢嫌弃？”

　　秦红月道：“还请令郎不惜见教！”

　　这顽固小妞，非得要成哥出招是吧？有种你别哭！

　　于令郎道：“既是小姐非要在下说个子丑寅卯，那在下就献丑了：这曲子嘛，秦小姐唱得清脆婉转，已是极好，只是大起大落、直上直下之处颇多，稍显生硬。至于这筝嘛……”

　　秦红月还没说话，最先开口哪个洛天怒道：“放肆！那边来的村夫，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怎敢如此诋毁秦小姐。”

　　嘿嘿，吏部侍郎之子是吧？瑞王八的人是吧？老子没去找你的麻烦就不错了，要不是现在还不到时候，今天怎么也得给你点颜色看看。

　　于志成眯起眼睛在他身上一扫而过，懒得管他，又对秦红月道：“秦小姐以为呢？”

　　秦小姐沉思片刻，眉头徐徐舒展，对着于志成行个礼道：“多谢令郎，令郎所说真乃金玉良言，现在想来，奴家所唱曲目确是不甚流畅，请先生指教筝法。”

　　日，扭到潲。

　　于志成道：“指教不敢，不外一些想法，或可与红月小姐探讨，这筝法，在下也曾略有涉猎，弹筝常用无非拇指、食指、中指，在下称之为托、抹、勾，乃是基础指法，其余变化，皆以此为基，秦小姐所用指法，不外不外连托、连抹、连勾、揉等，尚有摇、勾通、撮、双手齐奏等技法，小姐或可一试。”

　　秦红月一下就懵了，这些指法都是后世取出来的名称，她哪儿搞的清楚。

　　洛天终于又逮着时机，忙吼道：“兀的那厮，好生无礼，你说的这许多什么鸟指法，本令郎闻所未闻，必是你杜撰无疑，红月小姐休要听他乱说。来人！速将这厮给本令郎轰出去。”

　　于志成还没说话，李耀清却站出来，讥笑道：“洛令郎好大的威风，叫老夫也胆颤得很呐。”

　　李耀清还要说什么，于志成举起右手止住他道：“既是如此，可否借秦小姐乐器一用？”

　　秦红月让到一边，道：“正要拜请先生见教。”

　　于志成也不扭捏，走已往一看，哎妈呀，这他妈真的是古筝啊，只有十三根弦，怎一个古字了得。

　　原来还想演出一曲《黔中赋》，不行弹一个《庆丰年》也行，可是这十三弦，还弹个屁啊，莫非老子要弹个《唐老鸭》告诉你什么叫撮么？

　　容不得半点迟疑，实在没措施，成哥只好临时自学成才，双手齐用，左轻右重，突出主旋律，弹了一首《笑傲江湖》，这弹奏指法虽杂乱，幸亏曲子好听，掩盖了指法缺点，却也胜过秦红月弹的那首，勉强过关。

　　弹完这一曲，大楼之中也是一阵缄默沉静，众人哑口无言。

　　缄默沉静半晌，秦红玉盈盈一拜，叹道：“令郎果真大才，红月受教了，小女子自六岁起，浸淫此道十数年，自以为已是其中翘楚，今日方知天外有天，多谢令郎。”

　　于志成还个礼道：“秦小姐过谦了，奏琴唱曲本是娱乐，不必太过在意，在下也是信口胡言，还请见谅，在下这就告辞。”

　　于志成正要离开，秦红月忙道：“令郎留步，令郎大才，小女子好生仰慕，可否请令郎移驾，为小女子解惑？”

　　咦？神马情况？这是要叫老子入幕？李耀清和丁清建两个隔着老远连连挥手，那模样似乎哪个入幕的人就是他们。

　　这小妞长得凹凸有致，满身上下都是黄金比例，偏还犹抱琵琶半遮面，最是勾人火起。于志成心中也是无比瘙痒，就是不知脸蛋长啥样子，有没有坑坑洼洼。

　　嘿嘿，想当年，老子给别人补课一个小时要收300块，不给点利益，和你讨论这么雅致的艺术，那是浪费我名贵的青春，最他妈让成哥恼火的是：不看一下这面纱后面究竟是张神马脸，也是心有不甘。

　　便说道：“能与秦小姐切磋武艺，在下自是欣喜无比，只是，在下另有个不情之请。”

　　今天给你露这一手，老子不信你不上钩。

　　听他这么一说，众人心中马上矛盾无比，这厮得了自制又卖乖的骚包样儿，惹人拳脚发痒，恨不得上去揍死他。可这厮得寸进尺，人家秦小姐是何等人物？三年都未曾有过入幕之宾，今日好不容易看上你，还敢乱提要求，这事肯定黄了，众人又窃喜不已。

　　难道我认错人啦？这人不是益州那个于志成？这小子莫不是有什么非份之想吧？秦红月额头上隐隐升起一丝怒气，心想一旦这厮提出什么太过的要求，说不得要给他点教训。

　　便道：“令郎且先说，若是红月能办到，定不推辞。”

　　于志成道：“在下可否一睹小姐芳容？”

　　众人心中悄悄松一口气，这个要求好啊，各人的心声啊，三年了，只见这妞装逼，从没见过她真容，进不了她的房，看一眼也让人激动。

　　秦小姐都准备给他一下了，可这要求也不算太太过，只得说道：“令郎若肯见教，小女子这点薄颜，看看自然无妨，只莫要叫令郎失望才好。请令郎跟小女子来，自然得见。”

　　楼中众人一阵摇头叹气，要多嫉妒有多嫉妒，没措施，都没成哥那一手本事。

　　于志成随着秦红月，又上两层，五楼上部署得极为雅致，房间也不少，却唯有秦红月这间与众差异，虽然也有床笫桌椅酒具等物，却并无半点旖旎气氛，另有不少字画文物，倒像是间书屋。

　　秦红月关上房门，转过身来，徐徐摘下面纱，于志成马上就呆住了，秦小姐脸上既没黑点，也无坑洼，论其貌美水平，和涵儿也难分上下，却还别有一种味道。见了美女，这厮那里还守得住天性？

　　秦红月小脸微红道：“先生……”

　　于志成连忙收住脸色道：“咳咳，这个……，小姐实在太过美貌，在下唐突美人，恕罪恕罪。啊？先生？什么先生？”

　　秦红月道：“先生可是来自益州？”

　　于志成道：“嗯？在下确是来自益州南溪，秦小姐却从那边得知？”

　　秦红月徐徐道：“天下英雄谁对手，三江源处问于郎，国士无双，小女子可是没少听于先生台甫啊。”

　　我日，老丈人造谣是不是太凶了点？太着名了也不是好事啊，看来可以收手了。

　　于志成不得不把重复了好几遍的话再说一遍：“哦，坊间听说，不足为凭，秦小姐当笑话听听就好，不必认真。”

　　秦红月道：“先生过谦了，单凭先生今日这一手，谁敢小瞧？还请先生不惜见教。”

　　于志成道：“咳咳，哪个，小姐可不行以不要叫在下先生啊，在下怕老的太快。”

　　秦红月掩嘴轻笑道：“哪小女子可不行以请令郎指教呢？”

　　日，这一下勾魂夺魄啊，于令郎就差一拍胸脯了，当下清了清嗓子，背起一只手，沉稳道：“咳咳，这曲子嘛，却也不难，要唱好曲，无非两点，一是要创新武艺，好比现下流行的曲子调门略显生硬，你便试着舒缓节奏，让它如行云，如流水。二是要创新方式，唱曲本是娱乐，何须择地头？谁说红月楼就只能唱缱绻悱恻、相思之苦？就不能唱百年好合？不能唱恩爱圆满？”

　　这一通歪理说得振振有词，加上那逼装得，比后世的砖家还像砖家。

　　秦红月思索半晌，似懂非懂的颔首道：“先生……，呃，令郎所言极是，只是小女子一时难以领悟，可否请令郎示范一曲？”

　　这有何难？不就是个领悟么，我正是其中翘楚啊，改天有时机一定帮你领悟。说不上几句，这厮老毛病又翻了，口花花道：“对的对的，就是要斗胆创作，好比我家乡有几句小词就是这么唱的：抱一抱，亲一亲，我的爱人我的宝。摇啊摇，晃啊晃，我把幸福全送到。哭一哭，笑一笑，你的烦恼我报销。看一看，瞧一瞧，我给你的爱今后直到老。这样轻快明了的曲子，小姐可以试试，必叫人印象深刻，难以忘怀。”

　　秦红月一下就羞红了脸，道：“令郎莫不是搪塞红月？这词恁地，恁地斗胆，谁人敢唱？”

　　于志成道：“非也非也，这曲儿不外是直白点，少些遮掩有何欠好？若叫在下说，现在的令郎小姐就是矫情，喜欢就说出来有什么欠好？非要等令郎娶了妻，小姐嫁了人，才来撕心裂肺，何苦来哉？再说遮遮掩掩就一定斯文雅观么？便如在下与秦小姐在此论曲论筝，清清白白，绝无其他，但楼下的人怎么想？恐怕九成的人都市以为在下与小姐有轻易之事。小姐以为然否？”

　　这厮贱得也是没谁了，偏这说辞还没法反驳，秦红月只得羞道：“小女子乃是向令郎请教武艺，还请令郎勿要，勿要轻薄。”